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見這個人的氣運和自己沾了邊,得多接觸一番。
很快馬玉龍就打電話到手機上,這次他可沒上次的傲慢了,變得極爲謙虛:“曾組長,你能賞臉吃飯,真是我老馬的榮幸。”
“說的哪裡話,馬老闆請我,纔是我的榮幸。”
“呵呵,客氣話咱就不說了,晚上六點,國賓酒店上次包廂,咱們不見不散。”
“好,我準時赴約。”
掛斷了電話,曾毅笑笑道:“這人也有些門道,把握官場動態挺準的嗎。”
馬玉龍不是去感謝劉智勇,而是透過鄭大軍來向曾毅傳遞友善,可見這傢伙是知道曾毅在省城的事情,如此人物,眼線夠廣,不簡單啊。
另外,曾毅對他和鄭大軍的關係也有些懷疑,能夠叫常務副縣長做牽線人,可見他們關係匪淺。
“這個傢伙,到底是劉智勇還是鄭大軍的人?”
曾毅發了短信給蘇秦,讓她自己準備晚餐,並沒有明說去赴約。
蘇秦也沒問,晚上,曾毅準時赴約。
在包廂門口,馬玉龍就迎接來,親切的握手,雙手都攀附上來,熱情道:“曾組長,可盼到你來了,快請進。”
進包廂,曾毅發現居然就他們兩個人用餐,可見這個馬玉龍對這頓晚飯的重視程度。
落座,馬玉龍親自倒酒,敬道:“曾組長,這次多謝你了,啥也不多說,先乾爲敬,你隨意”
曾毅舉杯和他輕碰一下,慢慢的喝起來酒來,上次喝酒的一切歷歷在目,同樣的地方,如今身份卻好像調轉了一下。
這世事當真是無常,官場風雲莫測,讓人意料不到。
馬玉龍也沒想到那個自己瞧不起的小科員居然能有那麼大的能耐,居然能夠結識於秘書長,更是幫自己化解了危難,這可是一份大恩,他必須得謝。
馬玉龍一口乾盡酒杯的白酒,曾毅只是喝了一口,心情不錯的他心裡有些得意,靈眼這時候也開了,看清了馬玉龍頭頂的財氣。
財氣居然在旺盛生長,只是叫曾毅皺眉的是,這黑氣也在攀升,和紅氣始終糾葛着。
馬玉龍再敬酒感謝,曾毅卻攔住道:“慢着,馬老闆,你真要謝我,容我說句話成不?”
馬玉龍放下酒杯,客氣道:“曾組長有話直說,我洗耳恭聽。”
“做生意的起步難免牽扯黑白兩道的各種問題,這不怨誰,只能怨這個社會太污濁了,但是呢,人若是發達了,該好好想想以前做的事情,有些能彌補的儘量彌補,莫要再被人揪了小辮子。”
曾毅這話意思說的再明白過來,馬玉龍驚的一後脊樑冷汗,他急忙敬酒道:“曾組長一語驚醒夢中人啊,回頭我立馬派人安撫好死難家屬,該給的撫卹金賠償金,我一分都不會少。”
曾毅再看他頭頂的財氣,果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黑氣頓時削減大半,紅色的財氣佔據了大半,看來他應該會遠離牢獄之災了。
曾毅發現自己頭頂的官氣又和他的財氣發生交匯了,心頭感慨:“看來這縣裡經濟命脈真就牽在這人身上了,幸好這人還是有分寸,知進退,也罷,我就幫他一把吧。”
定下人選來,曾毅衝他道:“馬老闆,縣裡的專項經濟小組的具體政策你清楚嗎?”
馬玉龍一聽,猜測這極有可能是和他談投資的事情,心裡歡喜不得了,忙攤手道:“曾組長,這些我略有耳聞,具體的還望請教。”
曾毅掃了他一眼,暗道這哪裡是略有耳聞,只怕什麼都摸透了,就想着圈這筆專項投資吧。
“咳咳。”曾毅清清嗓子,語氣有些低沉壓抑道:“這次的投資是對整個縣經濟具有跨時代意義的,他關乎縣裡未來經濟發展的,如果投資的好,那麼餘下一份大的投資計劃就可以遞到市委,甚至是遞到省委,到時候將會是上百億的投資進入咱們陽城縣。”
曾毅說了這麼多頓了頓,看着一架驚的嘴巴張開合不攏的馬玉龍,他心裡倍兒爽,一陣偷笑。
其實曾毅說的是一種理想化的未來藍圖,真正實現起來,那不見得會這麼順利,投資也不見得真有上百億這麼多。
但是不這麼說,套不住這個馬玉龍,資金說大點,未來的投資環境說好點,得說的他心動,讓他有心思做個實業,這樣才能成爲標杆企業,這樣接下來的全縣經濟振興藍圖計劃才能遞上去受到領導認可。
否則馬玉龍圈了這筆款項,然後搞個虛的實業,禁不住市委省委考覈,那不是打自己臉嘛。
“咕嚕!”馬玉龍回過神來,努力吞了口水,有些吃驚道:“曾組長,你不會是在和我開玩笑吧。”
曾毅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眼眸斜睨他一眼,冷聲道:“你覺得我像是在開玩笑嗎?”
馬玉龍驚訝的看着曾毅,這一刻他看見了氣場,那是一種比劉智勇這個一縣之長而要強勢的官氣場,壓的他喘不過氣來。
曾毅的話不容質疑。
“曾組長,能不能再多說點縣裡的發展計劃。”馬玉龍被說的有些心動了,但是還是有顧慮的,畢竟這窮山僻壤的,想要發展出頭,他有些不敢相信。
曾毅也不和他含糊,繼續透露些,說的有些空乏大,但是卻很實用,足夠震撼人心的,把個馬玉龍給忽悠住了。
馬玉龍最後問道:“曾組長,你覺得我的礦業發展能得到縣裡的大力扶持不?”
曾毅聽了一笑,道:“其實我們專項小組早就開會專門研究過你的礦業發展,其實你的礦業還是很有潛力的。”
這話一出,馬玉龍沾沾自喜起來,可是接下來曾毅冒了一句讓他的心情頓時跌入了山谷。
“但是靠山吃飯的企業是不能長久的,而且採礦挖山對周圍環境影響很大,已經叫周圍的居民百姓產生不滿情緒,如果現在還不做出改變,日後經濟一發展出來,如此重污染擾民的產業,縣裡是絕對會下重手整頓的。”
馬玉龍聽到這話,臉色嚇的煞白,曾毅瞧的清楚,他的屁股居然都差點滑落椅子了,看來自己這話嚇的他不輕啊。
馬玉龍急忙拿面紙擦着自己額頭冒出的冷汗,忙握住曾毅的右手,懇請懇求道:“曾組長,你可要幫幫我,給我指條明路,我全家可就指望着礦過日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