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不要逼我妄動殺戒,我已經厭倦了殺戮,那種感覺真的很不好。”大漢晃了晃頭面色平靜的說道。神秘人見此有些無奈的看了齊北歌、江東暮等人一眼後,說道:“大名鼎鼎的孤高之紅也要對功臣的後代動手嗎?這一世的英明要親手去終結嗎?”
孤高之紅閉上雙眼說道:“我也不想這個樣子,可是你卻是宗主大人親自點名要拿的。他們爲了保護你,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你不覺得難過嗎?”神秘人聽此說道:“你非要與我過不去嗎”孤高之紅睜開眼睛搖了搖頭。忽然,一陣藍色的內力波動從後襲來,孤高之紅不屑的笑了笑,隨手一揮將其攔了下來。“怎麼,非要獻上自己的姓名嗎?”
齊北歌臉色蒼白的站了起來說道:“齊…齊氏的尊嚴…不容侵犯!哪怕…哪怕是站着死…也不要被敵人憐憫,齊氏…只有讓別人委身的份!”聲音是顫抖的,但其中透露出的信念卻十分堅定,以至於到了最後聲音已經變成了厲嘯。
孤高之紅聽此微微一愣,接着猙獰的笑着說道:“好丫頭,沒有辜負你父親威震四方的名聲。既然你想戰鬥到最後,那我就滿足你這願望,也算是保全了齊氏的赫赫聲威!”
“齊丫頭!”司徒青看着悽慘的齊北歌,眼裡不禁閃過一絲心疼,這個女孩,他是完全當自己的女兒養的,此時竟然讓這個女孩爲了保護他們擋在前面,他實在是不忍心。齊北歌勉強的對衆人笑了笑,接着挺直腰板,擺出了戰鬥的姿勢。孤高之紅抱着膀子冷冷說道:“出招吧,小丫頭。”
齊北歌輕笑一下,華衣上的鮮血此時在初陽的照耀下令他顯得十分悽慘,俊美的臉龐此時十分的蒼白,汗珠不斷在額頭劃落。即便是這樣,她的腰板也都是挺得直直的,那一股散發於骨子裡的傲氣此時完全的展現在了世人面前。藍色的內力波動混合着自身散發的不羈傲氣,令周圍颳起了強勁的法力風暴。
“齊家,在你這一代除名,真是可惜了”孤高之紅依舊冷冷說道,只是其聲音中有了一絲讚賞,除此外則盡是遺憾之意。
“驚濤起·明月升!”狂暴的內力波動自齊北歌身上涌出,整個天地都被渲染成了星藍色,遠處出現了一條連天接地的白線,隨着白線的出現,一陣“嘩啦啦”的聲音也出現了,這是水流的聲音。
隨着白線不斷接近,響聲越來越大,從小溪變長江,由開始的宛若洞簫的悠揚變成了現在萬馬奔騰的狂暴,大地不斷的顫動,仔細看去,那白線不是什麼雲彩,竟然是駭人的大浪!
大浪接天連地,甚是驚人,看其威勢即便是蜀地也會被大海掩沒。一輪彎彎的明月散發着冰冷的銀光自波浪中升起,明月下是波光粼粼的海面,若是沒了那大浪,恐怕會令人沉迷其的美中難以自拔!
海上升明月,齊家最爲精髓的傳承秘法之一,其最大的奧義便是虛化實。海是虛構的月是虛構的驚濤更是虛構的!但是在這虛景中受到的傷害卻是實打實的,若是被大浪掩殺,在現實中也是直接死去。這招是對元神對靈魂對精神發動的最直接的攻擊。
大浪直接將孤高之紅拍成碎末,白色的海浪被血液染紅,之後彷彿是在水中滴入了紅墨水,血液在不斷擴散,大海竟然在慢慢的變紅,沒過多久,就只留下銀月照着腥臭的血海,祥和寧靜瞬間變成了九幽的修羅場。
突然,月亮破碎成了碎片,周圍的一切都如同破碎的鏡子一般變成了一片片的。這意象完全消失不見,太陽依舊高照着大地。
齊北歌不甘心的緩緩倒下,孤高之紅惋惜的說道:“若在等三年,我必不是你的對手。”說完就向着齊北歌走去。孤高之紅舉起一拳狠狠向着齊北歌的腦袋打去,卻見神秘人猛然出現在了齊北歌的身前,一把捏住了孤高之紅的手腕,緊接着一掌拍在他身上,讓孤高之紅倒退好幾步。“不對,你不是他?!不是什麼人?!”
“呵呵。”蒼老的聲音在神秘人嘴中傳出,神秘人緩緩揭開了臉上帶着的面具,摘掉了斗篷。一頭白色蒼髮隨風飄動,雙眼中精光閃爍,面具下的面孔超乎了所有人的意料,這是一張蒼老無比的臉,可就是這臉,讓所有人都驚訝的說不出話來。而孤高之紅更是面色嚴肅的低聲道:“上清道,陽和!”
沒錯,面具下的正是茅山上清道掌教,陽和真人。陽和真人笑了兩聲,斗篷緩緩的化成一團黑氣,黑氣又凝具成了一件黑色的道袍,道袍上有金絲勾勒的猙獰的鬼臉,長長的衣袖隨風飄動,遠遠看去一代宗師的風采彰顯無遺。
陽和手中浮塵一甩,輕輕蹲在地上將一顆金丹喂進了齊北歌的嘴中,此時的陽和真人就像是鄰家和藹的老爺爺一般,輕聲道:“既然退出了江湖,又何必再踏進來呢?平靜的生活不好嗎?非要趟這個渾水。”孤高之紅卻是紅着雙眼,惡狠狠的盯着陽和真人道:“道貌岸然的老鬼,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裝?”
陽和輕輕抱起齊北歌,雙眼猛的一眯道:“道貌岸然?哼,老道做事何必顧慮世人看法?你等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誅之。那個時候讓你跑了,可真是一個最大的失誤。”
孤高之紅雙眼通紅的道:“陽和老鬼,一百二十六年前,你滅我殘血劍派滿門?我就問你,我等可做了什麼錯事?”
陽和麪露諷刺的道:“殘血教會的餘孽,以爲換一個身份就沒事了嗎?當年殘雪教會荼毒江湖的時候,誰又爲那些無辜的門派說過話呢?三百多年前又是誰襲上了茅山,造成了無數殺戮呢?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拳頭大,就是老道站在你面前的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