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句話說,做父母的養育十幾年的姑娘,基本上等於送給別人家了,故而,纔會說,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故而才重男輕女,因爲,當姑娘的父母老時,若沒有兒子,只有姑娘,很有可能,會死了都沒人管。
王家姐妹也不例外,因爲她們畢竟是女人,尤其是現在,她們正是懷春的時候,陶閒又是這麼一個令女人着迷的男人,若不愛上陶閒,不對陶閒動情,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所以,在她們心中,是不想再傷害陶閒的,就算不能在一起,至少她們對陶閒已經沒有了傷害之心,而多了一些保護他的心。
而且,她們也瞭解陶閒是什麼人,知道陶閒是絕不會妥協的,而她們的母親也固執的要命,所以說,只要他們見面,勢必會是一場你死我活的決鬥,故而,唯有讓大家不見面,如此才能好點。
三個姑娘心中竊喜,還以爲陶閒看在她們的面子上,決定一走了之,不再跟十美教過不去,但她們卻想錯了,陶閒並沒有走,而是在樹下睡覺,等着人來接他。
王家姐妹率領人往北找出去了七八里地,找不到陶閒,正好跟鄭丹丹率領的人在這邊會合,離着陶閒睡覺的地方只有二十多丈,這些人就不往前走了,因爲,所有人都以爲陶閒肯定不會在那邊,就算在那邊,那也肯定逃之夭夭了。
王氏姐妹心中高興,但臉上假裝生氣,當着這麼多人,必須要做做樣子。
王霖兒一見鄭丹丹率領人到了,問道:“姑姑,找到討人嫌了沒有?”
鄭丹丹搖搖頭,道:“沒有,我們找出去足有十里地,將北、東北、東三個方向找了個遍,沒找到。”
王霖兒道:“我們也一樣啊,將西、北、和西南方都找出去八里多地,結果沒有啊。”
王玉兒道:“看來,他早就走了,咱們回去稟告教主,就說他嚇跑了。”
王鵝兒道:“哼,算他走的快,便宜了他!”
三個姑娘會心一笑,鄭丹丹和董效也暗自好笑,只有她們五個人知道怎麼回事。
五個人回去後,當然不能直接說,而是拐彎抹角的將陶閒的話轉達,說陶閒的武功怎麼怎麼厲害,讓她們的母親暫避避,等多召集一些高手再找陶閒算賬,而且,還把陶閒話中的意思轉達,規勸三仙子改惡向善。
結果,三仙子勃然大怒,把五個女子大大的申斥了一頓,想立刻前來找陶閒決鬥,但單嬋娟覺得,陶閒是個人才,武功如此高強,若能招降收服當然最好不過了,所以,準備最後再規勸一下陶閒,來個先禮後兵,實在是不行,再動手殺了陶閒,這才讓鴻雁、雪雁來送信。
現在,陶閒不知蹤跡,究竟是往那裡走了,誰都搞不清,五個女子正在議論紛紛,剛要回去報信,說找不到陶閒。
就在這時,陶閒打了個哈欠,高聲道:“喂,你們怎麼纔來?而且早他媽不來,晚他媽不來,老子睡的正香的時候,你們嘰嘰喳喳的吵個不停,有沒有點家教?懂不懂禮貌?而且,你們眼睛瞎啊?老子在這等你們半天了,都睡了一覺了,你們纔來接我?”
十美教的人都嚇了一大跳,王家姐妹更是驚的都跳了起來,她們本以爲陶閒早走了,結果,這位要命的主根本就沒走,就在這裡睡覺呢。
王家姐妹真是哭笑不得、啼笑皆非,這麼多人等着要殺他,佈下天羅地網要殺他,他不趕緊逃命,居然還有心情倒在路邊睡大覺,這種人真的是天下少有。
若不是神經病,就是腦袋被驢踢了,正常人絕做不出這麼不正常的事情來。
但王家姐妹又一想,陶閒本就不是正常人,他替狗打抱不平,給狗辦婚禮,這樣荒唐的事情他都做得出,這世上還有什麼事情他做不出來的?
王家姐妹真是又恨又氣,恨的是,陶閒太無情無義了,你真要是走了那該多好,氣的是,這位居然不但不走,還讓她們折騰了半宿,當然也同時害的她們娘,那三位教主白白等了兩個多時辰,這就更痛恨他了。
王霖兒氣的罵道:“這個王八蛋!簡直可惡透頂!”
董效嘆道:“世上怎會有如此令人討厭的人,別人都在找他,都在等他,他卻在這裡睡大覺,唉……我真服了這人了。”
鄭丹丹苦笑着搖搖頭,道:“要是我的兒子跟他一樣,老孃不被他活活氣死纔怪。”
十美教的人循聲找去,在三十餘丈的樹下找到了陶閒,衆人將陶閒團團包圍,但沒有三家姐妹和鄭丹丹的命令,誰都不敢輕易動手,而且,教主有令,請他去赴宴,當然還不到翻臉的時候。
王家姐妹氣的肚子都要爆了,只見陶閒倒是悠然的很,在一塊兩丈多大的長方形平滑如鏡的石頭上躺着,石頭上鋪滿了乾草,鋪的軟軟的,他就倒在草堆內,身上蓋着草,舒舒服服的睡大覺。
這就難怪,鴻雁和雪雁沒找到他了,他在樹上的石頭上,身上蓋着草睡覺,這麼黑的天,幾乎伸手不見五指,要是能發現他那纔是怪事了。
陶閒打了個哈欠,在枯草裡露出了頭,然後將酒囊取出,打開酒囊咕嘟咕嘟的又開始在喝酒。
王霖兒實在是受不了了,氣呼呼的上前,一把將陶閒手裡的酒囊搶了過去,狠狠的給扔在了地上,又跺了幾腳,嗔道:“你還喝?都喝成這樣了,你還喝?我讓你喝!就知道喝酒!”
陶閒失聲道:“喂!我的酒啊!喂,你怎麼回事?你老師就這麼教導你的?這麼沒有家教,爲什麼把我的酒扔了?”
王霖兒嗔道:“我不但想把酒扔了,我還想將你扔進酒缸裡去!你個死酒鬼,就知道喝酒!”
王霖兒心裡道,你就知道喝酒,就知道睡覺,你要是利用這段時間,早不知道逃到那裡去了,我們也就不用爲難了,你這種人簡直狼心狗肺,無情無義,真是氣死人了。
但這裡人多嘴雜,她不敢露出來,萬一要讓母親知道了,那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陶閒笑道:“好啊,這個提議不錯,下一次,我洗澡一定要用酒水洗澡。”
“你……”王霖兒氣的使勁一跺腳,道:“不理你了!王八蛋!”
陶閒苦笑道:“大家給評評理,世上有這麼不講道理的女人沒有?扔了我的酒,還罵我,唉,女人,女人,難怪孔夫子會說,唯女子於小人難養也,哈哈,幸好,酒我喝的差不多了……”
陶閒搖頭晃腦的那酸不拉機的樣子,在場的女子實在是忍不住了,都捂着嘴吃吃的笑了。
王霖兒指着自己的鼻子叫道:“什麼?我不講道理?我問你,你要是走了也就罷了,可你沒走卻沒去赴宴,這是你不對!還有,我們找了你半夜,腿都累的細了,你卻在這裡睡大覺?你他媽混蛋!”
王霖兒罵陶閒混蛋,其實真實的意思不是這樣,是罵陶閒太不近人情,不講情面,她的意思是說,這麼久的時間,你要走逃走,早就走的無影無蹤了,那就不用跟她們母親正面衝突了,而且,她們就算找了這麼遠,找了這麼久,那也不冤枉了,可是現在倒好,她們找了半天,結果白折騰了一晚上不說,而且他還沒走。
更可氣的是,他這麼一鬧,勢必十美教三位仙子更痛恨他了,只見得仇恨和矛盾,更無法解釋的清楚了,更不會放過他了,所以,王霖兒簡直都要氣瘋了,真沒想到世上會有陶閒這種人。
王玉兒道:“你真不愧爲討人嫌,的確是世上最討厭的混蛋!”
王鵝兒也罵道:“我看,若論混蛋,你是天下第一實至名歸!”
三個姑娘氣壞了,圍着陶閒嘰嘰喳喳,你一言我一語,將陶閒罵了個狗血淋頭。
陶閒失聲道:“天啊!這是世界?怪不得人都說,一個女人頂十隻鴨子的,這三個女人,簡直頂一百隻鴨子那麼煩人。”
王霖兒怒道:“你放屁!你纔是鴨子呢!”
圍觀的女子和十美教的男僕,都被逗得啼笑皆非,笑的肚子都要痛了,這那是生死對頭,這簡直就是打情罵俏的情人沒區別,世上哪有這樣的仇人?
這三個姑娘嘴上說的可狠毒了,說什麼,恨不得將陶閒抽筋、剝皮,結果,卻是這樣來對付陶閒,再蠢的人都看得出,他們之間的關係根本不是仇人,根本沒有恨,只有愛。
三個姑娘聽到周圍的笑聲,也都知道有點失態了,都急忙正經了點。
王玉兒咳嗽了一聲,故意道:“陶閒,你懂不懂禮貌?你說要去赴宴的,爲什麼不去?”
鄭丹丹也道:“不錯,你太不像話了!”
陶閒搖頭嘆道:“怪我不懂禮貌?我問你們,既然要請我去赴宴,爲何不派人來迎接?這裡這麼多岔路,你們讓我走那條路?我這人不喜歡多走路,所以,我就待在這裡等你們來接我,而你們倒好,左等不來,右等也不來,世上有你們這樣招待客人的嗎?究竟是誰不懂禮貌?你們這麼久不來,大晚上的,我趕了一天的路,又喝了這麼多酒,難道我睡覺不對嗎?你們的眼睛又不瞎,到這裡就能找到我,而且,我耳朵又不聾,你們來我就醒了,可是你們爲什麼這麼晚纔來?究竟誰不懂禮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