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沈年華還有十天才放年假,沈月容決定慢慢想想,看能帶着去哪裡玩。
這天一大早,顧景淮帶着黃管家來了,眼尖的沈婉一下子就看到了,她迫不及待的想要接近顧景淮,也怕沈月容先跟顧景淮告狀,到時候自己更沒有希望了。
她像風一樣的速度衝了上去,撲通一聲就直直的跪在冰冷的地面上。
沈婉頭髮都沒有梳洗,單薄的身形,再一身薄薄的寢衣,一邊臉腫的老高,嘴巴也是紅腫的,兩眼淚汪汪的跪在寒冷的地面,看着十分的悽慘,十分的楚楚可憐。
顧景淮看到那張臉還愣了一下,多看了一眼,纔看清楚是誰。
黃管家也倒吸一口涼氣,沒多少日子沒見,這沈婉怎麼變這樣了,一定是惡有惡報,誰讓她是個天天想着勾引自家姐夫的妖豔貨色。
沈婉一張嘴就要哭,嚶嚶嚶了一會兒,把顧景淮弄的有些煩躁。
“你要做什麼?本官還有事要忙。”
語氣中不耐煩和厭惡,沈婉聽得一清二楚,但是她是抱着最後的決心來的。
就算顧縣令喜歡沈月容,要娶她,總不能一輩子不納妾吧?男人不都是喜歡三妻四妾嗎?自己長得也不差,身段也好,做個妾難道他還能拒絕嗎?
沈婉鼓起最後一點勇氣說道:“我,我想給顧縣令做妾,求顧縣令成全,婉兒一定會好好服侍顧縣令的,也會好好伺候姐姐,不會跟姐姐爭寵的。”
顧景淮皺着眉看着眼前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到底是什麼家教能教出這樣的女兒來,居然求着男人要上門做妾的,簡直不知廉恥。
黃管家也不禁皺眉,聞聲而出的沈大山和林沐秋也都聽到了。
黃管家這會兒沒了一貫的笑容,嚴肅的說道:“婉兒姑娘,兒女婚事自然是由父母做主,哪有你這樣主動求着上門做妾的,也太不顧及自己的身份了。”
黃管家跟在顧景淮身邊,自然也見過不少自作多情的女子,可他也從未見過有女子能做到沈婉這般奇葩地步,幾次三番的拒絕,依然不死心,現在居然直接跪求要上門做妾,簡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沈婉心裡很想撕破這個黃管家的真是面目,但是知道黃管家是顧縣令身邊重要的人,如果想要給顧縣令當姨娘,自然是不能得罪黃管家了。
沈婉繼續哭唧唧的說道:“我父母已經同意了,求顧縣令成全婉兒的一片真心吧,婉兒是真的喜歡顧縣令,絕對不求正位,只求未來的日子,能常伴左右。”
這話聽着着實委屈,好似一片真心付錯,現在只求做妾而已,好像沒人會有理由拒絕。
顧景淮纔不吃這套,擡腿就要走。
沈婉頓時慌了,一把拽住了顧景淮的衣裳,苦苦哀求:“顧縣令,求求你了,婉兒一定會乖乖的,好好服侍您的。”
沈婉想要說的還很多,只是她拽住顧景淮衣裳的時候,看到了顧景淮腰間明晃晃的荷包,那個荷包,她之前偷摸去後罩房挖口脂的時候見過,一樣的顏色,一定是沈月容送的無疑了。
這粗糙的針腳,看不明白的圖案,沈月容怎麼好意思送呢?
沈大山都看不下去了,他難得的大聲呵斥:“婉兒,你這是做什麼?月兒可是你姐姐,她都沒嫁過門,你就這樣搶自己的姐夫嗎?”
沈婉回過神來,不顧沈大山的指責,只顧哭唧唧跟顧景淮繼續說道:“姐姐服侍不好你的,我只是說要給你做妾,她就把我打成這樣,她從來沒上過學,根本就不會做個賢妻良母,有婉兒在,婉兒會好好跟姐姐說的,姐姐以後也一定會做個拿得出手的縣令夫人的。”
沈婉這話就是想要提醒顧景淮,她是被沈月容打的,並且只是提了一嘴就捱打了,你要是娶了這樣的母老虎,就再也別想納妾了,不如在娶妻之前就先把我納了,還能賺一個,而且有個妾,還能讓沈月容有所顧忌,不會一人獨大,被她拿捏。
林沐秋雖然怕顧景淮,這會兒也實在顧不上了,她指着沈婉罵道:“沈婉,你這個賤蹄子,瞎說八道什麼?是你先敗壞顧縣令的名聲,纔會被我們月兒打的,她作爲未來的縣令夫人,維護自家相公的名聲,有什麼不對?你要是再給我吱吱歪歪的亂說話,小心我撕爛你的嘴!”
顧景淮這會兒聽明白了個大概,至於具體的事情,他也不願意從沈婉的口中得知。
他只知道沈月容爲了他,打了沈婉一巴掌,並且還是下狠勁,不然也不會腫這麼老高。
顧景淮想到這些,嘴角微微翹起,露出了一個很好看的笑容。
沈婉不禁看呆,呼吸都差點停滯了,這還是她第一次近距離的看到顧景淮笑,平日裡顧景淮總是對她冷臉,更別說笑了,這會兒她要做妾的心思更加的堅定了。
她頓時有了一種錯覺,那就是顧景淮是願意納她爲妾的,不然怎麼會展露出這個唯美的笑容。
沈婉繼續爭取道:“婉兒自小就熟讀女戒,內訓,一定會做個安分守己的妾室,絕對好好服侍夫君,安分守己。您需要的時候,我就伺候你,不需要的時候,我就會像個石像一眼,不言不語不打擾。”
一般人家納妾,確實是要求安分守己,不然容易弄的家宅不寧,沈婉這話已經主動放低了姿態,可惜她的對象是錯誤的。
顧景淮從來沒想到過納妾。
他頓時收了笑容,一字一句的說道:“原來,你還知道女戒。”
沈婉被這一句冷冰冰的話嚇的一個激靈,不自覺的就鬆開了手,安份的跪在那裡不敢言語,只是依舊可憐巴巴的望着顧景淮那雙黑沉明亮的眼睛。
顧景淮那雙眼睛就像幽幽的湖水,將她深深的吸引,無法自拔。
顧景淮難得的給了沈婉一個正面眼神,冷冷說道:“你這樣不知禮義廉恥的人,跟月兒住在一處,着實讓我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