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的人有,但是他也不敢說什麼,省的鬧大了自家那點破事真的傳開了,他只好罵了幾句就離開了。
接下來的幾天,他又跑了好些個冰人家,一個都不願意給他家看門戶,他這會兒才驚覺不妙。
原來王冰人早就把沈大田家裡的事情說出去了,雖然不至於全城皆知,但是跟她相熟的冰人卻都瞭解清楚了,一個也不願意趟這趟渾水,而那些低端的冰人,沈大田又看不上。
沈婉最近又消瘦了許多,在家裡哭天抹地:“娘,我要回二叔家,家裡房子這麼破,周圍鄰居也吵,二叔家多清淨,我們家現在連個下人都沒有,衣裳都沒人洗,我不管,我要回二叔家。”
顧芳和沈大田很是無奈,家裡確實快過不下去了,可是上次都撕破臉了,就沈月容那性子,哪裡還能那麼輕易的讓沈婉住進去,只能想想辦法儘快給女兒定親事了。
“婉兒乖,娘給你洗衣裳,不要哭了。”
顧芳安撫沈婉,沈大田也更加勤快的找冰人,沈奇還是每天半死不活的混着。
這幾天,沈大田家裡一團糟,倒是讓沈月容家裡清靜了幾天,在沈月容籌備火鍋店期間可以專心的工作。
培訓第一天,沈月容準備好了菜單,決定先從點菜開始,因爲定製的銅鍋還沒拿回來,沈月容準備一鍋簡版的火。
她跟大家詳細介紹完酒樓賣的是什麼,然後說道:“你們也看到了,我們賣的東西跟別的酒樓不一樣,所以介紹給客人的時候要注意一些……”
沈月容還沒說到,後請來的一個小二大海打斷了沈月容的話:“東家,介紹我會,我以前在酒樓幹過。”
沈月容微微點頭讓他上來示範,大海興奮上前,想在這幫沒工作經驗的人面前露個臉,這酒樓連沒幹過的都能當掌櫃,說不定不久的將來自己就能升個管事什麼的。
他得意的拿着菜單,看了一眼瞬間懵逼了,這怎麼跟別的酒樓不一樣呢,也沒寫每個菜的價格,還有這個什麼鍋,什麼調料,這看都不懂。
鄭二郎看着大海神色的變化,笑着打趣道:“你不是會麼?快給我們來一個啊。”
大家善意的鬨笑起來。
幾天的愉悅相處下來,大家都知道沈月容不是個惡主,所以沒有先前那麼戒備,原先死氣沉沉的衆人,已經開朗了不少。
沈月容看了也很是欣慰,畢竟在酒樓工作,笑臉迎人是最基礎的,如果唯唯諾諾的那就不太合適了。
大海面露難色,覺得十分尷尬。
沈月容拿出幾份菜單接着說道:“沒事,不會我教你們就好了,你們一人拿一份菜單,看清楚了,這第一張紙我寫的是鍋底,鍋底我們現在是三個口味,一個清湯,一個菌菇湯,一個養生湯。”
沈月容指着正在加熱的鍋子說道:“然後就是調料,我做了幾份,你們一會兒嚐嚐,分爲不同的辣度,這個點單的時候要最需要注意的。”
“最主要的就是菜品,我都分行列好,第一行的素菜一碟子是五十文,第二行是豬肉和魚六十文,第三行牛羊肉,八十文一小碟,最後是一些主食和酒水。”
剛纔急於表現的小二聽了沈月容的解釋依然一臉的懵逼,提出了意見:“東家,這要是在酒樓裡一個炒白菜賣二吊三吊也算常事,可是我們這直接賣的生白菜,一小碟就五十文,這怕是不好賣啊……”
沈月容知道他的意思,畢竟酒樓的菜價貴,一個是租金,一個就是廚子的工錢高,所以像在望海樓這種地方,一個炒白菜賣到三四吊錢,大家依然能夠接受,但是如果一個店只是點個生白菜就要五十文,只怕不一定會有人接受。
沈月容往鍋裡下了點菜,也想順便考考衆人:“你們幾個都說說,如果這是客人問的,你們該怎麼回答?”
劉老大想了想笑着說道:“我就說我們的白菜不一樣,吃山泉水長大的,貴也是應該的。”
衆人笑了起來,沈月容也有了微笑。
劉老 二也說道:“我會說吃了就知道值不值了,光看菜單是看不出來的,其他酒樓也就是名字好聽,說到底不都是白菜麼?”
周正思慮了一下說道:“要是我,我會說別的酒樓賣的更貴,也就是放了一點鹽巴而已,我們可是有秘製的調料,比他們都要好吃呢。”
一衆人都對周正露出了讚賞的眼神,大海卻十分的不開心,本來想出個風頭,卻出了糗,現在又被別人給壓了一頭,什麼鍋底,說到底不就是白開水煮菜麼?能賣的好纔怪。
其實到了酒樓吃飯,最重要的就是味道,如果要便宜,買顆白菜幾文錢,回家吃不就完了。
沈月容也對周正有了新的認識,她把已經煮熟的菜撈了出來:“周掌櫃說的很好,你們先來試試,看看我這白菜值不值三十文。”
大家剛纔聞着調料香味就很想試試了,現在都巴巴的上前。
在這微涼的深秋,一口火熱香辣的火鍋入口,十分的爽,衆人的食慾都被調動了出來,恨不得把這些菜吃個精光,都對沈月容又有了新的一層認識。
這兩天負責推磨的鄭大郎忍不住說道:“明明剛磨出來的芝麻醬是苦的,小姐怎麼這麼厲害,一點苦味沒有,吃起來還這麼香,不愧是我們家小姐啊。”
周正也點頭說道:“小姐,真好吃,我們酒樓的生意一定會蒸蒸日上的。”
大海也跟着嚐了,十分的意外,心裡再不舒服,也不得不承認這真的很好吃,但是這麼貴,一顆白菜纔不到十文錢,切吧切吧就能變成十疊,能賣五吊錢了。
真是想錢想瘋了,沒做過酒樓生意就是不靠譜,唉,只怕不久的將來就要重新找工作了。
沈月容沒有察覺到大海的想法,又給講了一些服務中注意事項,比如通風,笑容,話術之類的,衆人聽了頻頻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