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毅衝畢富春邪氣一笑,沒有正面回覆:“想知道是真是假,你以後不會來看嗎?逛太久了,我也累了,咱們去茶餐廳坐坐吧。”
畢富春看着曾毅在前面走,掃了眼店鋪,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見人走的遠了,急忙追上去。
“小姑父,我帶你去喝一杯吧。”畢富春邀請道。
曾毅拿眼看他,問道:“別又是你小姑的會所,你就不怕她逮住了揍一頓。”
“不怕,這次咱們去的是小酒吧,她纔不去那些沒品位的酒吧呢。”
這話說着無意,聽者有意,曾毅忙問道:“那你怎麼還去,按說這種酒吧也入不得你的法眼吧,說,這酒吧是不是有什麼值得你留戀的東西?”
“嘿嘿。”畢富春不好意思的揉起了鼻尖,露出了大男孩的靦腆之色,這表情落在曾毅眼裡,曾毅頓時哈哈大笑起來:“戀愛啦?瞅中哪位美女了?”
“是那的老闆娘,人賊漂亮。”
“是嗎?”
“嗯嗯。”畢富春連連點頭道:“小姑父,我帶你去瞅瞅,你瞧見本人一定會看的眼睛都直了。”
“我靠,那你就不怕我撬牆角啊。”曾毅直接叫了一句。
畢富春頓時臉都綠了,不過很快他搖頭道:“不怕,你要是敢亂來,我立馬告訴小姑去,看她不扒了你的皮。”
聽到這話,曾毅直接翻了個白眼,揮手道:“好啦,和你開玩笑的啦,走吧,帶我去看看你的心上人。”
幽幽藍光照射在吧檯上,氣氛顯得格外的靜謐,現在是下午四點,離開業時間還有一個小時。
酒保們都在在擦拭着酒杯,將玻璃酒杯擦的晶瑩剔透,爲營業做着最後的準備。
曾毅和畢富春的早來叫酒保們有點手忙腳亂,忙招呼起來:“畢先生,您要喝點什麼?”
“老規矩就好。”畢富春回道,然後衝曾毅問道:“小姑父,你要來點什麼?”
“牛奶有不?”曾毅問道。
一瞬間所有人都傻眼了,錯愕無比的瞪着他,酒保門更是漲紅了臉,一副想笑不敢笑的樣子。
畢富春更是覺得丟人,急忙壓低嗓音道:“小姑父,這是酒保,不是餐廳,哪有牛奶。”
“怎麼會沒有牛奶呢?”曾毅拿眼掃向櫃檯,道:“沒牛奶你們怎麼調的奶昔?給我來杯牛奶就好。”
曾毅這話一出口,酒保們紛紛一怔的,其中一位酒保,叫陳子昂的,他過來衝曾毅招呼道:“先生是行家?”
他口中的行家自然是指的調酒。
曾毅笑了笑,要說調酒,他其實也會,不過和當代的雞尾酒調法不同,他調的是古酒。
中國的酒文化悠久無比,調酒也是如此,曾毅傳承《八門寶鑑》,自然而然對這調酒有些瞭解了。
陳子昂見曾毅這笑而不語,便道:“看來先生你是高手了,不知道有沒有興趣品嚐一下我的手藝。”
曾毅拿眼看他,見他今年二十歲,長得斯斯文文的,不過叫人奇葩的是,他的手裡居然拿着的不是酒杯,而是一本書,一本《黃帝內經》。
“讀醫書的酒保?有點意思。”曾毅笑道:“會調松香酒嗎?”
陳子昂一聽曾毅問這酒,笑道:“這可是來自民間土方的藥酒,送香入白酒,送入口中,可芳香止痛,不過看先生你可沒有牙病,不需要用這酒。”
“不是我喝,是他。”曾毅指了指畢富春。
畢富春鬱悶叫道:“小姑父,你怎麼知道我牙疼?”
曾毅笑道:“今天老是看你在揉臉,傻子纔不知道你牙疼呢。”
“這麼神奇,那你知道我爲啥牙疼不?”畢富春吃驚問道。
“長智齒唄,小問題。”曾毅不假思索回道。
“靠,你真神了,看都不看就知道了。”畢富春無語了。
曾毅笑道:“我哪裡神了,倒是這位小兄弟,你很厲害啊,家傳的醫術?”
陳子昂被問的一怔,隨後拱手道:“酒神門三十八代傳人陳子昂,敢問兄臺師承何處?”
“我叫曾毅,就是一閒雲野鶴,沒什麼師門。”曾毅笑盈盈回道,頓了頓,衝陳子昂道:“酒神門的本事我略有耳聞,所調的藥酒出神入化,但是你門中先輩也沒少做缺德事,自古以來的昏君和你們沒少搭邊。”
提及藥酒,中國人都會想到一個詞,那就是壯陽。
藥酒補氣,提高房事能力,自古有傳聞,而酒神門真就有這門手藝,歷朝歷代酒色昏庸的皇帝,幾乎人人服用的藥酒都和酒神門有關係,所以酒神門有些臭名昭著,不受江湖人喜歡。
陳子昂衝曾毅苦笑道:“先生說的極是,所以師傅傳下嚴訓,要我嚴於律己,絕不做傷天害理之事。”
“這便好。”曾毅點點頭道。
同事周凱瞧見了,忍不住打趣調侃道:“我說你那師傅就是個老頑固,這年頭有本事就是爺,子昂,你這手藝就該出去好好闖闖,窩在這裡像什麼話。”
陳子昂頭衝他笑道:“和你沒說頭,你還是忙的吧。”
周凱眨巴左眼,調侃道:“得,好心當驢肝肺,浪費脣舌不如去和小蓮調調情。”
小蓮正和陳子昂處對象呢,這事可是衆所周知,這一調侃,大傢伙都豎起了耳朵傾聽過來。
曾毅和畢富春雖然纔來,但是看這調侃勁,也猜了個七八分來。
“去你的小子。”陳子昂氣急敗壞,伸手便衝周凱的腰間一點。
周凱哎呀一聲叫道:“你小子又使壞,我怎麼突然尿急了。”
周凱兜着下面就要竄去廁所,陳子昂哈哈笑道:“我沒叫你當場尿褲子就不錯了。”
周凱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急匆匆鑽去廁所,這一幕落在大夥眼裡,紛紛嘲笑起來。
陳子昂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剛剛他的手指點在了三焦俞穴上,這穴道有利尿作用,周凱自然會突然間感到內急了。
曾毅衝陳子昂豎起大拇指道:“不錯的點穴功,不過你就不怕他回頭找你算賬。”
陳子昂笑道:“不怕,老朋友了,打打鬧鬧的習慣了。”
曾毅聽是這樣,也就沒當回事,端起遞來的牛奶喝了起來。
周凱去了好一會兒纔回來,他走路迷迷糊糊的,不時的回頭看看,陳子昂一見這樣,調侃問道:“你怎麼了,該不會是撒個尿把魂也撒沒了吧。”
“去你的,少胡說。”周凱瞪了他一眼,湊到耳邊小聲道:“我剛剛上廁所,路過包廂時,好像聽見了小蓮的聲音,還有一個男人的聲音。”
“這時候大家都在打掃衛生,你聽見這個有什麼好奇怪的。”陳子昂滿不在意道。
“什麼!”陳子昂頓時火了,他還沒拔頭籌呢,居然就這麼被戴綠帽了,實在是可氣可恨,抓住他胳膊便道:“在哪,帶我過去。”
陳子昂拉着周凱衝了過去,曾毅和畢富春對視一眼,眉頭頓時一蹙的,也紛紛放下酒杯,跟過去瞧上一瞧。
周凱急忙領着陳子昂到了包廂門口,門正好打開了,王京繫着領帶出來,見到陳子昂,知道被撞破了姦情,索性臉上洋溢起得意的笑容,衝陳子昂打個招呼:“你小子豔福不錯啊,不過可惜,打今日起,你享受不到了。”
王京挑釁的瞪了陳子昂一眼,轉身瀟灑的要離去。
“混蛋,*祖宗。”陳子昂怒了,衝上去就是一腳踹去。
“噢!”
王京頓時慘了,剛剛瀟灑完的他哪有什麼身手擋下陳子昂這含恨一腳,直接被踢的蜷縮倒地,再也爬不起來。
趕來的曾毅和畢富春一瞧這場面,畢富春頓時叫糟:“怎麼撞這混蛋手上呀,完了,這陳子昂今天要倒大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