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突然又冷笑起來,“風青遠,那些黑衣人明明是你派去的,還在這死不承認!”
“您纔是啊,哦,我想是皇上發現您的邪惡計劃了吧,看來我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了,唉,不過怎麼還沒放我走呢?難道還在思考着我們中間哪一個纔是真正的指使者?您就承認吧,這樣也算是做件好事哦。”
“我看你還是快點承認吧!”
“嘖嘖,您還真是……黑衣人怎會那麼效忠您呢,要換我,肯定招了。”
哈竹赤一聲不吭地倚在牢門上,臉色鐵青一片。
風青遠卻笑得異常妖媚,“好像更加生氣了,是不是在想皇上會怎麼處置您?藩屬國的皇帝做了這樣的事,唉……太丟人了!哦,對了,如果皇上還知道那件事,您的下場或許會很慘……”
“你什麼意思?”
“這個嘛,唉,就是您以前腳踏兩條船的事啊。”
“你在說什麼!”哈竹赤猛地回頭,有些驚訝,又很憤怒地盯着他。
風青遠雙手環胸,一臉悠然,“您現在是羽顯的藩屬國,在皇上那邊,哦,還有其他各國那邊一直罵着酋元國皇帝,以顯示您是多麼忠心於羽顯。可以前呢,您好像也在偷偷給酋元國上貢吧,而且和赫連昊的關係也不錯,後來見酋元國的實力減弱,纔不再上貢,斷絕往來的吧。”
“你,你胡扯!”哈竹赤的臉色更加難看,額頭冒出的冷汗也越來越多。
“您別這麼緊張啊,皇上現在又不知道,不過以後可就不好說了。一旦知道您以前曾腳踏兩條船,依皇上的脾氣,您一定會很慘的。哦,我得考慮一下了。”
“你,你什麼意思!”
“考慮要不要向皇上說啊。”
“你這是誣衊!我對羽顯忠心耿耿!”
“唉……死不承認啊!”
“哈竹赤,你曾腳踏兩條船?”端木蕭逸冰冷的聲音從一個陰暗的角落飄來,緊接着,他便出現在了二人面前。
“哦,原來皇上一直都躲在暗處偷聽啊!”風青遠笑得更加魅惑。
“皇上,您千萬別聽他,他是想誣衊我!”
“其實朕現在誰都不相信!哈竹赤,你以前做過的事,朕自會查清楚,現在這事,朕也會想辦法,徹底搞清楚到底是誰幹的!”
“皇上,定是有人誣告我!”
“哈竹赤,你還是乖乖地呆着吧!”
“皇上,我可是無辜的啊……”風青遠很可憐地看了看對方。
“這可不好說,因此您也繼續呆着吧!”端木蕭逸淡淡地看了這二人一眼,轉身離去。
“唉……還得和老鼠爲伴……你可別咬我!”風青遠蹲下身,望着牆角那隻灰不溜秋的老鼠,嘆了口氣。
風青遠僅僅與老鼠一起呆了半天,便離開了刑部大牢,因爲真正的幕後黑手已經查出,就是膳夜國國王哈竹赤。
麴漠從端木蕭逸那得知此事後,離開皇宮,回到了將軍府,又把這事告訴了林雪雲。
“怎麼查出來的?”
“哦,是皇上做了一件事後,那些黑衣人無意之間透露的。”
“什麼事情?”
“將一重犯打扮成哈竹赤的模樣,並帶到刑房大刑伺候着,而後將那些黑衣人也帶了過去,一看犯人的穿着,一聽犯人的慘叫,他們竟全都喊了一聲‘主子’。原來他們以爲犯人就是哈竹赤,見到主子被打成那副慘樣,就心疼了。”
“原來如此……那風青遠真是被冤枉的?”
麴漠點點頭,“這次行動前,哈竹赤曾對那四個黑衣人說過,如果這次不幸被捕,就道是風青遠指使的,這樣皇上定會處置風青遠,那麼即使不能得到聖物,他還能順利地得到邊境互市的名額。黑衣人對主子極其忠誠,便照做了。”
林雪雲嘆了口氣,“看來他一直都把妖豔男人當成是自己的強勁對手啊。”
“嗯,他也很想得到那筆財寶。”
“哦,對了,現在魔陰派的老巢應該就是在膳夜國內吧?”
“的確,哈竹赤與該派的關係甚密,在來羽顯朝賀之前,又聞得羽顯皇家佛寺中藏有聖物一事,於是從此派中挑選了武功最高強的五位黑衣人,將其帶在身邊,待他們很不錯,因此黑衣人對這個君主十分忠誠,來到羽顯後便開始了偷盜聖物的行動。”
“那貓眼……”
“哦,貓眼確實沒有絕種,黑衣人也確實吃了這木耳,纔會在夜間看清佛塔羣裡的一切。”
“那現在真相大白,皇上會怎麼處置哈竹赤?”
麴漠皺了皺眉,“他是想狠狠地揍一下這位藩屬國的皇帝,因爲除了想盜走聖物外,據調查,他曾經偷偷地給酋元國納貢,不過後來因其實力減弱,才斷絕了這種關係。”
“啊?腳踏兩條船?”
“是,雖然現在沒有,但皇上還是很憤怒,所以想狠狠揍他一頓。大臣們對於這個有些幼稚的處置方式都竭力反對,後來他才重新決定,將哈竹赤訓斥一番後,送其回國,以後每年都得積極納貢。”
林雪雲點點頭,想起了另一個藩屬國的皇帝,“那妖豔男人風青遠被這麼一關,一定很火吧。”
提起他,麴漠便開始鬱悶,“心情不錯,臉色也很好,瀟瀟灑灑地走出刑部大牢,臨走前還叮囑陳將軍要把他牢房裡的那隻老鼠打死,因爲受過它的叫聲折磨,出去后皇上親自迎接,其實心裡不怎麼情願,是大臣們強烈要求他去的,風青遠依舊滿面笑容,還搭了搭對方的肩膀,那樣子,那神態,真是讓人毛骨悚然……”
“真是個神經病!出來就出來,還讓人去打老鼠,哦,端木榮飛當時肯定也感到陣陣寒意了吧!”
“是的,誰受得了!”
的確,那副容貌,那個笑容,呃……好冷……林雪雲身上起了一陣雞皮疙瘩,“對了,這次能在羽顯邊境進行互市的兩個藩屬國,他有沒有確定下來?”
“嗯,是莎戎國和……抒勒國,選擇後者也算是間接表達歉意了。”
“那妖豔男肯定開心死了。”
“的確,現在應該在四方館裡高興着。”
“將軍,再說什麼呢?”
麴漠機械地轉過頭,見風青遠正朝正堂緩步而來。
真恨不得將他扔出將軍府,不是羽顯國,如果可以的話,扔進太空。林雪雲屁股一轉,決定離開,不過想到他可能會對丈夫動手動腳,又坐到了椅子上。
“妖豔男……”麴漠皺起眉頭,看着風青遠走進正堂,看着他坐下,看着他朝自己微笑,心中鬱悶,差點沒過去把他拽住,而後扔出將軍府,扔回抒勒。
“沒事來坐坐?”完全沒有語調的話飄了過去。
風青遠笑着點頭,“將軍,我剛從貴國的大牢中出來,您應該高興纔對,怎麼如此鬱鬱寡歡呢?”
高興個屁!
“恭喜啊,得到了名額。”
“哦,謝謝,這是皇上瞧得起我們抒勒。”
“那您決定什麼時候回國?”
“將軍很希望我快點離開?唉,京城實在太美,因此我打算再呆幾日,反正現在國內也太太平平的,晚點回去沒什麼大問題。”
還得再呆幾日……受不了!麴漠長長地嘆了口氣,“看來您很喜歡羽顯啊……”
“當然,景色美,人更美。哦,將軍,您看起來又俊美許多呢。”風青遠的笑容更加魅惑。
寒氣,開始在正堂中慢慢擴散開來……
“咳咳……”林雪雲連連咳嗽,真想拿起茶杯,狠狠砸過去。
“夫人,您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適?要不要我看看。”
“沒什麼!”
“可您剛纔在咳嗽……”
“我沒事!”
“還是讓我看看吧。”
風青遠的爪子開始朝林雪雲移動,看那樣子,估計是想摸摸玉手。
啪!
響亮清脆的聲音立刻響起。
“將軍,您,您怎麼打我!很痛啊!”
爪子迅速縮回。
“哦,有隻蚊子在你手背上,想拍死它而已!”“拍死它”這三個字說得異常響亮,麴漠的臉色也異常難看。
好變態!林雪雲覺得用這個詞來形容這位皇帝再恰當不過。
風青遠看看二人的神色,撩着頭髮笑了笑,“將軍,現在怎會有蚊子?”
“有,您沒看見而已。”
“是嗎?”
“嗯。”你就是那隻到處叮人的大蚊子!麴漠搓着手,怒氣衝衝地看着面前人,幻想成那種吸血動物,有種想把他搓死的衝動。
“將軍,幹嘛這麼生氣?”風青遠揉着右手,依然在微笑。
還用問!因爲有你存在,變態!林雪雲狠狠瞪了他一眼。
“因爲我很討厭蚊子。”
“原來是這樣,蚊子……唉,哈竹赤怎麼做出這種邪惡的事情呢?”
前一句還在說蚊子,而後竟會冒出這麼一句話,林雪雲和麴漠都暈了一下。好像蚊子就是哈竹赤……
“知人知面不知心。”林雪雲看了看那個變態妖豔男。
“哦……的確。這樣一個邪惡的人,皇上所做出的處罰好像有些輕啊!”
“陛下覺得應該怎麼處置他?”
“將軍,您這個問題真是……唉,我無法回答。”風青遠搖頭嘆氣,卻還在微笑。
好邪好冷的笑容!林雪雲心中一顫,若有所思地呼出一口氣。
“將軍,今日肖姑娘和杜公子沒來府上?”
“嗯。”
“您的臉色看起來很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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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將軍?”
“嗯?”
“您……怎麼了?”
“我有些不適,您還是回去吧。”麴漠比較客氣地笑了一下,不過是很僵硬的笑容。
“這樣啊……”
“我陪您回房休息一下。陛下,不送!”林雪雲拉着麴漠,匆匆離開正堂。
“將軍,那您好好休息……”
二人早已消失在遠方,因此風青遠只跟空氣說了一下。
“淳于雅雲……有意思的女人……”他託着下巴,露出一抹超級迷人的笑容,慢悠悠地離開了將軍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