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張彬的提議,陳戰輝臉色陰晴不定,白一陣,黑一陣,猶豫再三後,他咬牙道:“截,去找個電工來。”
“哪裡需要這麼麻煩。”張彬喊住人,拿起丹鼎狠狠的衝桌角上一砸,砰一聲,震懾人心的破碎聲響驚的所有人雞皮疙瘩都出來。
當場只有張彬依舊保持鎮定,彷彿在他手裡破碎的就是一件不值一文的玩具。
鐺的又是一聲砸去,陳戰輝看的嘴角肌肉直抽動的,他心裡清楚,能夠如此鎮定砸的東西,十有八九是假的了。
三聲砸下去,丹鼎的底座居然彈了出來,張彬趁勢接住,沒叫彈飛出去,他把鏤空底座下的丹鼎展現在衆人面前。
“各位,你們請看這底座是如何扣上去的。”
衆人仔細一瞧,驚訝的發現這丹鼎的底部根本就不是鍍上去的,而是採用釘釦扣住的,破底上還有幾個釘釦在呢。
這些釘釦明顯就是現代工藝製作,毫無疑問,這丹鼎是造假的。
張彬把手裡的破鼎放下,衝陳戰輝展開笑顏,似鄙夷,又似譏笑的看着他。
陳戰輝的臉色陰沉如水,他猛的衝助手吼道:“帶着東西,去給我找那王八蛋。”
助手收拾起丹鼎,抱着紙箱拉上了律師去找賣假貨的人算賬了。
張彬心裡輕嘆一聲,他知道,如果對方是正規店鋪,存心賣了假貨,如果東西完好無損的去要求賠償,對方肯定會認帳,可如果不是,那就不好說了,說不定這個助手還要因此受一頓皮肉之苦呢。
陳戰輝能夠有今時今日的地位身家,絕對不是個小肚雞腸的人,當即變臉比翻書還快,衝張彬伸手,微笑道:“小兄弟真是年輕有爲的人,咱們交個朋友如何,我叫陳戰輝,你怎麼稱呼。”
張彬沒有伸手,只是看向了霍敏月,道:“要交朋友,你必須先向這位小姐道歉。”
陳戰輝點頭笑道:“那是,那是,霍小姐,實在是對不起了,因爲我的疏忽,造成了你們酒店的困擾,實在是不該,還望待會兒賞個臉吃個飯,權當賠罪。”
霍敏月知道陳戰輝是看在張彬的面上,這纔對自己客客氣氣的,也不好拂了他的面子,招牌式的微笑道:“哪裡話,這也是我們酒店做事不周造成的困擾,既然說開了,一切就過去了,至於這飯嘛,我看就免了,叫您破費實在不好。”
張彬聽了這話,瞟了一眼陳戰輝,哼了聲不做聲,陳戰輝心裡清楚,對方還是不肯原諒自己,知道這朋友是結交不下來了,客套一句,便走出了辦公室。
辦公室內人一空,霍敏月開心的又跳又笑道:“真是解氣,王叔,你從哪找來的專家,居然幫了我這麼個大忙。”
王得喜介紹道:“他叫張彬,偶然認識的,你們認識下。”
霍敏月客氣的伸出手來:“霍敏月。”
張彬伸手握上,不敢用力握住,只敢輕柔的觸碰下,深怕唐突了佳人,就這麼輕輕的一觸碰,卻叫人感到柔軟一片,霍敏月的手心很溫暖,肌膚更是凝脂如玉,很好撫摸,讓人不捨放手。
霍敏月很詫異張彬只是淺淺一握便放手了,驚訝張彬居
然是個如此能夠隱藏自身渴望,極力剋制自己的男人,再度多看了他兩眼,是越看越覺得神秘。
“王叔,他多大啊,怎麼看着像個孩子。”霍敏月瞧着張彬身上的着裝,頓覺詫異。
“敏月,有什麼問題咱們去喝點東西再說。”
三人到了餐廳,因爲還沒到用晚餐的時候,所以三人就點了些點心,要了飲料,閒聊起來。
“張彬,你還是高中生?”霍敏月詫異的看向張彬,很難相信一個對古董那麼有研究的人,居然只有這麼點年紀,這和她的認知有着很大的差別。
張彬點頭道:“貨真價實的,要不要我拿學生證給你確認下?”
“好啊。”
張彬沒料到霍敏月居然真的要看他的學生證,無奈苦笑的取出來給她,霍敏月確認了三遍,這才還給他,還是有些吃驚道:“你這鑑定古董的本事是怎麼來的,不會自打孃胎就開始學了吧。”
張彬笑道:“哪裡,不過是以前的街坊有人玩這個,跟着多了些見識罷了。”
霍敏月見張彬不願多說經歷的樣子,也就不多問了。
王得喜則是欣喜的搓着手:“敏月,你不是說有好玩意給叔觀摩觀摩嘛?”
“在套房內呢,我帶您去。”
張彬好奇這是什麼珍藏,居然叫王得喜一臉趨之若鶩。
步入房間,這是張彬第一次進六星級酒店的套房,給他的第一感覺,這哪裡是套房,簡直是小型居室,還是精裝的那種。
霍敏月取來東西,是一串佛珠,不過這佛珠與衆不同,它每一顆佛珠,都是採用檀木雕刻而成,雕刻的東西卻是惡魔頭骨,模樣很是猙獰,不過雕刻的倒是栩栩如生,讓人愛不釋手。
王得喜拿着手串在手裡,臉上,眼睛裡滿是歡喜不得了的樣子,拉過張彬到一旁沙發坐下慢慢欣賞,趁着霍敏月倒茶不注意時,悄聲問道:“彬子,麻煩幫叔看看。”
張彬一愣的,詫異的看向他,王得喜索性敞開道:“叔今天特意帶你來就是想請你掌掌眼的。”
這麼說,張彬全明白了,霍敏月並不是特意請王得喜來解決損壞古玩的,而是來做這手串買賣的。
但是這王得喜也賊精的,深怕再被坑,恰好遇到了張彬,索性把他揪來幫忙掌眼。
張彬接過手串,一邊詢問道:“王叔,你和霍小姐是怎麼認識的?”
“偶然的機會,在古玩市場認識的。”
張彬沒有繼續追問,而是心神完全在這手串過往歷史的感知上,他細細感知下來,驚訝這竟然是真品東西。
“這是真品,王叔,你這次賺到了哦。”王得喜一聽歡喜的不得了,接過手串愛不釋手。
霍敏月遞上香茶,詢問道:“你們嘀嘀咕咕的說什麼悄悄話呢。”
王得喜忙笑道:“在問彬子估價呢,敏月,這手串你打算多少才肯轉手給叔?”
霍敏月沒有立即答覆,而是看向張彬:“你那麼厲害,猜猜我多少錢入手的唄。”
張彬摸了摸鼻尖,深怕壞了她的買賣,不好意思道:“還是算了吧。”
“猜猜唄,反正我也沒圖這玩意發家致富。”
一見霍敏月心思如此,張彬也就沒什麼顧忌,開口道:“六千四百塊。”
霍敏月的殷桃小嘴瞬間張開成O形,美眸瞪的圓圓的,不可思議的瞪着張彬,吃驚道:“你那天是不是看着我買的東西。”
“哪能啊。”張彬笑道:“咱們才認識的,至於價錢,我瞎猜的,純粹是湊巧。”
張彬說話的底氣嚴重不足,霍敏月還要追問,門卻在這時候敲響了,她忙去開門,一見來人是陳戰輝的助手,當即一臉的不悅:“你來做什麼?”
“你好,霍小姐,我們老闆想邀請王得喜市長和那位小哥一敘。”助理沒有因爲霍敏月的不客氣而惱火,而是客套的發出邀請。
霍敏月沒法替王得喜他們做主,無奈看向了二人。
張彬沒有迴應,而是看向王得喜,王得喜深沉問道:“不知道陳總找我有什麼要商談的?”
“關於在江城縣投資興建大型購物街,不知道王市長有沒有興趣?”
一聽這個,王得喜的眼前一亮的,立馬起身道:“好,我去。”
王得喜大步流星走出門,連手串都顧不上了,可見他對於這個投資有多麼看中。
張彬起身也要前往,助理忙道:“這位小哥可否稍等片刻,容我家老闆和王市長談妥。”
張彬心裡明白,這是政府工作,屬於機密,不方便外人旁聽,便點頭答應,助理告退。
霍敏月詫異的看向張彬,對於邀請王得喜她還能理解,但是邀請張彬就不明白了,難不成是感激他?
不應該啊,張彬當時可是狠狠落了陳戰輝面子,陳戰輝沒報復他已經算是客氣了,怎麼還會好心的邀請呢?
對此,霍敏月想不通。
稍時,助理打了個電話給霍敏月,霍敏月便帶着張彬前去陳戰輝的房間。
霍敏月陪同着去了客房,陳戰輝的助理來開門,一進門,陳戰輝忙賠笑邀請道:“張先生,快請坐,喝茶,喝茶。”
張彬坐下,坦然的喝了口茶,看向一臉狐笑的陳戰輝,道:“陳先生不坐飛機去談生意,卻留下來找我,想必是有事相求吧,說吧,是什麼。”
“快人快語,爽快。”陳戰輝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他道:“張先生您是古董行家,我想請你掌掌眼。”
“酬勞多少。”張彬也不推辭,直接便要酬勞,這讓霍敏月很是意外,原本她以爲張彬回推辭一下的,卻沒想到會如此爽氣。
她連忙提醒了句:“不過會惹來麻煩的鑑定,我朋友不做。”她口中的惹麻煩的東西,一般都是黑市上的走私品。
陳戰輝連連點頭道:“這個你們大可放心,至於酬勞方面,你想要個什麼價?”
“東西的百分之五市值,絕無二價。”張彬開口便報價,還不容講價,這又是叫霍敏月一驚,這要價也快霸道了,一點商談的餘地都沒,這麼做生意,她覺得懸。
可是陳戰輝卻買賬,直接道:“好,以張先生的本事,要這價,值。”
張彬臉色如常,道:“什麼時候鑑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