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吧,有顧先生的遺書在,趙國那邊難道還能夠和我們大齊對着掐架嗎?”姜即墨寬慰道。
嶽檸歌點點頭,她還是比較放心的,只要有顧先生的遺書:“是了,你可有看到過顧先生的遺書?”
她上一次是看到過的,但也質問過秦無憂爲何遲遲不肯在顧先生的遺書之上落筆些上蕭覆的名字,她對這一層是擔心的。
但擔心歸擔心,她總不能見秦無憂一次就問一次,總覺得有欠妥當。
“這個倒沒有。”姜即墨道,“怎麼這樣問?”
“我怕秦無憂坑咱們。”
“他是這樣的人嗎?”
“可能以前不是,但和王位扯上關係就不一樣了。小白兔都可能會變成大老鼠,你覺得呢?”
姜即墨眼角忍不住抽了抽:“你能不能給個好的比喻?”
居然把堂堂的苓郡王比喻成小白兔不成,還要過度一下比喻成大老鼠。
姜即墨想想都覺得好笑。
嶽檸歌道:“我很認真地在說。”
“我知道。”姜即墨嘆了口氣,“我現在立刻走了,你在蕩城怎麼辦?”
“我不會在蕩城,我得去一個地方。”
“什麼地方?”
“巴蜀皇朝。”嶽檸歌的心裡有個疙瘩,現在還沒有打開,她得去巴蜀皇朝找一個答案。
姜即墨沒有勸阻,只是輕輕抱住嶽檸歌:“以後小舅舅不在,你得好好地照顧自己,知不知道?”
他真的有點捨不得嶽檸歌呢!
嶽檸歌寬慰地拍了拍他的背脊:“小舅舅,以後少去一點菸花之地,傷身體。”
姜即墨的身子僵硬了半天,然後一把將嶽檸歌給推開:“你個小沒正經的。”
“我很正經。”嶽檸歌又叮囑了幾句,然後在姜即墨萬分嫌棄的目光之下,離開小院子,孤身一人來到之前她所住的小院子,站在那棵古樹之下,默默地憑弔了一番燕舞,這才離開苓郡王府。
她沒有去找秦無憂,也不打算去找秦無憂,至於那張遺書之上秦無憂會寫誰的名字,她現在還沒有把握。
連夜,姜即墨出了城,而這個時候,蕩城之中也混亂的很。
嶽檸歌在街道上飛奔,很快便來到了一處不可描述之地,那是之前和姜即墨喬裝而到的小巷子,巷子的最末端有個小門,門後是蕩城有龍陽之癖的人的溫柔鄉。
嶽檸歌沒有驚動任何人,飛身便翻牆而入。
她動作很輕柔,就像一隻貓那般,動作敏捷地躥到了一個個房門,小心翼翼地嗅了嗅,最後眸中精光一閃,悄無聲息地推開一道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了進去,當下就捂住了對方的口鼻:“不想死的,閉嘴!”
對方在聽到了嶽檸歌的聲音時,趕緊點了點頭,等嶽檸歌鬆開手之後,他才大口地喘息着:“我的姑奶奶,你要嚇死老頭子我呀!”
“你怎麼不說你給了我一份天大的驚喜!”嶽檸歌冷眸一閃,在黑暗之中渡忘川都能夠感受到最凌厲的眸光,就像兩把刀似得,捅得他不敢多吭一聲。
嶽檸歌沉聲道:“魏越澤的事,到底怎麼回事!”
她今夜冒險而來,就是爲了得到一個答案。
渡忘川正打算點燈,嶽檸歌卻按住她的手:“這個時候點燈,你想通知娰尊來抓我嗎?”
好在當年訓練過在黑暗之中行動,否則現在嶽檸歌肯定就像瞎子一樣。
“我這不是打算好好地看着你再說嗎?”渡忘川並不是想耍什麼心機,只是這樣摸黑談話,他渾身不自在。
他雖然也是個強者,要對付嶽檸歌完全是小菜一碟,但他現在心有慼慼,不點燈總覺得心中不大舒服。
見嶽檸歌不吭聲,渡忘川趕緊退一步道:“好,我不點燈,我不點燈。”
“還不說。”
“這就叫命。”渡忘川嘆了口氣:“你覺得我想把事情弄成這樣的嗎?那還不是冥冥之中,誰讓我們在離開無憂城的時候,就看到魏越澤了,本來七爺是打算殺他的。虧得小老兒我苦口婆心只是暗中跟着,哪知道卻看到他本是去救人,結果卻變成了遭人埋伏,話說,他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
嶽檸歌在黑暗之中瞪了渡忘川一眼:“現在是我在問你,你反問我做什麼?”
渡忘川只覺得頭疼,果然唯小人與女人難養也!
他就是順口一提,就被人懟,再多說兩句只怕要短命個幾年。
渡忘川道:“得,得,得,我不問,我回答。當天我和趙三公子將重傷的魏越澤給擡上了馬車……”
“他怎麼會重傷?”嶽檸歌問,“這不符合邏輯,你是不是有什麼瞞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