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卿原本有一瞬間的昏迷,但在聽到花悠哭聲的時候又立刻清醒過來,雖然手上有些無力,卻也在第一時間擡手擦去了她臉頰上的淚,“傻丫頭,我沒事,別擔心。”
可是花悠如何能不擔心,看到連卿蒼白着一張臉,她更難過了,心上一抽一抽的疼。
飛鳶早在連衝動手的時候便已經快速閃身進了屋子,一腳踹過去便讓連衝手上的匕首偏了軌道,只是紮在了連卿的肩頭上,否則剛纔那一擊落在連卿的心窩上,怕是真的要沒命了。
連衝雖然武力值也很高,但對上飛鳶是根本招架不住的,飛鳶知道他欲要喊人,便立刻加快動作,出手直接將人打暈。
“我們要儘快離開這裡,不能再多停留了。”飛鳶生怕會有人會發現這裡的情況,便立刻出聲提醒,讓大家儘快離開。
花悠雖然受了傷,但都是小傷,自己能走,飛鳶便扶着連卿,三人快速離開這裡回到玲瓏會館。
而此時的玲瓏會館,林鳳溪也已經到了這裡。
她原本還想去其他地方,但想來想去最危險的地方反而最安全,便打算住在玲瓏會館。
卻不想剛進會館,便聞到了濃重的血腥味,尋着血腥味找去,卻發現是連卿受了傷。
連卿已經昏迷,花悠正在給他處理傷口,他們不敢找人來,便只能自己動手。
飛鳶守在房間外,聽到聲響,感受到人的氣息,便立刻戒備起來。
只是飛鳶沒想到,來人會是林鳳溪。
“小姐。”飛鳶看見林鳳溪,滿目的不可置信,完全不敢相信林鳳溪會在這個時候回來,就這麼大咧咧的出現在她的面前。
林鳳溪笑着,朝飛鳶走去。
“飛鳶,你的傷都好了?”見飛鳶這般健康,林鳳溪也很是欣慰,猶記得當時離開京城時,飛鳶身上還滿是傷痕,現在看來,雖然臉上的傷疤還有些明顯,但卻絲毫沒有破壞她的美好。
關鍵的還是,她的身體已經恢復了健康,只要健康,便好了。
飛鳶是她身邊陪伴最久的夥伴,若不是之前飛鳶受了傷,她離開京城之時身邊帶的人一定會是飛鳶。
而這麼一段時間的分離,林鳳溪覺得,自己還是很想念飛鳶的。
所以見到飛鳶的這一刻,林鳳溪很是感慨啊。
“小姐,飛鳶很向您,我的傷早已經全好了,沒事了。”只是心裡的傷,誰能知道呢。
現在,她處處躲着柳裴然,也不過是因爲心裡的傷難以癒合啊。
她這一身傷疤,已經是殘缺之人,如何能經受柳裴然的深情厚愛。
更別說,她的命,也不一定還有多久,能多活一天,便已經是奢望了。
“沒事就好,我最牽掛的就是你了,你沒事就太好了。”一直以來,她都十分自責,若不是她沒事找事,讓飛鳶去跟蹤張峰,也不會出那麼多意外狀況。
“謝謝小姐關心,我沒事的,不過小姐,您怎麼這個時候回京了,現在的京城很危險,你這麼回來,實在是太過冒險了。”
“沒事,既然回來了,就必然要解決這些麻煩,有些麻煩,躲是躲不了的,既然躲不過,那就只能迎難而上了。”她無所畏懼,大不了一條命嘛,真的沒什麼好怕。
她連死都不怕,其他的還有什麼好畏懼。
只是,她絕對不會揹負這種罪名,她必然要將一切真相大白天下,更甚者,若是陸子君不配合,他不介意給碧炎國換一個君王。
當然了,碧炎國現在本就危機四伏,她倒是不太想冒這個險。
但若是真的把她逼急了,她壓根就不會繼續在意碧炎國的生死。
“那倒也是,小姐總不能一直過着逃亡的生活,小姐放心,飛鳶會一直陪在小姐身邊,絕對不會允許小姐被這般冤枉的。”
飛鳶鄭重說道,絕對不會讓林鳳溪一個人去面對這些事情。
林鳳溪心中一暖,笑容加深,身邊有這麼多關心自己的人,還有什麼好不開心的呢,很幸福不是嗎?
不過,林鳳溪擡手指了指房間裡的畫面,不由問道,“連卿是怎麼回事啊?”
“還有被連衝抓了去,連公子請我幫忙去救花悠,然後爲了給花悠擋刀,受了傷。”
擋刀啊,慕容懿當時也是爲了給她擋刀纔會受那麼重的傷,看來,連卿也是個癡情的人啊,他對花悠的心,怕已經很深了。
“我知道了,你們都沒事吧。”
“花悠受了點輕傷,沒什麼大礙。”
“那就好,柳裴然那邊呢,近來可好。”柳裴然是六王爺的兒子,陸子君就算想出手對付他,也不會傷害到柳裴然,所以柳裴然那裡還算是十分安全的。
但提起柳裴然,飛鳶的神色卻顯得十分不自然了,“我……我不知道。”她已經有半個多月沒有見過柳裴然了,她儘可能的躲着柳裴然,柳裴然平日裡要忙十方學院的事情,也不可能一直追着她到處跑。
尤其是她最近又一直留在京城,柳裴然想見她就更難了。
見飛鳶這般模樣,林鳳溪心中便有了數,“你在躲柳裴然。”不是問句,是很肯定的結論。
飛鳶眼神閃躲,表情尷尬,有一種被林鳳溪戳穿心事的無奈,“小姐,我跟柳裴然之間,是不可能有結果的。”
“爲什麼不可能。”
“他是六王爺的兒子,我是長恨樓的殺手,他是十方學院的院長,而我只是一個微小的婢女,他那般優秀,而我……卻那般不堪,我如何能……”更何況,柳裴然還有大好的未來,而她,卻是將死之人,根本沒有任何的道理去糾纏柳裴然啊。
可林鳳溪卻不這樣想,在她看來,兩個人感情從來沒有什麼配不配,只有愛與不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