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盈盈倒是無所謂:“今日我們就是不鬧,她也不會善罷甘休,年華不過寫信而已,礙着她什麼事了,估計本來就是衝我的鋪子來的,沒事,她要再來,大不了甩她兩鞭子出氣,然後我不幹了便是。”
她是很想賺錢,但纔不會爲了賺錢受氣,她父親可是正二品的前鋒營統領,她又是個暴躁脾氣,就是在京城都沒受過氣,在青州憑什麼要受氣,還是受李柔的氣,她纔不幹呢。
而且這鋪子賺的也不算多,圖個樂呵罷了,真的要是不幹了,時盈盈也沒啥損失。
沈月容笑笑,覺得時盈盈不是個傻的,倒不需要太擔心,頂多就是關門罷了,對於他們二人來說,確實不影響什麼。
時盈盈十分大氣的拿着賠償金去買了些糖葫蘆和芝麻糖來哄沈年華,連周正也跟着沾光,兩個小孩嘴裡甜絲絲的,心裡便也沒了不快,幾人樂呵呵的,把剛纔的不快一掃而空。
而李柔在後院暗自垂淚,簡直就是屈辱,今日搗亂不成,還被她們上門訛錢,都怪這猴精猴精的沈月容,下次一定要趁她不在的時候,扳回一局。
細想過後她心裡又覺得很沒底,不確定這訛錢是因爲沈月容識破這家鋪子的主人身份,還是因爲單純的巧合,或者說時盈盈只是爲了生意競爭纔來訛錢的?
但是她想來自己沒有露面,怎麼會被識破?
再說了,事情剛剛發生,他們便反撲?識破的可能性不大,哪有這麼快的反應力,估計是因爲生意競爭。
沒想到啊,沈月容,你揭穿我門家手段的時候那麼義正言辭,現在自己爲了時盈盈的生意也做這種污衊他人的事情,也光明正大不到哪裡去。
任她這邊思慮多深,茶不思飯不想,沈月容幾人是過的是優哉遊哉。
尤其周成終於是回來了,雖然沒什麼銀兩帶回來,但是買了不少鋪子,也都在有條不紊的經營者,裁縫鋪的掌櫃還託他帶回來一些適合做冬衣的好料子。
真是想瞌睡就有人遞枕頭。
沈月容便放了他幾天假在青州陪陪周正,順便讓他多去看看梯田,回去了好幫幫嶼頭村的村民。
眼瞅着下月初二便是顧景淮的生辰了,沈月容拿回了兩斤烘乾的鴨絨毛,也不放心假手於人,便又帶了兩批廣綾去了花容月貌,讓自家的裁縫娘子給做個合適了。
“少夫人,這少爺的尺寸也不知道變沒變,重新量一下比較好。”小娘子提議道。
沈月容覺得蠻有道理的,夏天吃得少,也清淡,這一進入秋日,家裡的伙食便多了不少肉食用來貼秋膘,重新量一下,順便把其他人也都量了,到時候絨毛收集多了做一些。
“嗯,那我去一趟,你們帶着柳芽先去挑些合適的裡料,這羽絨不比棉花,即使是小絨毛也有些根骨,料子不結實容易鑽出來的。咱們分兩層,裡層用結實的料子主要防止絨毛外鑽,外層用好料子,舒適爲主。”
沈月容拿着軟尺和本子便去了府衙,顧景淮這一波流民的處理十分的妥善,府衙雖然付出了不少的人力物力,家裡也出了錢,但是卻沒有發生什麼意外的狀況,有些小插曲也都很快的解決了。
青州的百姓們也沒有因爲街頭流民多了而有什麼意見,現在天氣涼了,該路過的流民也走的七七八八了,算是事了了。
沈月容來的時候,顧景淮正在聽同知彙報善後工作,沈月容便等了一盞茶的功夫,看到同知走了才進去。
“景淮。”沈月容笑盈盈的走進來,彷彿帶着陽光,她一身蜀錦藕色衣裙,上面繡着含苞欲放的粉色荷花,襯的本就精緻的五官更加嬌豔欲滴。
顧景淮立刻綻放笑容迎了過來:“何時來的?等久了吧。”
“一盞茶的功夫罷了,我來給你量量尺寸做冬衣。”沈月容舉着手裡的軟尺,嬉笑說道。
顧景淮便自覺伸長開手,任沈月容丈量。
沈月容一邊量一邊記,真是越看顧景淮越像個衣架子,肩寬腰細,大長腿,身材比例,肌肉分佈,姿態習慣,無一不是最好的,不愧是京城來的公子哥。
再加上那棱角分明,高貴俊美的臉蛋,她忍不住在量腰圍的時候偷摸的摸了一把,那結實的手感,實在是讓人愛不釋手,沈月容好像小老鼠偷吃了燈油似的,悄咪 咪的偷笑。
這點小動作哪裡能瞞得了習武出身的顧景淮,他嘴角輕輕上揚:“你這是量尺寸,還是在吃我豆腐?”
被無情戳破的沈月容唰一下臉就紅了,繼而惱羞成怒:“誰吃你豆腐!”
說着還擰了一把他腰間的肉,以表達自己的怒氣,可惜那無一絲贅肉的腰間,精壯無比,沈月容的手指頭就這樣輕輕拂過,捏到的只是空氣罷了。
而顧景淮卻被這一下結結實實的撫摸撩動了心絃,異樣的感覺傳遍了全身,想說這自家小丫頭實在太撩人了,無論白天黑夜,無論相處多久,都一如當初那般攝人心魄,迷人心智。
沈月容紅着臉:“量完了,我走了。”
顧景淮嘴角一扯,寵溺的拉着沈月容:“嗯,晚上早些回來,我的冬衣少做些,給你自己多做點。”
他還惦記着家裡沒錢的事情,尤其沈月容後來又送了好幾千兩過來,他雖然沒問,但猜到家裡也不寬鬆,一想也是自己沒考慮到,以前就自己那點人要養,現在兩個家庭,還有山頭百來號人,開銷自然打了。
沈月容卻撲呲一下:“不至於,做幾件衣裳的錢還是有的,你只管忙你的,家裡的事情不用不操心。”
這府衙可不清閒,家裡又沒有婆母,又沒有妯娌,小姑子的,人口已經是簡單的了,要家裡那點事沈月容都處理不了,還要顧景淮來操心,那她還做什麼生意。
顧景淮點頭,他自然是相信沈月容的,給送上馬車還不捨回來,硬是看着馬車消失在拐角處,他才戀戀不捨的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