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放屁!”鄭丹丹簡直又氣又羞,沒想到,他拐彎抹角說出的道理,居然是這麼個道理。
鄭丹丹暗罵自己愚蠢,早知道是這個道理反駁她,她剛纔不如說應該歸地所有了,可是現在,是她自己說的,按道理歸農民所有,而陶閒卻說的是歸地所有,這等於是她自己否定了自己的觀點,自己把自己反駁的啞口無言。
但轉念又一想,就算知道這個答案,也不能說成熟的莊稼歸大地所有,要是那樣的話,人吃什麼?喝什麼?豈不要餓死了?所以,她還只能說收穫的莊稼歸種地人所有。
百姓轟然大笑,都笑的捂着肚子,直不起腰來了,因爲他們實在是沒想到,這個年輕人如此的睿智,如此的能言善辯,用最淺易易懂的道理,就將對方問住了,實在是不簡單。
鄭丹丹怒道:“我們女人不管誰的種,反正我們要得是公平,孩子生出來,憑什麼一定要姓男人的姓?要知道,是我們女人懷胎十月之苦生出的孩子,你們男人做過什麼了?無非是播完種,就他孃的什麼都不管了,吃苦受罪的是我們女人,憑什麼孩子總跟父親姓,不跟母親姓?”
陶閒嘆了口氣,道:“那沒辦法,誰叫你們女人體質弱,不及我們男人有力氣了,要知道,幹體力活,都是男人的事,你們女人在體力上,永遠也比不上男人,這是事實,這個世界就是如此的不公平,絕對沒有絕對的公平,有的只是強者爲霸,適者生存,既然體質註定了結局,你們女人就算再感到不滿,再反抗,那又有什麼用?無非是自己找苦頭罷了,這又是何苦呢?你去問問在場所有的女人,問問她們,她們是想因爲反抗下去,命運悲苦的死去,還是想認命活下去?恐怕沒有任何女人,想跟你們一樣的站出來反抗下去,當然,你們的勇氣可嘉,志氣可佩,但那要付出巨大的犧牲,那樣值得嗎?說句良心話,我不希望見到那一天,因爲吃虧的還是你們女人自己,因爲你們永遠是弱者。”
鄭丹丹冷笑道:“這就叫夢想,難道困難就要放棄夢想嗎?難道被你們這些臭男人欺負,我們女人就應該認命嗎?而且,我們女人真的沒有用嗎?古有西施、貂蟬、王昭君,你們男人,還不是靠我們女人?我本以爲你陶閒不是凡夫俗子,沒想到,居然也是俗物。”
陶閒微笑道:“什麼叫夢想?其實,依我看,是你們十美教自己的野心罷了!其實,我陶閒又有什麼了不起的?本來就是凡夫俗子,俗不可耐,我只是一個平常人,沒有你們這麼大的野心,看我的名字,你們也應該知道我沒有這麼大的野心,我叫陶閒,字悠然,做人就應該,得快樂時且快樂,野心太大,只會痛苦,只會帶來災難,只會給百姓帶來不幸,對不起,我沒有興趣。”
鄭丹丹道:“哼哼,你可知道,我們十美教的勢力該多大?現在,整個江南,一半的勢力,都被我們十美教控制了,跟我們十美教作對的人,只有一條路,那就是死!”
的確,十美教的勢力相當之大,而且,男人離不開女人,所以,一旦女人使美人計,男人最容易上當被控制。
女人若想報復男人,算計男人,那實在是太簡單了,只要以色誘之,什麼男人能不中計?
十美教的女子遍佈各處,甚至是王侯將相中,都有十美教的弟子存在,這女人在枕邊打聽消息,那是何等的容易?
而且,這女人若是在枕邊下毒害死一個男人,那又是何等的容易?
所以,江南各處的幫會勢力,江湖人物,基本上都被十美教暗中控制,也許,除了幾個人之外,這幾個人就是竹林七賢。
江南的勢力範圍,有南宮世家和霹靂堂,南宮冠和雷豹,現在爲止,還沒有被十美教控制。
因爲,南宮冠心機深沉,並不是容易對付的,他從不相信女人,即便是枕邊的女人,包括自己的妻子,他也從不相信,故而,要控制南宮冠並不容易。
再就是雷豹,雷豹表面看上去粗魯,實際上,外粗內細,也非泛泛之輩。
最近十美教崛起,南宮世家和霹靂堂焉能不知道?
所以,南宮冠和雷豹加着一百個小心,尤其是女人,凡是他們身邊的女人,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可靠人,知根知底的人,否則,根本不能近他們的身。
現在,十美教想一統江南武林,這第一個絆腳石,就是南宮世家和霹靂堂,只有這兩個地方難對付,勢力太大不容易對付。
幸好,南宮世家的主要目地是經商,霹靂堂的勢力小,並沒有起什麼大的衝突。
但是,南宮冠、雷豹不想對付十美教,可是十美教卻不能放過竹林七賢,十美教甚至想改天換地,讓女人做女皇,焉能容得下眼中釘,不受他們控制的江湖勢力?
要想收服竹林七賢,唯有找陶閒,因爲陶閒雖不是七賢之一,但卻是七賢之龍首,其餘的七賢都是他的好兄弟,也都聽他的話,只要勸服陶閒加入十美教,那其餘的七賢自然不在話下了。
故而,這次接到消息竹林七賢要在醉仙樓聚會,十美教的人早就密切的關注了,但做夢沒想到的是,陶閒沒去醉仙樓,卻在怡紅院她們的地盤上鬧事。
這怡紅院是她們的地盤,又豈能瞞的住她們的耳目?
所以,在杭州的兩個十美教的總首領,賽東施和賽鄭旦的兩個女子,這才趕來找陶閒。
賽東施的董效是個烈性女子,一推鄭丹丹,道:“你跟這王八蛋說什麼廢話?他不聽咱們的話,那就宰了他!男人這東西,聽話就留着,不聽話就宰了!”
董效對於男人的看法,頗似西漢的呂雉、唐朝的武則天一樣,聽話就留着,不聽話就宰了,這就叫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董效一向是目中無人,根本就沒將陶閒放在眼中,指着陶閒,厲聲喝道:“討人嫌,你有種的,給我滾下來!”
董效恨透了陶閒了,因爲陶閒一開始就說她是醜女,揭她的短,凡是說她不漂亮的男人,都被她宰了,陶閒這麼討人嫌,她早就想教訓教訓陶閒了。
她認爲,男人就像狗一樣,只有將他打服了,才能老實。
其實,假如陶閒一開始說她貌美如花、傾國傾城,是個迷死人的大美人,恐怕這位賽東施就不會對陶閒這麼大的敵意,一定要收拾收拾他了。
而鄭丹丹恰恰跟賽東施相反,因爲陶閒雖然沒贊過她漂亮,可是卻替女人說話,罵孔子放臭屁,制定出一些非禮的封建制度來坑害女子,這一點,鄭丹丹就對陶閒很有好感。
所以,鄭丹丹嗔道:“姐姐,你別忘了教主的意思,她是讓咱們收服陶閒的,不是要他的命的。”
董效怒道:“你是姐姐,還是我是姐姐?男人都是賤骨頭你不知道?男人就像狗,只有將他降服了,他纔會老實,否則,他能聽話嗎?你走開,看我的,我拿住他去見教主,他要是聽話也就罷了,被聽話,將他閹了,讓他也變成女人,看他聽不聽話!”
鄭丹丹這個笑,吃吃笑道:“好吧,既然你想會會他也好,聽說他的武功可深不可測,直到現在,他都沒遇到過對手呢。”
董效將眼一瞪,道:“那是他遇到的都是飯桶!”
董效手掐着腰,就好似一個潑婦罵街相似,掐着腰,指着樓上的陶閒,罵道:“姓陶的王八蛋!你帶種的給老孃滾下來!你不下來,你就是縮頭烏龜,你不是男人……”
陶閒將酒杯的酒一飲而盡,幽幽嘆道:“唉……女人若是不講理,撒起潑來,做起惡來,簡直比男人還可怕,看來,男人制定出一些禮教來壓住女人,並不是沒有一點的道理,常言道,女人一天不打,就能上房揭瓦,踩着鼻子就能上臉,不知道天高地厚,無法無天了……”
董效厲聲罵道:“放你的臭屁!陶閒,你還不快滾下來!”
陶閒悠然笑道:“滾?對不起,我不會滾,麻煩你示範一下怎麼滾好不好?”
董效大怒,厲聲道:“好!你不下來是不是?老孃難道不會上去找你算賬?”
陶閒趕忙道:“慢慢慢,你還是被上來了,我下去就是。”
董效冷笑道:“哼哼,你怕了吧。”
陶閒悠然笑道:“是啊,怕的很啊,你好似豬一般的重,這要是上了樓,恐怕要將樓梯踩塌了,我怕樓不結實,被你搞塌了,所以,我還是下去吧。”
“你……”賽東施氣的目瞪口呆,咬着牙道:“討人嫌!老孃不撕爛你的嘴,就不是女英雄!”
陶閒嘻嘻笑道:“女英雄?我怎麼看,你怎麼像狗熊呢?”
紅姐和彭橫都差點被逗笑了,但二人不敢笑,因爲他們就是十美教的人,要是這麼一笑,被賽東施發現,那吃不了就兜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