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姐當然明白彭橫的意思,所以,強自按耐着怒火,陪着笑臉。陶閒正在喝酒,忽然就見樓下一陣大亂,一隊手提紅燈籠的女子,氣勢洶洶的到了怡紅院樓下!
陶閒等了半天,沒有等到自己的朋友,卻等來了找麻煩的人。
有陶閒的地方,永遠也少不了麻煩,無論他走到那裡,那裡就麻煩一大堆,因爲他總愛得罪人,總愛得罪地痞、流氓、惡霸、強盜、賊人、官府等等有勢力的惡人,所以,他走到那裡,就得罪到那裡的勢力,他纔有了個外號叫討人嫌。
其實,並非他太多事,而是這世上的惡人、壞人和該死的人太多了,他太過正直,總是行俠仗義、打抱不平,故而,他纔有了這個外號,其實,這個外號當然是那些怕他的人送的,因爲討厭他的多事,可是對於被他救過的好人來說,他絕不是討人嫌,而是惹人愛。
若是上多一種他這種討人嫌,恐怕這個世界會變得更美好。
現在,有一隊手提紅燈的女子,氣勢洶洶的到了怡紅院下,陶閒知道,這必然是來找他麻煩的,只不過,奇怪的是,找麻煩的人不是男人,而是女人。
這些女人都穿着粉色的薄紗裙,一個個腰中挎刀,手提紅燈,氣勢洶洶,囂張的不可一世。
但不可否認的是,幾乎每一個女子,都是天香國色,都有幾分姿色,而且,都十分的年輕,唯獨有一個醜八怪。
走在最前面的有兩個爲首的女子,一個極其的豔麗,一個極其的醜陋,一個婀娜多姿,美豔異常,一個面目猙獰,醜陋異常。
那個醜陋的女子,濃眉、大眼,耳戴鴨蛋大小的金環,手中提着三股託天叉,好似巡海夜叉相似,不知道的,還以爲她是個男人,若不是穿着紅裙,耳戴金環,肯定將她當作了男人。
另一個女子,卻嬌豔異常,手中一對柳葉彎刀,肩上披着帶着網格的紅紗。
這一隊女子大約有十八九個,氣勢洶洶的分開人羣,到了樓下。
那個好似母夜叉一般醜陋的女子,用手一指樓上,厲聲喝道:“討人嫌是不是在樓上?給我滾下來,姑奶奶要找你算賬!”
陶閒悠然的喝了一杯酒,嘆道:“該來的不來,不該來的卻來了。”
陶閒慢慢的踱步到了窗口,微笑道:“在上就是陶閒陶悠然,不知道這位醜女找我有什麼事?”
那個兇巴巴的醜女聞聽,氣的臉都青了,就算再醜陋的女人,也不想聽到別人當面叫她醜女,尤其是這女人,雖然如此的醜陋,可是,她卻覺得自己並不醜,不但不醜,而且傾國傾城,對自己自戀的很,可是陶閒討人厭就在這裡,他就直接指出她就是醜女,這女人焉能不氣?
“在上?”另外一個豔麗的女子掩嘴咯咯笑道:“你肯定就是討人嫌陶閒了,人人都說在下,爲何你偏偏說在上?”
陶閒笑道:“第一,現在我就在樓上,當然是在上,第二,因爲我不喜歡在別人的下面,所以,我就不自稱在下,一個人爲何要在別人的下面?爲何如此的沒有尊嚴?”
那豔麗的女子冷笑道:“難道你不知道,在下的稱謂,是一種謙虛和自謙嗎?此乃是一種非常禮貌、非常客氣的話語,你不懂嗎?”
陶閒端着酒杯,喝了一口酒,微笑道:“謙虛和自謙?難道謙虛和自謙,就可以不要尊嚴了?難道嘴上的謙虛,真的就是謙虛?謙虛和自謙,難道只是掛在嘴頭上的產物?過分的謙虛,就是虛僞,非常抱歉,在上並不是一個虛僞的人,只有虛僞的人才會如此的謙虛。”
“哈哈哈……”那女子咯咯的笑彎了腰,笑道:“竹林七賢果然名不虛傳,都說竹林七賢如何如何的憤世嫉俗,對俗世禮教不屑一顧,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陶閒道:“誰是竹林七賢?你認錯人了,我不是竹林七賢中的人,我是閒人,討人嫌陶閒陶悠然,非是竹林七賢。”
那女子問道:“那你爲何要做討人嫌,爲何不做討人喜呢?做人總是討人嫌,這又有什麼意思?”
陶閒冷笑道:“討人喜的人,都是一些趨炎附勢、阿諛奉承的小人,只有這種人才討人喜,像正人君子,慷慨爽快的人,永遠不會討人喜,哼哼,我寧願做討人嫌,也不想做討人喜,因爲,在上不是一個趨炎附勢、阿諛奉承、溜鬚拍馬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