烈焰愛講述的學科內容和白慈溪不一樣,或者說正是因爲烈焰愛是傳統的沃瑪爾教授,所以白慈溪的理念纔會和她出現差別,明明都是教授。因爲植野暗香等人第一天到來,烈焰愛也非常認真的選擇講清楚這門學科的重點。
鍊金術的高深不是一般學科可以比擬,即便是象徵着黑暗的能量也會受到它的影響,而且這門課程本身就是立志於對世界本身的規則進行研究,並且最終達成完全的破解,讓人類從魔法的領域完全的瞭解自然,利用自然。
長久以來,鍊金術學科的整個進展速度都十分的緩慢,遠遠低於別的任何課程,由於本身這項探尋真相的行爲就是危險的,所以歷年都存在爲了這門學科而最終走火入魔,引火自焚的人。就算是烈焰愛自己,這個擁有着現世東方人血統的女性也無奈地搖搖頭,她轉而以此爲鑑提醒新來的學徒此次研究的謹慎性。
“就算你這麼說,但是什麼實際性質也沒有發生啊,鍊金術到底用來幹什麼的,我希望教授給我一個身邊的例子,至少不至於讓我們對這門課產生不好的情緒。”植野暗香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攤開手看着烈焰愛。從那位妖嬈的中年女教授身上,暗香看出了一絲喜悅,雖然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
伴隨着這份不祥,教授故作深沉的反問道:“你想要怎麼確認呢,可愛的小姑娘?”不止是這樣,教授煞有介事的靠近過來,繞過成排的座椅和所有學生的視線,接近目標的學徒以此表示重視
。
暗香看着面前的教授,感受到熾熱的視線,雖然心下奇怪,但是爲了讓教授方便聽清自己所說的,她立刻站起身緩緩地放開翹起的摺椅坐板。四目相對。烈焰愛的雙眼中像是燃燒着火焰,而且是充滿了期待和熱愛:“請不要這樣盯着我,我只是想知道鍊金術這種僅僅只是化學的科目,是不是可以造出什麼厲害的藥水。亦或者是弄出什麼特別變態的魔法,我感興趣的只是結果。”
“有種直覺叫做靈感,鍊金術雖然同樣可以製造藥水,藉此達成人體的性能提升,但是它的本質不是製作藥水,而是製造一種契機。”烈焰愛拍拍暗香的肩膀希望她坐回去,然後站在高位的她自上而下俯視着說道:“就像是堆積木一樣,鍊金術崇尚的是對於空間中的元素的正確組合排列,用科學的說法,不管是人體還是東西。都只是非常細小的顆粒組成,組合排列和運作的正確順序就是規律,人體存在,自然也存在,鍊金術就是爲了瞭解這份規律。並且最終利用規律做出任何想要的東西。”
烈焰愛說的很開心,就像是看到蜜糖的熊一樣,盯着暗香的同時還不忘神情的留下特別的眼神給以意會。
候存欣也非常感興趣,既然烈焰愛對新生這麼友好,自己不由得開始提問道:“也就是說鍊金術的最高境界可以顛倒黑白,可以改變任何事態的規律甚至力挽狂瀾,那豈不就是思維欲的功能麼?”
自以爲聰明的候存欣瞬間將氣氛帶到了冷場。不知道出了哪邊的問題,烈焰愛整個人完全僵直起來,背對候存欣的身體慢慢地轉身,看着候存欣並且皺着眉頭又扭過腦袋。她重新將視線投向暗香,然後僅僅只是放大聲音的對暗香說道:“隨便理解思維欲的年輕人真是膚淺,那種東西在這所學院裡面簡直如同邪魔歪道一樣。還有我沒有允許過隨便提問吧。”
烈焰愛雖然看着暗香,但是卻從側面回答了候存欣的問題,正是個奇怪的人,而且當候存欣默默地坐回原位之後,烈焰愛再次開心的拍手然後轉回祭壇的方向。簡單的說明結束之後。鍊金術的基礎就只是藥物的研究和煉製,需要配備魔法藥劑學這門科目去學習異界的魔草和各種抗藥性。
因此,烈焰愛今天的任務並不重要,只要初步讓新生理解鍊金術的狀況就好了,假如不是有人突然講話岔開話題的話,烈焰愛的心情應該會更加好一些。接下來的十幾分鍾,烈焰愛就開始講述起整個異界的鍊金術發展史,關乎於人物事件的事情植野暗香完全睡過去了。不能怪,在場的大多數學生都對於這個沒有半點的興趣,就只是不敢正面牴觸教授的意志而已,而且所有的學生各自爲政,每個小集團都不想要優先提出建議給烈焰愛,所有人都僵持着等待着,因此這門毫無興趣的課程又進行了十多分鐘。
終於,烈焰愛發現了打瞌睡的暗香,通宵看小說研究人物性格果然還是讓她露出了疲態,就連身體裡面的火焰力量也完全不能抵抗疲憊,催眠式的教學更加讓人不能忍受。繼烈焰愛發現暗香之後,候存欣也隨即下意識的頂了一下暗香,讓不知深淺的少女忽然點了個頭。清醒的意識回來之後,就連候存欣都一同感到驚訝,原來烈焰愛早就來到身邊。
這麼高的位置,烈焰愛的眼神帶着一絲冷酷,候存欣從當中感受到明顯的不妙,不過這個時候也完全不能怪任何人,就算是他自己也要無法配合下去,更不必說從來我行我素的暗香。果然,烈焰愛開口就帶着凍死人的寒冷,與那名字完全不同:“如果想要睡覺的話,就不能不管理了,你下課的時候我希望你跟我去辦公室,我要單獨教育你
。”
聽見教授這麼說,暗香雖然還在發愣,但是候存欣打心裡都開始發涼了。雖然在現世的課堂,有的時候植野暗香也會被祝知行逮着瞌睡的時候,但是在這邊的教授究竟會對學生做些很麼單獨教育,這點讓候存欣不由得捏了一把汗,七上八下之後候存欣還想到這教授偏偏是煉製藥物的,萬一作爲懲罰讓暗香去試藥怎麼辦?
忽然,候存欣站了起來,不顧身後的座椅踏板啪的一聲向後打去,他緊張卻又認真的說道:“暗香今天第一次上課,出現這樣的狀況實在對不住,如果一定要接受懲罰換我來好了。”候存欣撇了撇暗香犯困的神情,知道對方這個時候能老實地聽着就不錯了,課後的惡補什麼的根本不能想象。
“很有骨氣的男人呢,但是我對你沒興趣,從沒有說過懲罰這個字眼的我,現在就告訴你,你如果真的理智就老實點待着,還是說沒有受苦頭的機會讓你很不甘心?”烈焰愛這麼說的話,候存欣毫無辦法就只有不去冒犯,因爲對方究竟是什麼人這邊也完全不知道。
與此相比,暗香打了哈氣,說道:“不用太擔心我,剛纔小憩片刻現在完全恢復了,想要幹什麼就儘管來好了,我什麼也不怕的。”不知道究竟要說有骨氣,還是要說暗香不知天高地厚,當着不明底細的教授的面直接放話出來,換做是性格突兀的人會毫不猶豫的開始整人。
烈焰愛沒有急着整人,或者說當暗香說完話之後,她卻連生氣的想法也完全消失了。這位女性教授挺着高聳的胸脯,然後忽地向下靠近暗香的腦袋,貼近耳朵低聲說道:“我不可能幹什麼的,我只是想...吃了你。”
獨有的小聲說話伴隨烈焰愛忽然地高聲大笑,倒是讓暗香吃了一驚,並且隨即被暗香用古怪的眼神端倪着,在場的所有學徒雖然沒有意思幫助暗香,只不過都非常配合的在看戲,至少這樣比講述那些沒用的東西要有意思的多。
有那麼一瞬間,暗香皺着眉頭,想清楚後感覺自己好像被冒犯了,只不過說這話的女人跟自己並不熟,會這麼說簡直就是一種無端的騷擾。不等暗香發作,從後排的座位那邊傳出來尖細的嗓音,一瞬間暗香還以爲聽見闊別許久的學生會長日照留美子。
遠遠看去那個女生披着頭髮,卻戴着面紗遠遠地地下室內就連她的髮色都無法分辨,她說的是:“自己的性格問題,請不要帶到課堂來教壞學徒,教授你把學徒當成玩具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如果再這麼做我就直接報告院長,請他老人家來仲裁。”
“你...”烈焰愛很認真的想要反駁甚至是訓斥,但是片刻之後有立刻露出開心的表情。“好吧,如果新學徒不來,那麼你代替她下課跟我走,可別以爲院長可以永遠做擋箭牌,我是效命於院長!”
雖然這是狠話,但是大家都感覺烈焰愛完全不畏懼院長是不可能的,後排的神秘女學徒認真的答覆道:“能明白道理自然最好,你想要找我幾次或是幾百次都可以,請現在認真工作好吧。”
這個話說的非常正確,學徒不是好惹的,只是礙於各自爲政,但是假如出現一個人成爲領頭,而且這個領頭還擁有着教授都奈何不了的靠山,那麼繼續逼迫下去的話,學徒們就會集體暴動,到那個時候烈焰愛也就完全鎮不住了。
最後,教授選擇了明智地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