悽絕的慘叫終於還是停了下來,江蘭不知爲何,那一刻她並沒有心痛,可如果在以前,柳心郎一點不開心她都會傷心好些天。
另外一根筷子插到了柳心郎的手腕處,他手中的劍啪的一聲落地,可他的右手從此以後怕是要廢了。
柳心郎左手扶住自己的右手,然後恨恨的看着九天飛狐,冷冷問道:“你殺了我便是!”
九天飛狐嘿嘿一笑,問道:“我爲什麼要殺你?”
“你不殺我,此仇我必報!”
九天飛狐一點也不在乎,“你要報便報好了,我隨時恭候!”
“那就請留下名號吧!”
“九天飛狐!”
“好、好、好!”柳心郎三聲好之後,便衝了出去,而此時的雪正濃。
客棧的人看呆了,他們也是江湖中人,可他們從來沒有見過像九天飛狐這樣厲害的人物,以一雙筷子抵擋長劍,而且還廢了別人的一隻臂膀。
店小二早已經嚇的目瞪口呆了,還是九天飛狐喊了一聲之後,他才反應過來,店小二連忙把桌子上的血擦了乾淨,然後把那些飯菜端了上來,只是有些已經涼了,可他不知道該不該拿去熱一下。
九天飛狐和江蘭兩人吃飯的時候一直無話,九天飛狐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雖然他有很多問題想問江蘭,可他的那些問題都太過隱晦了,他不知道江蘭會不會回答,既然如此,他便不想問了。
江蘭沒有說話,不知爲什麼,那一刻她真的不想說話,她就想和九天飛狐坐在一起,然後一起吃飯,一起默默的在心中念着對方。
飯菜雖然晾了,可他們兩人卻還是有一筷子沒一筷子的吃着,只是他們也不知道自己都吃了些什麼,只知道吃的東西很涼,而他們忘了現在是冬天。
吃過飯之後,九天飛狐領江蘭上樓休息,江蘭推開門之後,突然對將要離開的九天飛狐說道:“能進來談一會嗎?”
一個女子,心中的事情,還是希望有人知道的。
九天飛狐猶豫了片刻,然後便進了房間,不過他並沒有問江蘭想說什麼,因爲他知道江蘭自己會說出來。
“你是不是覺得我是一個賤女人?”江蘭坐下之後問道。
九天飛狐擡起頭看着楚楚可憐的江蘭,他突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江蘭是賤女人嗎?九天飛狐在心中暗暗問道自己,她不是,她只是一個可憐的女人,一個被男人欺騙了的可憐女人。
九天飛狐突然笑了,而且笑的很溫暖,在着冷冷冬夜裡,他的笑就想火把,不僅可以照亮前方,還可以溫暖人心。
“你怎麼可以這樣說自己呢,你是我見過最有個性的女子了,爲了自己的幸福可以不斷的去爭取,我很欣賞。”
九天飛狐說完之後,便又接着說道:“天已經很晚了,你也早點休息吧,明天我領你去西湖。”
“可我沒有安全感!”江蘭突然說道。
九天飛狐微微一笑,道:“你沒有安全感,我來保護你!”
江蘭聽到這句話之後,突然開心的笑了,而她笑起來的時候,眼睛微眯,漂亮極了。
門啪的一聲關上之後,屋內弱弱的燈光照整間屋子一種微黃,江蘭躺在牀上之後,卻怎麼也不肯把那盞燈吹滅,她看着牀的上方,可怎麼都睡不着,不知爲何,今天的她覺得自己的心跳的好快,而這種感覺,在她初見柳心郎的時候,也有過。
窗外寒風呼呼的吹着,江蘭躺在牀上最終還是睡着了,一個人無論多麼的不想睡覺,多麼的睡不着,可最終還是會睡着的,而睡着的時候,是連自己都不知道的時候。
九天飛狐回到房間之後,突然有些苦笑不得了,他不明白今天自己到底都做了些什麼,爲了一個秀才去山寨把人打了一頓,然後又爲了一個妓女傷了手打了人。
九天飛狐想到這裡之後,突然覺得懊悔了,自己這次下山不是爲了這些的,他是有重要事情要做的,可現在他卻把那重要事情拋到了腦後。
“罪過罪過,我怎麼可以有這種想法呢!”九天飛狐在自己屋裡自言自語道。
天亮的時候,雪已經變小了,九天飛狐敲了敲江蘭的房門,江蘭在裡面喊道:“來了。”
門吱呀一聲的開了,江蘭從裡面走了出來,今天的江蘭看起來和昨天很是不一樣,因爲今天的她換了一身女裝,而一身女裝的她卻也是纖腰緊束,巾幗氣概。
九天飛狐一時間看傻了,他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麼了,昨天晚上明明說好不讓自己亂想的,可今天看到江蘭之後,他又凌亂了。
“我們走吧!”江蘭笑着說道。
九天飛狐點點頭,然後說道:“我叫了一輛馬車,快中午的時候我們就能到西湖了。”
“大哥想的真周到!”江蘭感動的說道。
外邊雪下的很厚,馬車在雪地上駛過,留下深深的車轍印,而車內卻溫暖如春。
車內的九天飛狐突然不敢看江蘭了,因爲他發現江蘭的臉很紅,可他又忍不住的想偷偷的看上一眼,他突然發現,男人有時真不是個東西。
雖然自己知道自己不能對她產生想法,可他還是忍不住的想多看一眼,想看看她今天是不是那裡不一樣,那裡更漂亮。
江蘭心裡樂開了花,因爲九天飛狐的一舉一動她都看在眼裡,他看自己的眼神,江蘭知道,他是喜歡自己的,可他爲何又要躲閃呢?
“大哥以前去過西湖嗎?”江蘭找話題問道。
“去過!”
江蘭突然很興奮,然後笑着問道:“什麼時候去的,去做什麼去了?”
九天飛狐笑了笑,答道:“那是十幾年前了,那時我還是個孩子,我師父帶我去過一次西湖,所以對西湖的印象不是很深。”
江蘭託着下巴望着九天飛狐說起那段往事,可她還是不明白的問道:“你師父當年帶你去西湖做什麼呢?”
九天飛狐微微一笑,當年的事情,他怎麼能夠告訴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