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陽城,位於大禹和大商之間。這裡民風淳樸,且建築特點結合了兩國風格自然而然的形成了其獨特的風格。因爲是兩國商賈必經的轉點,也使得河陽的文化多姿多彩,繁華非常。
此時已經到了寒冬,還有二十幾天就要過年,此時街上已經有人佈置裝飾起來,處處張燈結綵,大大小小的街道上盡都掛滿了紅燈籠。平時的河陽城是十分熱鬧的,一路上行人絡繹不絕,到處都是琳琅商品。只是因爲接近年關,不少人都趕回家過年,因此倒也顯得河陽有些落寞。
天上灰濛濛的又透着絲絲粉紅,細小的雪花隨風飄舞,不管富人還是窮人此時臉上都不禁掛起了一絲笑容。所謂瑞雪兆豐年,今兒個雖然雪小,但若一直這樣下去也效果也不比下一場大雪差太多。
街道的拐角處,一個十多歲的姑娘抱着膝蓋獨自靠在一個拐角處瑟瑟發抖。她身上髒兮兮的,頭髮上盡是油污,結成一團團的,看上去很是邋遢。滿是灰塵的腳上凍得淤青,身上僅僅裹着一件不是很厚的破舊衣服。
乞丐在河陽城十分稀罕,幾乎沒有,特別是小女孩這樣的。河陽百姓淳樸,大多數流浪的孩子都會被好人家收養,又因爲商賈雲集,不少乞丐也會讓善心大發的商人招入府中做長工。再加上不遠處就是九道中上清道門的駐地所在,得此之富也是讓一些有心人不敢再此肆意放肆。如此種種才讓河陽城有了今日繁華的景象。
“孩子,吃些東西吧。”就在小女孩快要睡着的時候,一個身穿杏黃色道袍,看起來慈眉善目的老道士站在了他身前,老道笑呵呵的看着她,右手持着一杆幡旗,上書“仙人指路”四個大字,左手則是拿着一張餅子伸到女孩面前。
小女孩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眼前的老道,不知道爲什麼,本來警惕的心神,在看到老道士的一瞬間竟然慢慢鬆了下來。眼前的老人好像有種魔力,讓人不自覺地就會放鬆下來。一種難以言說的親切感突然在女孩心中升起,不知道爲什麼,女孩總想抱着老道大哭一場,發泄心中的恐懼和委屈。
老道笑呵呵的看着身前髒兮兮的女孩道:“吃吧,孩子。”女孩聽此再也忍不住抓着餅子大啃起來。“咳咳咳…”女孩突然咳嗽起來,老道一點都不嫌棄髒兮兮的女孩,蹲下拍着她的背笑呵呵的道:“慢點吃,孩子,別噎着嘍。沒吃飽,爺爺再買去。”
突然,女孩扔下餅直接抱住老道士哇哇大哭起來,老道將她摟在懷裡輕聲道:“想哭就哭吧,小姑娘,你也是沒家的可憐人呀!嘿嘿,老道也是個沒有家的人,你可有名字?”
女孩這才嗚咽着說道:“小…小環,我的名字叫小環!”老道笑呵呵的道:“小環,好好好,以後可願意跟着爺爺?只要有爺爺一口飯吃就餓不到小環。”小環聽此輕輕點了點頭,老道笑着摸了摸她的頭道:“爺爺的姓李,以後你就跟爺爺姓了,就叫李小環,可好?”小環聽此破涕爲淚突然笑了,她笑的很開心。這道人也跟着一起笑了起來,他笑的同樣發自內心。
“我家的小環可不能髒兮兮的,走走走,爺爺帶你去洗個澡,再買一身乾淨的新衣服。”嚴寒的大街上,陽和真人抱着髒兮兮的小環,消散在這繁華的街頭。天空雪花降落的速度慢了起來,同時也比剛剛大了許多。
街道上,陽和真人抱着小環和一個身穿黑袍的人插肩而過。而小環則是一直盯着這黑袍人看,直到再也看不到他的時候爲止。“爺爺,剛剛那個人好奇怪。他爲什麼把臉露出來呢?”小環對着陽和真人道。陽和真人笑着道:“哪有什麼奇不奇怪不怪的,等小環長大後就會明白,這個天下有太多東西是不能見人的。”
陽和真人走後,黑袍人頓了頓,扭過頭去,看到的卻是茫茫人海,那老道和女孩早就不知道跑哪裡去了。黑袍人摘下帽兜,露出來一張完全不同於中原人的臉,正是那明教教主姬法天,然而周圍的人卻都和沒有看到他一樣,都是自顧自走着。
姬法天笑了笑,很年輕俊俏的臉截然不同的就是那極盡滄桑的雙眼。只見姬法天淡然笑着道:“果然,又有變數出現了。希望新的變數,能夠徹底將這盤棋攪渾,當渾濁的水重新澄清的時候,就是一切真相顯露的時候。”說完重新戴上兜帽,繼續前行。
此時的河陽城,大雪飄飄,處處歡歌,分外迷人。
………………
“你要走了嗎?”屈臣流看着冷雪瑤道。冷雪瑤夾帶着易君慕,面色有些難看的道:“難道你要阻止我不成?”屈臣流搖了搖頭道:“你要做什麼,我不關心,我只想知道他的命,會不會留下?”
冷雪瑤聽此道:“我向你保證,他不會死。”接着過了一會,冷雪瑤又開口道:“你要找的女孩,據說現在在苗疆一帶,若是你有心的話,不妨去找一找。”說完幾個縱躍之後消失不見。
而屈臣流的手則是微微一顫抖,自言自語道:“苗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