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的門簾掛着,顯示客棧還沒有打烊,獵獵的風夾着雪刮到了客棧內,把門簾掀起復又落下。
九天飛狐掀開門簾然後讓江蘭先進去,然後便也跟着走了進去。
這個地方很少偏僻,所以客人一向很少,九天飛狐環顧了客棧一圈也才發現四五個人,客棧小二見又有兩位客人走了進來,便連忙迎了上去,興許這兩個客**方,老闆一高興,他也能多少得些好處呢!
九天飛狐領江蘭在一臨窗的桌旁坐下,然後對小二說道:“好酒好菜上來!”
小二聽九天飛狐這麼說,自然很是高興,便連忙跑去準備了。
九天飛狐說完之後,便去看江蘭,可這個時候,他發現江蘭的臉色突然變的很難看,而且紅的不行,她突然沒有了先前的俏皮。
“你怎麼啦?”九天飛狐問道。
江蘭一手遮臉,然後悄聲對九天飛狐說道:“我們離開這裡吧,我突然不想吃飯了。”
九天飛狐正納悶間,突然聽到一個聲音從旁桌傳來:“怎麼剛來就要走啊,難不成是不想見到我?”
九天飛狐扭過頭便看到了一個很是倜儻的男子,九天飛狐一時迷惑了,於是問道江蘭:“你們兩人認識?”
“怎麼會不認識呢,當年就是我把她才妓院裡贖出來的。”
“心郎!”江蘭有些羞愧的喊道,她不想柳心郎繼續說下去,可柳心郎卻只是微微一笑,“怎麼,事實本就是如此,現在我說一下也不行啊。”
“我已經不想當以前的江蘭了,我要做現在的江蘭。”江蘭突然有些生氣的喊道。
“可你現在還是妓女,那個江媽媽把就逃走的事情跟我說了,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該把你殺了,亦或者把你送回去?”柳心郎說完之後,又是微微一笑,他的笑看起來很有魅力,可就是不美。
“你殺了我吧,我是不會回去的。”
柳心郎微微一笑,說道:“好,殺了你也好,反正我也懶得帶一個女人回去。”
柳心郎的話說完之後,江蘭的心突然間就好像裂開了一樣的痛,因爲這個男人在幾天前在自己牀上溫存的時候說出的話還是那樣的溫柔,而幾年前他給他髮簪的時候還是那樣的真誠,可如今,他竟然說殺了自己,而且說的那樣不留情面。
江蘭是一個女人,而柳心郎是她的第一個男人,可他卻完全不顧及自己的感受,江蘭的心不知是該痛還是該傷,可無論是痛還是傷,對於江蘭來說都是害!
“你從來都沒有喜歡過我?”江蘭流着淚問道,她就是想知道,柳心郎到底有沒有喜歡過自己。
柳心郎揚了一下頭,然後看着江蘭說道:“沒有,我從來都是把你當成妓女來玩的。”
柳心郎這話說出之後,突然笑了,說道:“說這些已經沒有用了,我就是要來殺你的,拿命來吧!”
柳心郎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見到江蘭之後想要殺她,他本來是出來找她的,他想找到他她之後要好好的對她,可他真的找到她之後,他發現她變了,她變的快樂了,她現在快樂了是因爲和他在一起的那個男人嗎?她以前和自己在一起的時候,難道就從來沒有開心過嗎?
柳心郎是個男人,而且是一個很有魅力的男人,不知有多少少女爭着搶着要他寵幸,可他偏偏喜歡江蘭,雖然他並不是時常都去那個閣樓。
他不想看到一個自己喜歡的女人因爲另外一個男人突然變的開心了,他心中有醋,他是男人,他的東西,是不容他人觸碰的。
突然出手的柳心郎變的心狠了,既然決定了要殺她,那就把她痛快的殺了吧,一切的一切都將結束於瞬間,結束於那一劍之下。
可那一劍並沒有刺下,不是因爲柳心郎突然變心了,而是九天飛狐突然出手了,他雖然只聽柳心郎和江蘭兩人寥寥的幾句談話,但卻已經明白了大概,他突然覺得江蘭是一個可憐女子,而這個可憐女子,是需要一個男人來疼愛的,雖然自己可能不是那個男人,但現在他卻必須救下他。
九天飛狐突然握住了那柄刺來的劍,血瞬間流了下來,一滴一滴的落在了桌子上,可九天飛狐並沒有覺得痛,因爲他的手已經沒有了感覺。
柳心郎見九天飛狐爲了江蘭竟然可以用手來擋自己的間,本來已經軟下的心突然又硬了起來,他突然覺得,今天他非得殺了江蘭不可。
那是一種對幸福的嫉妒。
江蘭看到九天飛狐流下的血之後,便突然不知該怎麼好了,她沒想到,一個男人竟然可以爲了她用手擋劍,那怕自己的手被割傷,或者割斷。
江蘭突然很感動,她突然不想死了,如果這個世上有一個男人還在意你的生死,你又何必要死呢?
可死不死,不是她能決定的,決定生死的,永遠都是各自的實力。
柳心郎突然大吼一聲,然後便猛然抽劍,就在他剛要抽劍的瞬間,九天飛狐突然鬆手了,鬆手後的九天飛狐突然一掌拍向江蘭,江蘭突覺一陣強大的力量襲來,可她並沒有覺得很痛,可力量就是力量,那個力量足以讓她從自己的椅子上輕輕飄起然後落的旁邊。
九天飛狐一掌打下江蘭之後,突然抄起了桌子上的兩雙筷子,當那兩雙筷子到了九天飛狐的手中之後,筷子已經不能稱之爲筷子了。
當筷子不再成爲筷子的時候,他就不能再用來吃飯了,而是用來殺人的,一雙殺人的筷子。
筷子脫手的時候,如利箭一般射了出去,柳心郎見那筷子射來的時候,便知自己難以抵擋,便猛然收劍,用劍面來擋,可那筷子的力道實在是大,而且是一隻筷子的力道。
當柳心郎發現發現他用劍抵擋的只是一根筷子的時候,便情知不好了,因爲他知道,九天飛狐手中還有一根筷子。
一聲慘叫在這雪夜的客棧內響起,久久難以消逝,有些悽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