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廬修養了兩天,趁着這段時間,嶽檸歌找到李元要了些尋常急救用的藥物將自己的掛在腰間上的小包包裝好。
“明明就有師叔和你們一起上路,你還要這麼多藥丸做什麼?”李元忍不住笑道,“你這兩手準備會不會準備的太多了。”
“有備無患呀。”嶽檸歌笑起來的時候眼睛彎彎的。
“我們醫廬許久都沒有這樣熱鬧了。”李元收拾好這裡,然後笑道,“天知道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多想揍你一頓,滿口謊話的小騙子。”
嶽檸歌訕訕一笑:“我這也是人在江湖飄,身不由己。”
李元表示贊同:“不過還好,你到底尚有一顆赤子之心,我希望你一如既往。”
他們之間本來就沒有什麼過於的接觸,唯獨是救涼涼的那天,他們才說了這一輩子最多的話,現在要分別,也不是什麼難捨難分的事,只是李元這樣冷靜而嚴肅的人忽然覺得醫廬要有些歡聲笑語的纔好。
嶽檸歌走到哪兒都咋咋呼呼的,能夠帶起一陣陣的笑意盎然。
這一點是醫廬缺少的。
嶽檸歌道:“在濁世之中保全自我也許會很難,但我會盡力。可你,我卻覺得保持的很好呀,你這一張嚴肅到不能再嚴肅的臉,讓前來求醫問藥的,可是害怕極了。”
“你這誇我還是損我?”
“看自己理解。”嶽檸歌呵呵一笑,收拾好這些又問了些李元關於蜃的鱗片生長的過程,這纔回了房間。
她最近的事兒還真的很多,解了毒之後,嶽檸歌都覺得自己的身體已經復原的七七八八,所以一回到房間她就將涼涼給放出來,然後叮囑道:“涼涼,你給我看好了這扇大門,若是有人敢闖進來,給點顏色瞧瞧,莫要傷了人性命就成。”
涼涼愉快地點了點頭,它變乖乖地盤旋在了門口處,靜靜地蟄伏着。
嶽檸歌這時纔開始緩緩地運行武力,武力由丹田而出,因爲纔剛剛解開斷腸草的毒和七蟲七花的毒,所以她的武力顯得有些疲軟,運行的時候雖然順暢,但總覺武力就像在三十多度高溫的室外曬焉了的獼猴桃那般,一捏就軟的不像話。
嶽檸歌忍不住皺起眉來,武力的運行並不順暢,她有些心急,可越是心急那武力就越是不聽使喚。
她催動的武力往左,可武力偏偏就要散發而爲,氣的嶽檸歌差點就忍不住爆粗口了。
“咚~咚~咚~”
敲門聲陣陣,涼涼蓄勢而發,它滾圓的腦袋潛伏在門後,就等着對方很沒有禮貌地將門給打開,然後做出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將沒有禮貌的人給嚇倒。
“檸歌,你在嗎?”
清甜的聲音在門外響起來,是張念慈。
張念慈站在門口,時不時地往門裡面望,裡面黑漆漆的一片,她都看不到任何的端倪。
她站在門外,有些傻里傻氣的,可卻不願意離開一步:“檸歌,我知道你在裡面,我有些話想問問你。”
嶽檸歌盤膝而坐,那武力就是不聽使喚,她都覺得額上的汗珠有些不受控制。
“檸歌,你是在怨我嗎?”張念慈握着方帕,心裡很不安地往房間裡面望:“檸歌,我真的很有誠意地想要和你坐下來談談,有些話,我不想聽其他人說,只是想從你口中得到證實。”
她有些疑惑憋了很久了,可都不知道該問誰,每回子她要開口問七爺的時候,但一見到七爺的那張臉就什麼都問不出口了。
可問不出口並不代表她就會這樣輕描淡繪地算了,那死在長平的幾條人命不可能就這樣平白無故地算了。
她的父親,從小看着她長大的忠叔,還有那些個爲他們張家賣命的僕人,本是來運個貨,可怎麼就惹上了齊國的刺客?
他們從楚國遠道而來,每一次出入城池都有通關文牒,那都是鐵錚錚的證據,一路上都風平浪靜,可偏偏就是在遇上嶽檸歌的時候,就出了這麼大的事。
她整整昏睡了三天,醒來的時候已經出了長平,到了不知名的地方,再後來就來了醫廬。
這段時間她都很憋悶,她想問七爺,可話到嘴邊卻又無法開口,她不知道對着七爺的那張臉該如何開口,唯有質問嶽檸歌。
可她每一次見到嶽檸歌的時候都在忙,都有事,就像對她避之不及那般。
山不來就我,我就去找山。
這是張念慈的想法。
明明她親眼看到嶽檸歌走進房間的,可她這麼一敲門,卻沒有人迴應,她實在很氣憤,敲門的聲音也忍不住增大了:“檸歌!我不是要你給我一個答案,我只是想知道真相!我想知道我爹,忠叔以及我們張家的人是得罪了誰,是誰要了他們的命!嶽檸歌!你開門呀!”
她的聲音帶着哭腔,本就是江南水鄉的女子,所以那聲音更是楚楚可憐,讓人忍不住想要上前去心疼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