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慈溪的推理配合了利歐亞的佐證,一切就天衣無縫了,這艘戰艦上上演的秘密和悲劇已經完全被刨開,真相就像是果肉一樣裸露了出來。原本這樣的推測之外不會帶來絲毫的改變,這唯一可以控訴假面內幕的證據也會在不久後沉入海底並且最終無人問津。到現在爲止,白慈溪依然無法查明白所謂的假面軍團上層的黑暗指代什麼,不知道的東西依然有很多。
超出原本的的預料,白慈溪竟然聽到了落落大方的鼓掌聲,這聲音出現在沉悶靜謐的艙內便立刻像是挑起了軒然大波。白慈溪收回思考,將視線掃視全場,最終他發現在他們來的方向上站着某個人。
算不上誠懇的掌聲卻擁有着持久的熱情,鼓掌的男性也踢打水花走到了能夠讓白慈溪看見的位置。此時此刻天空放晴起來,雲開霧散之後月光透漏着寒冷的氣息撫摸上了那男人的身體。他就是不久前還和植野暗香等人戰鬥過的墮落者洛祟,而且附帶一提在洛祟假扮同學臥底期間他還將莫樂關進廁所一整夜,導致少女傷風感冒了幾天。
就是這樣一個立場和身份都讓人厭惡的角色,卻優先於約恩被白慈溪發現,這樣的情況換做是誰心情都不會很好。莫樂更加直接地表達出憤怒,明明就在眼前的這傢伙只不過是同學而已,只要白慈溪不管那她完全可以衝上去暴打對方。
似乎明顯感受到隊伍裡面的仇恨氣氛,白慈溪只能搖搖頭,心中想着這羣新手竟然完全不會在戰鬥中隱藏情緒,也就是藏匿他們的思維和力量。相比之下,洛祟雖然是一個人,不過那個優秀特工出身的傢伙卻像是毫無動靜的毒蛇,那雙眼睛中不帶有個人情感甚至無視任何層面上的困難表達着嘲諷。
“不要正中下懷,那男人再怎麼說也是一流特工人員...”白慈溪揮手阻止大家繼續釋放憤怒的氣場,在失控之前這麼做還是非常有效的。接下來他正面的問起對面“你的出現意味着這邊的事件確實和腐敗有關,說出約恩的下落我就饒了你。”
“嗚哈哈哈,白慈溪大人真是不愧當家的,到了這個時候妄圖虛張聲勢。不過也罷。這意思是你可以饒了我麼?”這麼說的洛祟最初讓白慈溪出現了一絲迷惘,雖然那只有一絲的功夫卻已經被特工嘲笑個夠了。緊接着特工這邊從身後的拐角里拉出準備好的東西,似乎就在那邊藏着等待這一刻的。
他的舉動無疑嚇到白慈溪本人,勝負未分的對峙中居然出現了秘密武器。緊急的防備完全沒有啓用,對方出手的速度快出了很多倍,理論上任何的法術或者是高傷害的道具不該擁有這麼快的啊。當然事實也是如此,符合這一準則的是因爲對方根本沒有釋放法術或者是妄圖攻擊,他將手提住的那一個塑料袋大小的東西晃了晃。
白慈溪就着月光明白了一切,下一秒那東西隨着手腕的轉動盪漾了一次便被拋了過來。白慈溪擡手輕巧又精準的接住,小心翼翼地遞給後面的利歐亞說道:“請務必治好它。”
接受首領的緊急任務。醫護人員利歐亞面前出現的是一隻毛色發黑的貓,那個熟悉的臉型和紋路已經暴露出了很多問題,逐漸衰弱的身體和被殘忍攻擊的傷口正在不斷滲出血液,這讓大家看了根本無法直視。
“我啊,沒有殺生的好習慣。凌虐什麼的再好不過了。不愧是守護者繼承人的僕人,你的僕人做的很好,就算是到了最後關頭依然頂着傷口和我們戰鬥,就只是爲了讓那個小女孩逃跑爭取時間,說明這傢伙很信任你這個主人呢,嘿嘿直到死爲止...”白慈溪靜下心來思考戰術,並且保持時刻能夠施法的狀態。他知道對面將還剩一口氣的約恩扔過來是爲什麼,就只是爲了讓大家的情緒崩潰。
所謂靈子的戰鬥,亦或者是大規模的戰爭都只是依賴於雙方擁有着的靈壓作爲陣腳,以此保證戰鬥中大家的力量不會暴走失控。這行動的意義就是爲了讓人多的一方反而陷入劣勢,熟悉兵法的夏琳也是知道的。
白慈溪思考的問題忽然改變了重點,他想起這傢伙前一句裡面提到了我們。這就說明敵人不止是洛祟一個。雖然這個使用毒的特工非常難纏,但是想要正面擊敗白慈溪他一點機會也沒有,會出現就說明別的戰力就在附近...
忽然,天花板真的塌陷出一道口子,巨大的聲響讓少女們嚇得尖叫起來。而夏琳也受到了驚嚇一時之間站立不穩,剛纔準備好的法術說不定都被打亂了。不僅僅只是這些,露出天空的甲板上跳下來一個黑影,那個人似乎在尋找攻擊的目標,不過白慈溪的速度比他更加快。
白慈溪躥到後方伸出手臂將同伴們向着前面推去,因爲那個黑影正是從後面的上空襲來,對方一看是白慈溪便收手後退了幾小步站到了更加開闊的位置,而天花板的雜屑落向過道將白慈溪和大家完全的隔開了。
“怎麼會...”白慈溪萬萬想不到自己的行動雖然有意識的避免了傷害,卻無意間讓剩下的大家不得不面對那個危險的墮落者。他轉身看着後面的雜物,堆得極高結實嚴密的雜物只能勉強看見對面同伴的後背,當他嘗試手動剝除障礙物的時候,沉寂在背後的黑影居然發力攻擊起來。
比起物理的攻擊對方放射出了火焰,讓白慈溪渾身感受到不祥的火焰擦過轉身中的他的身體,立刻造成了灼燒的痛楚以及部分的焦糊氣息。忍受着疼痛放棄顧及後方,白慈溪只能轉過腦袋,他看見的正是季先平。
這個使用混沌的咒術之火的男子就像前些時候一樣風騷,他的能耐是連白慈溪也無法對抗的。後來白慈溪確實問過大法師普羅旺斯,然而卻得到了謎樣的回答,大法師一口咬定擊敗咒術之火的力量就在自己的法術之中,然而這些天的琢磨讓白慈溪不能夠自信的認爲那是同等級的技術。
咒術和法術的戰鬥再次展開了,與此同時突入庭院的米莎一衆人卻不由得遭遇了位於庭院中央的新的式神。
漆黑的身體像是澆築了黑鐵一樣堅硬不可彎曲,敵人的身形就和外面的那些同樣巨大,然而他穿着自己特有的堅硬鎧甲,看起來這個從頭部防禦起來的人就變得更加強壯了。不止是如此,他的身上除了重甲還帶着一把如同門板的漆黑大盾,沒有人能夠懷疑它的質量,甚至打架都認爲這東西只要倒下來就足夠壓死對手,持盾的另一邊這個鎧甲式神握着一把巨大的鋼刀,雖然沒能察覺它的質地,不過僅僅通過觀察刀的刃口處那一層閃亮的邊就足夠了解那東西的鋒利。
頂天立地站在中央的大傢伙一時半會沒有動,所以米莎等人也就沒有對他進行攻擊,式神散發出的力量基本上無法掩飾他,將他當成是石像之類的。
“他喜歡站在那邊咱們爲什麼不走呢?”kisses小聲地說出了一個比較現實的問題,本身大家繞道進入花園就很奇怪了,從大家站的位置就可以看見身後的大宅子本身,雖然宅邸的大門看似結實不過這比起這邊的式神來說好出很多了。
會這麼想的還有流匯,兩個大劍持有者同時發出了這樣的感慨,然而泉音卻無奈地側過身表示無語,而管家則熱心的結實起他發現的解答:“你們看到那傢伙胸口掛着的一個裝飾了麼?沒錯那是一把特殊的鑰匙,做成那個樣子放在了正中央最容易發現的式神那裡是爲什麼呢?想要進入宅邸本身並不簡單,假使有什麼能夠讓入侵者表明自己入侵的意圖並且最終入侵成功的話,那就是鑰匙這個設定。換句話說,大宅的門正要是不上鎖,爲什麼準備這個強大的式神。咱們必須擁有那把鑰匙,必須打到式神,這就是屋子的主人出給入侵者的必做題。”
聽到他的說法,kisses倒是想通了,可是面對那個暫時巍然不動,相安無事的大傢伙,這就很難不讓少女臉色不好起來。如果有必要的話,kisses真的不想要和這麼恐怖的敵人戰鬥,略微懂得觀測靈壓的人都會知道能量的大小趨勢,這邊的大家雖然都沒有擺開架勢,但是輸給他的就不是一點兩點的。
片刻之後,大家發現這個硬殼怪物依舊不動身體,大家開始嘗試集體後退,通過針葉形狀的植物圍牆接近大宅子,就算如此那怪物也依然不爲所動。等到米莎往宏偉的雙開門的門把伸手後,大家不由得驗證了管家的預判,其實泉音當時也是這麼預計的。
門是由特別的結界保護着的,所以這扇門要想進入必須具備某種鑰匙,入侵所能夠想象得到的鑰匙就是之前那個大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