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刃道:“那……那陶大俠還有什麼吩咐?小人無不從命。”
陶閒道:“難道你就想這麼走了?這麼走,太便宜你了!”
胡刃駭的臉都白了,失聲道:“陶大俠……您……您還有什麼吩咐……”
陶閒道:“你卑鄙無恥,陰險毒辣,居然能下的了狠手殺自己的結拜弟兄,本來,你這種賣友求生的行爲,簡直豬狗不如,我實在是不該饒你,可是,我已經說出口,不能食言,不過,就這樣放你走,那太對不起你死去的弟兄了,現在,你自斷左臂,以謝你死去的弟兄吧!”
“啊……”胡刃這才明白,陶閒是讓他自斷一臂,這才放了他。
胡刃駭的臉都白了,哭拜在地,道:“陶大俠,小人家中真的有娘奉養,有老有小,你讓小人失去了武功,小人還能做點事養活一家老小,可是,小人若是斷了一條臂膀,怎麼贍養老孃呢,求求陶大俠開恩吧,就不要斬小人的手臂了,求求你了……”
胡刃又開始不停的磕頭求饒,陶閒冷笑道:“胡刃,你給我放明白點,你說你家中有老孃,你以爲能騙的了我嗎?據我所知,你們三十三個弟子,絕大多數都是孤兒,被火雲佛神所收養,自幼養大的,何來的老孃之說?就算你真有母親在堂,你那母親生出你這種豬狗不如的兒子,本身也不見是什麼好東西,我饒你,並非是因爲你的謊言說什麼贍養老孃,家中有兒有女,而是因爲我一言九鼎,不想食言才饒了你,但我說不殺你,可並沒說這麼輕易的饒了你,我現在只是讓你自斷一臂,哼哼,你若是不聽話,惹怒了我,到時候,我斷你兩條手臂,兩條腿,而你依舊還沒死,那我也不算食言,你說,若是這樣,你會怎麼樣?”
“啊……”
胡刃駭的魂飛魄散,豆大的冷汗直流,他知道,陶閒既然這樣說,就一定能做得到,對於他這種卑鄙無恥的小人,陶閒絕不可能對他憐憫和手軟。
而且,現在他武功被廢了,根本無力抵抗,就算他武功在身,都絕不是陶閒的對手,更別說武功被廢了。
陶閒真若是要斬斷他四肢,他根本毫無反抗的本事,真若是斷了他的四肢而不殺他,那他簡直是生不如死,還不如死了的好。
胡刃哭拜在地,道:“陶大俠,爺爺!你是我爺爺,爺爺饒命……”
陶閒厲聲道:“閉住你的臭嘴!老子沒你這種無恥卑鄙的孫子!你立刻自斷一臂,或者我幫你斷一臂,否則,別怪我心狠手辣,到時候,斷你四肢,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好……小人遵命就是……”
胡刃知道陶閒絕不會再可憐他,能不殺他,廢了他的武功,斷了他一條手臂,這已經算是便宜了他了,再要多說,恐怕真會生不如死。
斷一臂最起碼不會死,斷一臂還有一臂可用,總比四肢都斷了的要好,萬般無奈之下,胡刃只好忍痛答應了。
這就叫捨車保帥了,必要的割捨才能換來苟且偷生,人的生命就是如此的卑賤。
胡刃嗆的一聲,拽出了自己的腰刀,跪在地上,下了半天的決心,始終不忍心傷害自己。
這若是讓他砍掉別人的手臂,他早就下手了,連猶豫都不會猶豫,就好像切豆腐一樣,一刀就會斬掉,別說手臂,就算是人的腦袋,他也能毫不猶豫的一刀剁掉。
可是現在,讓他自己斬斷自己一條手臂,傷害他自己,他卻下不去手了。
他殺別人毫不留情,從來不管別人是什麼感受,當自己要斬自己的手臂,那心中的滋味可想而知了。
胡刃正在猶豫,陶閒已經不耐煩了,斷喝道:“還不快點?我喊到三,若不見你手臂落地,我就斷你兩條手臂,喊到六,若不見你手臂落地,我就再斷你一腿,喊到九,若還不見手臂落地,我就斷你雙腿,我言出必行!”
陶閒瞪着胡刃,沉聲道:“一……”
陶閒一字剛喊完,胡刃如夢初醒,急忙叫道:“別!小人這就動手!”
胡刃忙將左臂伸直,一咬牙,揚起鋒利的刀斬向了自己的左臂!
雖然他沒有了內力,可是本身還是有力氣的,完全能斷臂。
就見刀光一閃,鋒利的刀從手肘處斬落!
“咔嚓!”
一條血淋淋的斷臂應聲落在了地上,登時血流如注,胡刃滿身都是血了。
胡刃痛叫一聲,倒在了血泊中,痛的滿地亂滾,宛如殺豬一般的痛苦。
陶閒滿意的點點頭,道:“好,還算你識相,現在,你自己包紮一下傷口,然後將你的斷臂,放到被你殺的弟兄胡繩的旁邊,告訴他,你以臂帶頭!”
“是……”胡刃忍着劇痛,艱難的爬了起來,一隻手撕開了外衣,將血淋淋的斷臂包裹住了,然後撿起自己的斷臂,爬到了被他殺了的結拜弟兄胡繩的面前,將那條血淋淋的斷臂放在了胡繩的屍體旁。
胡刃哭拜道:“五弟,大哥不是人,大哥是狗,是豬狗不如的畜生,不該出手暗算你,不該爲了保住自己的狗命,而出賣你,你原諒大哥吧,大哥自斷一臂,以臂帶頭,向你謝罪來了……”
陶閒仰天長嘆一聲,喃喃道:“胡繩,你一開始要跟我公平決鬥,也算是一條漢子,但沒想到你會落到如此地步,被自己的兄弟出賣暗算,念你是條好漢,我已經替你出了氣了,已經懲罰了你的結拜弟兄,但我陶閒一言九鼎,不能食言,故而饒他一命。”
陶閒看了看哭拜的胡刃,道:“胡刃,你可以滾了!”
胡刃哭拜道:“多謝陶大俠不殺之恩,多謝,小人做牛做馬也難報陶大俠的大恩大德……”
胡刃渾身是血的踉踉蹌蹌的站了起來,剛要下山逃命,陶閒沉聲道:“誰讓你這麼走的?我是讓你滾,給我學狗一樣爬着滾,因爲你根本就不是人,不配兩條腿走路,給我從老子胯,下爬過去!”
陶閒將雙腿一叉,冷笑道:“你們這些鮮卑族的畜生,只配從老子的胯,下爬過去!”
“是是是……”胡刃哭着非常聽話的一隻手爬着,從陶閒叉開的雙腿爬了過去,這時候,爲了保住狗命,別說受胯之辱,就算是任何侮辱他都不在乎。
這種小人就這種德行,怕死貪生,毫無骨氣,什麼無恥的事情都做得出來。
陶閒哈哈大笑,大笑道:“鮮卑族人不如狗,由此可見一班!果然不愧爲鮮卑族,果然是鮮有的卑賤種族,哈哈哈哈……”
胡刃一聲不吭,從陶閒胯爬過去後,並不敢站起來,真的爬着走了,一直從山坡爬到了半山腰,這才站起身來,踉踉蹌蹌的離開了此地,逃之夭夭了。
陶閒望着漫山遍野的死屍,不僅長嘆一聲,稍作休息了一下,然後也下了山,繼續往前走去。
前面不遠處的山峰上,還高高飄揚着五色大纛旗,旗幡飄揚,煞是好看。
這五色是金黃色、碧青色、銀白色、赤紅色和褐灰色,五色大旗代表的乃是五行旗,現在,只有五旗飄揚,而五旗使者盡數完蛋了。
五旗使者,四個慘死,一個苟且偷生,而五行旗的弟子們,也死的死亡的亡,沒死的,那還敢露面,早就夾着尾巴躲起來了,拜火教五旗堂組織,徹底的土崩瓦解。
陶閒上了插有五色大旗的山峰上,只見山峰上冷冷清清,一個人都沒有,空有五色旗迎風飄揚。
陶閒冷冷的一笑,揚手就將五旗的旗杆踢斷,五行旗自此幡斷旗折,自此滅絕!
陶閒下了高峰,繼續往前走,山谷中冷冷清清,再也沒有什麼埋伏了,在前面的山坳內,有許許多多的帳篷,顯而易見,是五旗堂的人埋伏在此的,可是現在,死的死亡的亡,雖然有幾個看家的沒死,但見陶閒這般的可怕,這般的厲害,連頭都沒敢露,早就夾着狗尾巴逃之夭夭了。
陶閒一見帳篷都是空的,而天氣又太晚了,也不能繼續趕路了,所以,陶閒決定就此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再上唐古拉峰,剿滅唐古拉峰上其餘的五旗堂的餘孽。
附近有許多砍好的柴火,陶閒生了一堆篝火,然後又在帳篷內找到了許多的酒和肉,牛奶和水,還有許多的鍋碗、被褥等物品,這些都是五旗堂的殺手們留下的。
陶閒開始坐在篝火旁炙烤這些冰凍好的牛羊肉,等炙烤熟了牛羊肉後,陶閒一邊喝酒,一邊吃肉,開始吃喝起來。
陶閒一向是隨遇而安,不管在那裡,他是有吃就吃,有喝就喝,從來不虧待自己的肚子,因爲他知道,像他這種人,說不定下一秒就會死,所以,做什麼都不能虧待了自己,能吃就吃,能喝就喝,能享受就享受,因爲死人是無法享受人生的。
人生在世,若不盡情的享樂,這一生就算死了,也是遺憾。
所以,陶閒的人生格言就是寧做飽死鬼,不做餓死鬼,美女裙下死,做鬼也風流,這就是陶閒的爲人。
陶閒吃喝完畢,也感覺疲憊了,找了個帳篷,把許許多多的被褥堆在了一起,然後倒在被褥中,開始睡覺休息。
在這種危險的情況下,恐怕也只有他心纔夠寬睡的着。
陶閒就是這種人,天塌下來都不在乎。
天大地大,都沒有他的心大!
這就是陶閒陶悠然,天上地下,獨一無二的閒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