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檸歌將下巴微微一樣,扭頭看着他:“什麼酒?”
那模樣倒是有些迫不及待,讓蕭覆的心裡忍不住生出一縷不快,這傢伙就巴不得將他毒死麼?
“合巹酒。”蕭覆臉上全都是嚴肅,一點兒也沒有玩笑的意思,“我們的合巹酒。”
“我會用其他手段要你性命的,你少在這兒跟我貧嘴!”
“我就喜歡和你貧嘴,等回了大周,我就昭告天下,你嶽檸歌是我未過門的王妃,我看到時候魏越澤還要不要你。”
嶽檸歌一急,作勢就要揍蕭覆:“你敢!”
蕭覆一把扣住嶽檸歌的胳膊,身子微微往前傾:“我有什麼不敢的?”
他們這副模樣落在旁人眼裡不會以爲是什麼深仇大恨,只會覺得十分曖昧,落入某些人的眼裡全都是刺痛。
“檸歌!”
嶽檸歌聞聲,扭頭一看,她整個人都像被雷劈了,一張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
“魏越澤!”嶽檸歌在喊出那個人的名字的時候,也是下意識地瞅了一眼蕭覆,後者的臉距離她十分近,那模樣更是曖昧,嶽檸歌就像觸電一樣,生猛地將蕭覆給推開。
而魏越澤的臉上並未表露出來什麼,反而是站在他身旁的趙熙,臉上寫滿了不快。
明明剛剛是他喊的嶽檸歌,怎地嶽檸歌一擡頭看見的卻是魏越澤?
趙熙走了上去,冷冷地睇了一眼蕭覆:“大庭廣衆之下,也不知道保持距離。”
“本王做什麼,用得着你來品頭論足?”
趙熙心有不忿,趕緊將嶽檸歌給拉到了身邊:“你怎麼會在這兒?”
嶽檸歌的目光呆呆的,就像是被人施了魔咒一樣,眸光就死死地釘在了魏越澤的身上,挪不開。
他依舊是那身墨色的衣裳,他素來偏愛墨色,常年又在軍中長大,對衣裳的樣式和花式都沒有什麼要求,只要穿着方便就好。
可他又是天然的衣裳架子,隨隨便便的一件衣裳套在他身上,就連腰帶、玉佩這些飾物都不需要,都可以讓他顯得出類拔萃。
趙熙更是不滿了,他伸出手在嶽檸歌眼前晃了晃:“我問你話呢!”
“啊?哦。”嶽檸歌回過神來,“你剛剛說什麼?”
“我問!你怎麼會在這兒!”趙熙氣的吹鬍子瞪眼的,她到底有沒有一點點地在意他!
不過很顯然,嶽檸歌一點兒都不在意他:“我還沒問你呢,你們怎麼會在這兒?魏越澤怎麼會在這兒?娰尊呢?渡忘川呢?張念慈呢?”
她一開口,不是問他好不好,而是問其他人,特別是在提到“魏越澤”三個字的時候,那眸光都璀璨璀璨的,讓人心裡十分不舒坦。
趙熙知道,當初他的舉措讓嶽檸歌很失望,更知道魏越澤和嶽檸歌之間的非比尋常。
可那又如何,七爺說了,魏越澤已經徹徹底底地忘記了嶽檸歌,這一遭只要將事情給辦妥了,大把的好事等着他,其中自然包括了納嶽檸歌爲妾。
他十分嚮往!
趙熙道:“七爺和先生、念慈走的另外一條路,說是還有些事情要處理,我和魏越澤走這邊。”
嶽檸歌淡淡地“哦”了一聲,然後走到魏越澤的面前,委屈巴巴地看着他:“喂,我是檸歌。”
魏越澤沒有說話,只是不耐煩地看着趙熙:“走。”
他從來都殺伐果斷,不在意的事情不會多嘴問一句半句,當下他得趕路,哪裡要理會這些有的沒的人。
可到底,魏越澤還是忍不住垂眸瞅了一眼嶽檸歌,不知道爲什麼,腦子裡全都是她方纔和前面的那個男人曖昧的一幕,登時心裡就不痛快了,聲音也冷冷:“讓開。”
他力氣很大,在說這話的時候,也動了手。
嶽檸歌哪裡想得到從前對她溫柔到不能用言語形容的魏越澤會這樣粗魯地將她給推開,腳下一個不穩,身子歪了一下,可最後還是被穩住了。
只是,她的心好似被針紮了一樣,刺痛。
此刻,在他的眼裡,她就像個陌生人一樣,那麼可笑。
嶽檸歌眼眶裡面不爭氣地蓄積起了淚水,那纖長的睫毛忍不住顫抖,好似一用力,淚珠子就要滾落下來。
趙熙看在眼中,內心並無半分波瀾,只覺得嶽檸歌是自找的,他嘆了口氣,往前走:“走吧。”
再留下來,怕嶽檸歌真的就要哭出來了。
可當他往前走了兩步,卻發現魏越澤沒有跟上來,這一路上他已經忍受夠了,魏越澤從來就不聽招呼,他又打不過,加上魏越澤又是七爺的兄弟,他就更不敢怎麼樣了。
此刻,趙熙覺得實在不痛快:“你不是說要走嗎?走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