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生打了一個噴嚏,忍不住去摸自己的鼻子,這是什麼情況?
“世子爺,這是不是哪一家的小姐惦記上你了,你今日這都是第幾個噴嚏了?”
王鶴鳴打趣說道,他的父親是五城兵馬司的副首領,雖然官職不夠,但是家裡卻有一個姑姑入了宮成爲了皇上的妃嬪,自然整個王家的地位也跟着水漲船高。
但是這樣的人顧長生哪裡會放在眼裡?
他直接涼涼一個眼神掃過去,說道:“比不上你,家裡的女人後院都塞不下了,卻沒有一個想你的!”
王鶴鳴臉色一白,還沒想好怎麼反應,周圍人的笑聲已經一片。
這位王鶴鳴仗着父親和姑姑的地位,在京城也算是紈絝,雖然算不上欺男霸女無惡不作,但是風流事卻非常多。
如今不過十七歲,據說已經有了五房妾室,這還不算那些通房和外室。
衆人笑的有些奔放,王鶴鳴的面子上有些掛不住,但是卻也想不出反駁的話來。
顧長生冷哼一聲,就這種貨色還跑到他面前來說三道四,自不量力。
莫雨從一邊疾步走過來,趴在他的耳朵上說了幾句什麼,他忽然挑眉,隨後忍不住笑了。
好,那今天就走着看吧。
顧長生心裡暗自做下決定,掃了一眼主位上空着的那三個座位,這三個今日的主角,倒是一個都還沒到場。
想來弄不好,是已經在長公主那邊了吧?
長公主那裡,照樣和去年一樣,到處擠着各家的小姐們,一個個圍着長公主坐。
只不過今日在座的還有三位皇子。
蕭攬炔興致缺缺,喬嫣不在,其他女人他提不起興趣,在這裡只是做個陪襯而已。
五皇子卻只記着自己今日在這裡的目的,心裡正在想着等下要怎麼開口才好。
而二皇子自然是將自己最和藹的一面展現在外人面前,前幾日在喬家時候的那張冰冷麪孔,早就已經藏的老深。
那些個小姐們一邊含羞一邊望着這三位皇子,自己心裡各自都有小九九。
這時候外面有人稟告說:“昭和公主駕到。”
所有小姐們立馬不說話,就連三個皇子也微微動了動,算是爲昭和的到來一個反應。
昭和可不是自己來的,她身邊站着封玄奕。
“姑姑,三位哥哥,你們都來了啊!”昭和公主行完禮以後,整個人顯得興高采烈。
長公主對昭和公主的出現本來挺高興的,但是因爲望見了封玄奕,那臉上的笑意就淡了一些。
封玄奕實在不是昭和公主的良配,這一點她不知道已經和昭和談了多少次,但是對方就是不聽。
封玄奕恭敬的給長公主和三位皇子行禮,然後站到一邊去。
他今日原來並不想來,但是想到也許能夠見到喬嫣,所以還是忍不住來了。
當然,這一切也是因爲昭和公主大清早就衝到了他家,死拉硬拽,他不來就不肯走。
五皇子作爲身份最高的人,示意封玄奕免禮。雖然輩分上長公主比較高,但是說到實際地位,五皇子畢竟是當今皇上的嫡子。
封玄奕神色淡淡,退到一邊去,剛纔進來的第一時間,他就已經掃過整個大殿,喬嫣不在。
不僅是喬嫣,所有和喬家有關的人都不在。
這段時間,他雖然沒有在喬家出現,但是喬家的一舉一動他都一清二楚,包括喬嫣那一日和顧長生的對話,甚至包括喬嫣對顧長生的捉弄。
他心裡非常懊悔,想起前世喬嫣嫁給他前後,他雖然那時候很喜歡喬嫣,也滿心想着要給她最好的,但是卻從來沒有爲她出面周旋過嫁妝的事情。
那時候他總是想,這些事情是後宅的,是喬嫣能夠擺平的,壓根不需要他出手。
可是他完全沒有想過,雖然雪中送炭是最好的,但是偶爾錦上添花更是難得。
封玄奕皺眉,忍不住看向蕭攬炔,這個道理他重活一世才懂得,那蕭攬炔是不是懂?
喬家現在的一片亂象,固然是喬嫣希望發生的,但是蕭攬炔有沒有想過,幫着插手處理一二呢?
蕭攬炔接到封玄奕看過來的目光,臉色沉了一下,隨後不動聲色的看回去。
這個自己的手下敗將今日是哪裡來的膽子,竟然用這樣的眼神看自己?
封玄奕卻在這個時候收回了目光,想起自己曾經做下的承諾,心裡一片痛苦。
他這段時間依然日日受着錐心之痛,漸漸的明白了很多事情,也看清了很多東西。
他不知道這樣的痛苦什麼時候能夠結束,但即便要他受一輩子,他也是甘心的。
他深吸一口氣,耳邊充斥着長公主和各家小姐之間的說笑聲,忽然很想看看那個自己心底的女子,很想知道她在做什麼?
她自然是不會在這裡的,因爲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她都不喜歡這些事情。
封玄奕那麼想着,自然而然就出了大殿的門,也不用人帶路,直接朝着另外一邊熱鬧聲傳來的地方走去。
因爲宴會的目的太明確,所以並沒有男女分席,即便要在一起說話,也不是太過不能接受的事情。
於是封玄奕這一路上就撞見了好幾對在一起說話的男女,雙方都是含情脈脈,用自己的理智控制着自己的身體。
他循着聲音走到盡頭,果然瞧見了長廊下,亭臺外,一羣女子正在說笑,而喬嫣就淡淡的坐在邊上,似乎在聽,似乎又沒有在聽。
不管怎麼樣,每個人的選擇都是不同的,並不是所有世家都希望家族牽扯到皇族鬥爭中去的。
當然還有一些是想要明哲保身,不希望旁人看到太多。
於是即便有長公主在大殿坐着,也有那麼多女子假裝不知道,而在這邊選擇一片逍遙。
喬嫣就那麼靠在柱子上,其實相對來說她的動作有些輕浮,畢竟一般的世家女子哪裡會靠着坐?
可她今日進宮又不是爲了給旁人留下好印象的,自然是怎麼高興怎麼來。
沈碧芊涼涼看她一眼,說道:“你怎麼不乾脆將腳拱起來,然後再手裡拿壺酒,我瞧着你也就和那些紈絝子弟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