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有些許的紊亂,對於久經戰場的女戰士來說有點不妙,不過月久更加在意的是自己經過剛纔那麼一弄,她的視線變得模糊起來。從前在軍營生活中她喝過男人們喜歡的酒精,那種感覺上頭的燥熱和眼前這陣模糊的暈眩非常相似。
視野的盡頭那個怪物一樣的人形並沒有放棄殺害自己的樣子,憑着目前的狀態根本不適合戰鬥,更不必說對手可能壓根與自己不在一個檔次。聽憑一個戰士的直覺她向後虛跳了一步,站穩腳跟就打算離開,可是爲什麼她的雙腳不聽從命令,只是更加結實地站定原地。
月久很吃驚自己的決定,因爲她知道此刻雙腳的站立程度就是她過去在最艱苦的時候決定奮戰的姿勢。面對這種怪物自己的內心居然不想要立刻離開,月久不明白她的意圖在玩什麼把戲,持續下去會死掉的就是自己,內心深處有什麼人告訴自己不能走掉,放任這個危險在宮廷中肆虐。
明明自己是個女戰士要爲了保全自身最大輸出而努力的,這麼做不明智;而且與此同時這個地方不正是敵國的首都麼,即便是毀滅又能夠如何,它就算被夷爲平地也只是給自己所效忠的國家幫忙。所有的準則和原理都不能夠衡量此刻她的心態,幾乎所有設定好的事情,月久的內心都嘗試着想要違抗一下。
叛逆期的反抗麼?少女自嘲地看着逐漸走近的對方,那個人個頭像是一團棉花一樣奇異地膨脹着,比起月久高出不少而且少女還領教過對方的力量。心裡想着不可能贏得,穩定氣息和部分的視線後女孩還是義無反顧的衝了上去,她是發自內心的想要擊敗這個東西。
沒有武器的白刃戰雖然沒有什麼技術含量。可卻是也是十八般武藝中最具有難度係數的戰鬥,因爲這不存在套路的戰鬥不會有規範,雙方都可以竭盡所能利用人類本身而不是笨重的刀槍,誰也不知道對手會做出什麼樣的決定,就像剛纔月久被那樣的抓住脖子扔了出去。
不明對象的動機,月久先發制人衝過去站穩腳跟以一擊直拳突破對方的雙手直擊胸膛,那怪物的胸脯實在是結實的恐怖。只是自己的拳頭並不似鋼鐵。猛烈地撞擊那份結實讓月久的心頭涌出劇烈的疼痛,心中還是暗暗地嘲笑自己沒有聽從本能而逃走,然而她的嘴角上翹反而對自己反擊的決定感到愉悅。
我在高興什麼呀?
想不通自身的思維。月久嘲諷地吶喊着,當然內心深處的活動是不能體現在自己的行動上的。她立刻看了看對方的反應,結實卻又熾熱的胸口像是燃燒着一樣讓月久感到難受,她的粉拳就算是經過訓練但是女性特有的弱勢還是給怪物不能造成實質性的退步。對方似乎因爲剛纔的莫名鬆手而陷入了某種僵局。本身成爲了癡癡呆呆卻又有些沉重的巨物,接下月久的一拳不爲所動。從身體的內部向着體表擴散着一點點卻又很頻繁的衝擊波。
這個傢伙是不是在崩壞,遲疑了一次可是月久不會就這麼大意她趕忙收手,機智地少女果然佩服自己的判斷,向後避開的時候才發現雖然遲鈍卻又強大的雙臂向着那傢伙自己的懷裡抱過去。避免被抱住的月久又有些開心。她心裡有種奇怪的想法也不曉得從哪裡來的,總之就是知道。她感覺自己可以面對這個怪物,而且這個怪物的崩壞就像是這個世界的崩壞一樣。天空正在向着地面上墜落奇怪的石頭,崩壞能夠被阻止當然最好。月久認爲自己如果擊敗了崩壞中的怪物是不是也就能夠阻止身邊的世界崩塌,這個想法在上大概促成了自己留下來戰鬥的想法。
“怪物啊,總之我也沒什麼可期待的了,戰友和家人都死去的我啊,早就做好準備跟着去了???”月久握着雙拳,在她思考家人和戰友的時候停頓了一秒,感覺不知道哪裡有些奇怪,緊接着這種感情消失了,她自然而然地就判定自己是一個家人和朋友們都死絕了的戰士。提起拳頭第二次衝過去揍人的時候她可不是那麼簡單地從單一方向前進了,這次她瞄準的目標並非是胸口,憑藉沒有武器的赤手空拳想要打穿胸膛不明智,她瞄準着對方的腦袋,最好是左勾一擊打中太陽穴,這個部位幾乎是任何人類的死穴。
只是停頓了一秒她站住一隻腳,擺動雙臂跟預先行動都不同,她高超的實戰經驗讓她能夠迅速切換手部的勾拳動作,變成用另一隻騰起的腳面甩向上方。正常的戰士都無法預判月久的動作和想法,她也正是依靠着一點纔在戰場上以逸待勞,打垮了許多小看自己而最終被抹殺的敵人。
右腳具備更大的力道,騰起後速度極快踢向對方的太陽穴,順帶說不定勾拐得當還可以堅固施力在後腦勺,可惜了她就沒穿着來時的那雙戰靴。對方不再遲疑緩和過來之後像是要做出格擋的姿勢,月久心中竊喜,表情上得意地流露出冷笑。這個榆木腦袋居然可以反應過來自己是用腳踢的,能夠光是去動手向上格擋就是很厲害的了。
看着對方手掌移動的方向,月久內心激動地差點喊出來這太慢了,最終她沒能這麼去喊,因爲這一次對手根本就沒打算去碰月久鋒芒畢露的掃腿。出乎意料成爲了月久的專利,怪物動彈的手臂直直地向前伸出拳頭,放棄做所謂的格擋兩隻沙包大的拳頭更是無人能當。
拳頭的末端來的比月久騰空的腿更快,拳骨向前正中月久的小腹和傲人的雙峰,殺氣或者說勢力強大到讓月久整個人完全脫離地面向着後上方飛了起來,第二次月久飛了出去。這回月久不止是被扔,而是更加殘忍地遭到了擊飛。胃液傳來的感覺在喉嚨間縈繞,這才只是噩夢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