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量輕重,唯有先保護他們回去再說了,而且,等他們去了,陶閒也走了,也找不到陶閒,到時候,茫茫雪山千里,誰知道陶閒去那個方向找冥神去?
蕭瑟一臉的苦澀,苦笑着搖搖頭,嘆息道:“唉,八哥啊八哥,可真不讓人省心,但願蒼天保佑,他能平安無事吧。”
雷豹道:“但願吧,唉,他膽子可真大,單槍匹馬,一個人就敢到人家胡邦去殺人家的武聖人,這簡直太膽大妄爲了。”
南宮冠苦笑道:“要不然,他怎麼能是咱們的八哥呢?”
唐傲道:“我看,他不是咱們的八哥,而是咱們的祖宗,真是要命的祖宗。”
六個人真是感慨萬千,但對陶閒無能爲力,因爲陶閒實在是太怪了,不但脾氣怪,做任何事情,他都怪的要命。
別人以爲沒有人敢去做的事情,他偏偏就敢去做,就像這次攻八仙教一樣,八仙教的胡人,做夢都想不到,中原武林這麼大膽,千里迢迢的就敢來攻打崑崙!
但這一切,都是陶閒組織的,若是沒有陶閒,恐怕沒人會來,可是有陶閒在,什麼事都會發生。
換句話說,假如十大門派不來,他也會自己去崑崙剷平八仙教,他的膽子就這麼大。
現在,全軍覆沒了,將八仙教也剷平了,按理說,換誰都會選擇回家,可是陶閒則不然,他怕西域胡邦的武聖來找他算賬,所以,他反而送上門去,讓胡邦的武聖人找到他,找他算賬,這種荒唐大膽的行爲,簡直令人哭笑不得。
但他就偏偏做的出來,別人做不出來,可是他卻做的出來。
這些人擔心陶閒,陶閒何嘗不擔心司馬憐等人的安危?
陶閒知道司馬憐等人功力還未恢復,遇到那些普通的胡人殺手要對付沒問題,可若是碰到追魂四大使者這種武功高的殺手,那三個人都絕不是對手。
白蟾、黑蟾的武功究竟有多高,陶閒並不知道,但以陶閒的推測,司馬憐等人恐怕是抵擋不住,因爲他們的功力沒有恢復。
至於那十八羅漢,究竟武功高到什麼地步,他也不清楚,所以,陶閒十分的擔心。
陶閒並沒有回去,而是躲在暗處,靜靜的等待着殺手們的出現,看看那些殺手們什麼時候回來,但他卻又不希望那些殺手回來,因爲,那些殺手若是回來跟四大使者會合,這就說明,司馬憐等人已經死了。
假如那些殺手半夜都沒有回來的話,那就說明,司馬憐等人脫險了,還有希望沒有死,因爲那些殺手沒回來,可以肯定,必然是死了纔回不來。
陶閒看似滿不在乎,但他卻十分的擔心,陶閒其實是一個熱心人,只是將熱心隱藏了起來,別人看不透罷了,外人看陶閒,永遠都是一副懶懶散散,漫不經心的樣子,似乎天塌下來他都滿不在乎。
可是,瞭解陶閒的人卻知道,陶閒是一個非常熱心的人,誰若是交上他這個朋友,那將是一生的幸福。
對朋友,他肝膽相照、慷慨豪爽,可以說,是那種能爲朋友兩肋插刀的熱血男兒。 шшш★тt kΛn★¢ ○
當然,他絕不是一個是非不分的人,假如是朋友的錯,他絕不會袒護朋友,是非不分的幫朋友,不像其餘的狐朋狗友相似,朋友就算是去殺人放火、×淫擄掠都去幫忙,一旦朋友犯罪了,或者被正義的人打了,爲了朋友,糾集在一起,不辨是非的幫朋友去報復,那樣只能算是狐朋狗友,根本不是朋友!
真正的朋友,當你做錯的時候,會規勸你,絕不會幫你犯錯犯罪,當你困難時,在最無助的時候,絕不會棄你不顧,當你富貴的時候,絕不貪圖你的錢財,當你窮困的時候,絕不鄙視你的貧窮,這纔是真正的朋友!
而竹林八閒就是這樣的朋友,他們並不經常在一起,天涯海角,各在一方,甚至幾年不見一次面,可是,他們卻沒有因爲並不經常見面,而淡化了友情,因爲,真正的朋友,並不會因爲時間的久遠不見面而淡忘!
君子之交淡如水,只有小人之交才甜如蜜,他們相交,清淡如水,但卻是知己。
可是,當彼此有事的時候,他們卻都在替對方擔心,不管怎麼危險,他們都能在最危險的關頭不離不棄,相互幫助,這纔是真正的朋友!
蕭瑟、唐傲、南宮冠、雷豹,四個人有的在川蜀,有的在江南,距離長安都相隔千里萬里,可是,當他們聽說,陶閒爲了正義,爲了國家和民族,率領中原武林去剿滅胡人邪教的時候,他們義無反顧的來了!
唐傲從四川趕來,將唐家堡所有的毒藥、暗器,盡數無償的送給陶閒使用,又冒着死的危險,前來幫陶閒來對付八仙教,這是什麼友情?
要知道,唐家堡的暗器毒藥,都是從不外傳的,唐傲能破例將暗器盡數分給各大門派使用,若不是跟陶閒之間的友情,他能這麼做嗎?
至於南宮冠、蕭瑟等人,身在江南,相隔數千裡之遙,可是,聽聞陶閒等朋友去了崑崙拼命,立刻,幾人義不容辭的趕來,這種友誼,世上又有幾個?
而陶閒也一樣,爲了日後不讓朋友遭到報復,所以,他這次纔去崑崙找胡邦的武聖人決鬥,因爲他想將這段仇恨盡數都算在自己的身上,跟胡邦武聖人做個了斷,省的這些人去找他的朋友報仇。
這就是陶閒去西崑崙的原因,現在,陶閒聞聽司馬憐等人危險了,真恨不得立刻趕去救援,只是,路途太遠,就算是趕去也來不及了!
現在,他唯有等待,唯有默默的禱告,祈禱上天保佑,讓自己的朋友化險爲夷,打敗那些殺手。
陶閒一直等了大半夜,直到深夜三更左右,他才長出一口氣,因爲,那些殺手都沒有趕回來,這就證明,那些殺手一定死了,否則,不會不趕回來的。
當然,他雖然還掛心司馬憐等人會不會跟那些高手拼個兩敗俱傷,但最起碼,心安定的多了。
陶閒長嘆一聲,從暗處走了出來,走到了一絲不掛的那個追魂殺手的近前,石魂早就死了,他的內力被廢,穴道被點,身上的衣服被陶閒脫了,無有衣服御寒,焉能不活活的凍死?
在崑崙這種荒僻之處,又是隆冬臘月天氣,可謂是滴水成冰,足有令下二三十度,試想,這麼冷的天,人不穿衣服焉能凍不死?
石魂已經被凍成了冰疙瘩了,身上蓋滿了雪花,宛如一個冰人一樣了。
陶閒長嘆了一口氣,道:“現在,你明白衣服的重要性了吧?沒有我們漢人發明了織布做出了衣服,你們這些胡人根本連衣服都沒的穿,而你們胡人既然不感激我們漢人,看不起我們漢人,有本事就別穿衣服,因爲衣服就是我們漢人發明的……”
若是石魂還活着,恐怕早就跳起來狠狠咬陶閒幾口才解恨,因爲陶閒太氣人了,太可氣了。
陶閒回去了,回到了崑崙宮內,找了一處偏房開始睡覺休息了,整整等了大半夜,陶閒也睏倦了,明天還要趕路去崑崙,必須早點休息了。
陶閒睡了一夜,直到早上八點鐘左右才睡醒,一夜的時間,崑崙宮都沒有人來,那些殺手始終沒有回來,可以肯定,那些殺手都死在了司馬憐之手。
陶閒打了個哈欠,哈哈一笑道:“小伶他們還真有點本事,功夫還真不錯,受了這麼重的傷,還能將那幾個殺手殺了,哈哈,不愧是我陶閒的朋友,果然了不起,跟我一樣的了不起。”
其實,陶閒那裡知道,若不是蕭瑟等人到了,司馬憐等三人,恐怕跟外面的死屍一樣,早就凍結成了冰疙瘩了。
陶閒起牀後,吃罷了早飯,又帶了一些吃的,收拾好所用之物,這才決定趕往西崑崙。
陶閒看了看巍峨的崑崙宮,嘆道:“唉……崑崙將不復存在,早晚會淪落胡人之手,留着這些宮殿,難道給胡人住嗎?算了,待我一把火燒了了事,就算毀了,也不給胡狗留着!”
陶閒打定主意,將所有的魚油盡數潑在了崑崙宮的房屋裡,然後,一把火引燃了屋子,立刻,崑崙宮燃起了大火,熊熊火焰蒸騰,巍峨的崑崙宮,就這樣化爲了灰燼!
陶閒大笑着離開了崑崙宮,踏雪而行,直奔茫茫崑崙山脈的深處走去,直奔西方走去!
按照龐紫雁的指路,陶閒知道大體的位置,聖域山在崑崙山脈西,處於羯族胡人的地盤,聖域山上有座佛殿名叫聖冥宮,血冰冥神石羯就住在那裡。
只要一直往西,一直走到胡人所住的境內,再去打聽打聽道路就能找到了。
陶閒的膽子也真大,可謂是一身都是膽!
茫茫崑崙山脈從東往西,長達千餘里的山路,一路之上,冰雪滿地,毒蛇猛獸數不勝數,可他一個人,就敢獨闖崑崙山脈,去胡邦找胡邦的武聖人算賬,這是什麼膽量?
陶閒並不着急趕路,雖然是去胡邦找胡狗算賬,可是他卻當作了一次遊山玩水的旅行,一路走來,陶閒這裡玩玩,那裡轉轉,欣賞着崑崙山脈的美景,居然當作了旅行。
雖然綿遠千里,而且又是崎嶇的雪路,但陶閒僅僅五天,就走出了茫茫雪山,到了崑崙西胡人居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