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意已定,還沒有等張揚說話,金石魚就開口了:“我看先暫且先從外圍展開進一步的調查,水月清華那邊先不要驚動,那裡是高檔商務場所,裡面全是些上層人物,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去驚動它;再說了,他們每年對防控大隊的贊助也不少,我們不能隨意的攪了人家的生意啊。”
“這有什麼呢?公安機關調查案件,這是正常的程序,不能因爲它高檔就特殊。現在很多貪官,表面上一副嘴臉,背地裡還不知道幹些什麼呢?”尚軍隨即回了金石魚一句。
尚軍的態度使金石魚很沒有面子,他的性格是最不能容忍他人跟他唱反調的,況且尚軍的回答似乎隱射到他,“尚隊,你什麼意思?我們公安機關的職能就是爲社會主義市場經濟保駕護航的,我們要想羣衆所想、急羣衆之所急,這樣才能凸顯我們這支隊伍的價值,並不是隨我們的性子,去瞎折騰老百姓。”金石魚的眼睛緊緊的盯住尚軍,露出了嚴肅的神色,他想以官大一級壓死人的霸道壓住尚軍。
沒有想到尚軍毫不示弱,立即反駁道:“打擊犯罪也是保駕護航啊!怎麼能說是瞎折騰呢?”
“你說得很對!打擊犯罪是保駕護航,你現在能斷言兇手就是水月清華里的人嗎?案子發生在大街上,當然應先從兇器上展開調查,水月清華現在已經不是一個簡單的商務洽談場所了,它已經成爲春江市拓展經濟的一個平臺,市長和書記都是裡面的常客,那個地方並不是我們想象的那樣,想進就進的地方。再說我們防控大隊,現在是春江市公安局的一面旗幟,我們的執法行爲一定要經得起百姓的檢驗,不能因爲我們一時的魯莽從事,影響春江的投資環境,影響春江市公安局的形象,那樣我們是擔當不起的!”金石魚說得吐沫紛飛,扣政治帽子是他的拿手戲。
尚軍覺得金石魚是小題大做:“如果因爲調查案件,而影響了春江市的投資環境,我願意承擔一切責任。”
“你能承擔得起嗎?”金石魚右手“啪”的的一拍桌子,嗓門高了起來,像是發怒了。會議室裡霎時變得鴉雀無聲,人們只是靜靜的觀望着他們在針鋒相對的反駁着對方。
沉靜了一會,金石魚穩了穩自己的情緒,像是理解尚軍的心情似地,用賦予同情的口氣說:“我能理解尚軍隊長的心情,案子發生了,誰都希望早點破案,但是我們在這個節骨眼上,絕不能浮躁,一定要冷靜行事。從現場影像資料看,我認爲,我們偵查的重點應該在那把水果刀上。”金石魚的話,似乎激起了大家的興趣,所有人都目視着他,聽他有板有眼的分析着,“大家注意到沒有?插在被害人身上的這柄刀?這刀正好插在胸骨與鎖骨的連接處,也就是我們常說的咽喉部位,一般的兇手在作案時,心裡一定會極度驚慌,所以下手時只注重以最快的方式至對手於死地,而不會浪費時間去尋找對手的咽喉;即便兇手想割斷對手的咽喉,他下手也不一定非要用這麼精確的方法來插斷對手的咽喉致人於死亡;由此,我們可聯想到兇手很有可能是精通人體的解剖結構的人,他知道這種方法,致人死亡的速度最快,反抗的餘地小,所以我們的調查的方向應該向精通人體解剖學的武術愛好者、體育老師、屠宰場工人等這類人羣去靠攏。而不是到處亂撒網!”金石魚的分析,不能說是沒有道理的,他也是想通過自己賦予邏輯的推理,阻擾尚軍進入水月清華,所以他拿出了他的看家本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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