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百里流觴能夠清醒過來,這件事對於慶曆帝來說是一件再好不過好事的了,他眼睜睜地看着自己那個最優秀的兒子一趟北雍之行之後便是成了那個樣子,自己的心中也是淒涼無比。他當初便是要求他不要去那南嘉無需去尋那個早就已經是被他放逐掉的兒子,可他偏生就是不願意。
他好說歹說都是拗不過他那個執拗的性子,也就只好由着他是這般去了,誰想到那個棄子倒是帶了回來,那宋珩卻是死了,這原本也是沒有什麼的。慶曆帝是這般想着的,那棄子回來也就回來了,就當是再養一個人而已,他堂堂一個泱泱大國又不是到了一個人都是養不起的地步,但是旁的,也就不叫他染指了。
慶曆帝很是不喜歡自己那個第七個兒子,即便是曾經喜歡過的,但是已經是足足過了十三年,時間早就已經將曾經的疼愛曾經的歡喜衝得一乾二淨了,他看他的時候總是覺得生分的,就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似的,且這個孩子從回來之後也是沒有做出什麼好的事情來得,結黨營私,光是看着他慶曆帝便是想着就是因爲這個兒子毀掉了自己最優秀的一個兒子。
那個棄子回來了,宋珩卻是死了。慶曆帝對於宋珩的死倒是真的有些惋惜的,惋惜她的才華,惋惜她還沒有將所有的一切都教授給了他們北雍的士兵。
這宋珩一死,又是回到了最初的時候,這陣法又是成了南嘉獨有的,各國所覬覦的,也是畏懼的。可慶曆帝在惋惜之餘也就沒有什麼的感覺了,這宋珩知曉的太多,他定然是不喜歡的,早晚也是要除去的,留着也不過就是因爲她還有着一些的利用價值而已。
但是流觴一個清醒便是要求再去南嘉一趟,只因爲有了那麼一個人在南嘉之中瞧見了同宋珩長得十足一模一樣的女子,因爲那個人帶來了宋珩可能未死的消息,這對於慶曆帝來說,實在是算不得是什麼好消息,他便是怎麼的也就不放行的。且那真的是宋珩又如何,眼下那個女子的身份是鳳血歌的徒弟,那鳳血歌是能夠讓他隨意將人帶走的人麼,這自然也就是不可能的了。
可就在他同流觴兩個人僵持不下的時候,便是有了消息傳了過來,鳳血歌薨了。這就成了一件一等一的大事情了,那鳳血歌薨了,南嘉是會如何?慶曆帝也是在想着,這鳳血歌一死,這南嘉不是大亂也就成了怨氣大傷的,東極,西芳自然也就是同他這樣想着的,想必大家都是在等着看那南嘉如何的,等到了時機成熟的時候,難保不會有人揮師而去。
這般計較了一下之後,慶曆帝倒是不阻攔百里流觴再去南嘉了,也希望着那宋珩是真的未死了,他行了一個弔唁之名讓百里流觴出使北雍,一是方便他去尋了宋珩,若是宋珩不死那就是制約南嘉最好的人物了,二是藉着弔唁之名可以查探一番那南嘉朝廷眼下到底是怎麼樣的一種情況,這大權掌權的是何人,也是能夠勘察一番南嘉的地形圖,好是能夠早早做了準備。
慶曆帝心中也是在暗想着,那個掌管了南嘉十年的人,竟會是那麼容易就是薨了的?若是他未薨,那麼眼下他是在什麼地方在做些什麼?!
花了兩日的時間,鳳血歌便是帶着千江月到了腹地中原的一個小城鎮,那個城鎮小小的,住得也是沒有二十來戶人家而已,鎮上也沒有多少商鋪子,他們到的時候是早間的時候到的,又不少的農戶一大清早從自家的地裡面摘了最新鮮的菜出來叫賣。鳳血歌買了幾把菜,又是買了一些旁的生活必須物之後便是帶着千江月離開了這個小城鎮,又走了大約十來裡地。
這十來裡地之間全都是鬱鬱蔥蔥的樹木,空氣也很是清新,穿過這一片小樹林,便是到了一處空曠的地兒,露草繁茂,野花綻放,一條清澈的小河流緊緊地流淌着,襯着那蔚藍色的天空倒也算是有些人間仙境,世外桃源的意味。鳳血歌將馬匹系在林子之中又領着千江月往前走了一些之後這纔開了口。
“到了。”鳳血歌淡淡地道了一聲、
到了?
千江月環顧了一下四周,她瞧着眼前的這些個景緻倒是有些個不敢相信的,難道說師父他還真的是如同傳聞之中的那般,不過不是從那石頭縫隙裡頭蹦出來的,也不是什麼被一個閥竹的老翁發現是在竹節之中的,而是出生於狂野之中的?!這般也委實太過神奇了一些吧?!
鳳血歌見她露出那困惑的神情倒是覺得很是可愛,她大約又是想到了什麼稀奇古怪的想法,便是將他瞧了又瞧,看了又看的。
“你跟着爲師來。”鳳血歌輕笑着,他輕輕地攥着她的手在那一片空地上走着,走的也不是什麼大步向前,而是左走幾步右走幾步,才走了三步之後,千江月就是知道原來師父是在這裡設下了陣法來着!
等到鳳血歌拉着她一併停下了腳步之後,他們兩個人便是站在一處竹屋前了,那竹屋很是雅緻。有着一條用小石子鋪成的小路,莫名地,千江月覺得眼前的小竹屋倒是有些熟悉的,就好像是她曾經在哪裡看到過一樣的似的,她說不上來那種感覺,但是她就是知道自己是曾經在哪裡見過的。
難道說她是曾經同師父一同來過這一處的?但是一想到這個,她又覺得是有些不大可能的,因爲師父說了是要帶她到他成長的地方來瞧上一瞧的,這自然地也就應當是她第一次到這個地方來纔是,那麼她又是在哪裡瞧見過這麼一處竹屋的呢?千江月很想知道,但是她越想越是覺得自己的腦子是一片的空白,越發地想不出來什麼。
在她默不作聲的時候,鳳血歌已經拉着她進了那一扇虛掩着的籬笆欄,走到了那竹屋,竹屋的大門上被上了鎖,已經是有些秀吉斑斑了,看得出來主人已經是很長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回來了,鳳血歌摸出了一把小鑰匙想着將這門給打開了,但是或許是因爲他實在是太久沒有回來的緣故,那鑰匙已經打不開那一把秀吉斑斑的鎖了,鳳血歌也不多做一些旁的無用事情,只是這手用力一捏,便是將這門鎖給扯了下來,他推開了那一道門。
在鳳血歌推開那一道門的時候,一股子長年沒有人居住的灰敗味道便是迎面而來,這屋子裡頭已經是積起了不少的灰塵,但是卻還是能夠瞧見那些個本來的面貌,桌子凳子竹椅的,還有那靠牆而立的兩排書架子,只是那書架子上頭已經是空空如也半點也不知道這曾經是擺放着哪些個書籍了。
千江月瞧見那一排子的書架子,她留神了許久之後放纔開口問上了一句:“師父,哪裡以前可是有擺放着書籍的?”
鳳血歌原本以爲千江月默不作聲是被這個常年都沒有人住的地方給嚇到了,鳳血歌也是沒有想到,這十年之間雖然是所有的一切都還沒有改變,但是這屋子裡面的灰塵倒是完全都騙不了人的。他乍然聽到千江月叫出他這一聲,便是應了。
“這書架上不是放着書,難道還是放着食物不成?!”鳳血歌倒是覺得有些好笑,那兩空架子上曾經是擺滿着書籍的,滿滿都是一些陣法的書籍,和一些缺稀的古籍,在他離開這裡的這一日,他將那些個全部都一把火燒燬了。他不曉得自己是要再什麼時候纔回來的,但是他不想這裡被一些個誤打誤撞的人發現,也不想被人瞧見,所以他乾乾脆脆地就是一把火給焚燒了個乾淨,這樣一來,倒也還是乾脆的,反正那些個東西已經全部都是在他的腦海之中了,如果是有需要的時候,他自然是能夠一字不差地全部默了出來。
“莫要說這些個事情了,我們得在這裡住上兩日,趕緊打掃一下,不然等到晚上的時候便是不能得睡了。”鳳血歌囑咐着,他也已經是十年未曾回來看過一眼了,這一次既然是來了,自然是要好好地再這裡呆上幾日的再走的,他以往留下的那些個被褥大約也是不能用了,這打掃完了之後,他還得去一趟那城鎮之上買上兩牀新的牀褥才行。
“好。”
千江月應了聲,她很快地尋了一個木桶,去那溪邊處打了一桶水回來,擰了一塊剛剛從城鎮上買回來的抹布便是開始擦起了桌子,這十年未曾回來,這裡自然是積起了不少的灰塵,沒擦幾下這水便是髒了,千江月也不叫喚,一趟一趟地端着乾淨的水來回。
鳳血歌自然也是沒有閒着的,以往自己在這的時候也是這般自己動手的,只是這十年之間他不曾動手過而已,但是這打掃自然是本能,是天性了,他們師徒而來是半點也不閒着。
這竹屋,他們兩人是足足打掃了一個半時辰這方纔打掃了個乾淨透亮,在看到終於是打掃完成,每一處都是乾乾淨淨的時候,這千江月便是一下子癱在了客廳的一把竹椅子上不肯起身了,她眼下才是知道原來這宮中打掃的宮女都是很不容易的。
鳳血歌打掃完了內堂走了出來的時候,便是瞧見她坐在竹椅子上,“爲師要去鎮上買一些東西,你可是要一同前往的?”
千江月連連擺手,她眼下是半分力氣也無了,實在是不願意再去一趟城鎮了,即便是有馬匹代步,她也是不願意再去了的!鳳血歌自然也是不再勉強,只是囑咐了她好好地呆在這裡之後,便是一人自行前往了。
千江月在椅子上坐了很長的時間,覺得自己的精氣神養足了一些之後,她這才站起了身來去打量她剛剛所打掃乾淨的竹屋,她就像是一個調皮的孩子想要尋寶一樣走在這些個地方,探尋了一番之後,千江月這才知道原來這個竹屋也不算是很大,只不過是有三處房屋,一個廚房而已一個小小的內室而已,那內室之中供奉着不少的牌位,就如同尋常人家的祠堂一般。
千江月也不敢再多看一些,怕是等到師父回來之後會是責怪,她還是回到了大廳裡頭坐在那竹椅子上等着鳳血歌的到來。
鳳血歌也是沒有在小城鎮上多做停留的,他在鋪子裡面買了兩牀新被褥,又是去一家小飯館裡頭打包了一些食物,這便是回來了。這回來的時候,瞧見千江月還坐在客廳的椅子上:“沒有四處瞧瞧?給買了一牀新的被褥,自己去瞧瞧是想要睡在哪一間房的,便是自己給鋪上。”
千江月接過那被褥,很是興高采烈,“我自己選麼?我要選那最大的一間!”
鳳血歌也曉得她說的是哪一間了,大約就是自己以往住那一間的,他也不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她便是抱着被褥笑着跑走了,趕着去搶佔那最大的一間去了。
鳳血歌也由着她,自己也是抱着那被褥去了,這裡總共也就只有三間房屋而已,且還是相連的,鳳血歌自然地也就選了那一間同她相連的房給鋪了,鋪完之後便是去尋了她,只見她已經像是一個孩子似的在剛剛鋪好的牀上睡下了,這才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經是睡着了,想着剛剛的打掃是真的將她給累着了。
鳳血歌也不喊她,想着她一會若是睡醒了,覺得餓的時候定然是會來尋了他的,他虛虛地掩蓋上了門,轉而去了那一間暗室,他剛剛從城鎮上回來的時候也是捏了一把香回來的,他點上了三股清香,看着那香冒着嫋嫋的煙霧,一想到自己還沒有做到自己最初離開的時候最想要做的事情,便是覺得自己也有些毫無顏面來見自己的祖先的。
千江月這一睡也便是覺得沒什麼餓的,一下子竟然是睡到了夕陽西下的時候,她走出門想着要去尋上一尋鳳血歌的時候倒瞧見了這客廳裡頭的飯桌上已經是擺着幾樣菜色,有些菜竟然還是熱騰騰的,千江月便是覺得有些疑惑了,難道那些個熱騰的菜色還是師傅做的不成?
千江月是這樣疑惑着的,也正是在她疑惑的時候,只見鳳血歌端着兩碗白米飯走進了客廳來,瞧見千江月的時候的倒也還是有些微微一愣,見她盯着桌上的那些個菜色發呆,他便是微微一笑:“醒來了?想必已經是餓了吧,爲師剛剛還想着去把你叫起了牀來,卻是不想你倒是已經醒來了。”
鳳血歌說完,便是將手上的飯碗遞給了千江月,“來吃吧。”
千江月有些呆呆地接過了飯碗,然後又是看了自己那飯碗良久,又看了看桌上的那些個菜色,這才方道:“師父,這是你做的?”
鳳血歌淺笑着做了下來,也不否認。
千江月便是連連稱奇,“師父,你可真是萬能啊!”
這也會那也會的,她原本還在想着,雖然師父是買了一些茶米油鹽醬醋茶回來的,但是她自己也是有些不大敢相信自己的廚藝的,想着爲了不讓彼此吃了之後都是鬧上肚子,這晚間的時候還是去那鎮上瞧瞧有沒有可以吃飯打尖的地方算了,她也是不敢相信師父他是會做飯的!有個太過能幹的師父,她這個徒兒什麼都不會一點也是正常的,再是理所當然不過了。
吃了飯,千江月便是乖乖地自己去洗了碗筷,她是不敢飯食叫師父煮了就連這碗筷也是要讓他一併給洗了的。鳳血歌就站在廚房裡頭,看着千江月認認真真地洗乾淨了碗筷這才又開了口:“月兒,你同爲師來一下。”
千江月自然是不疑有他的,想着師父是要讓她做些個什麼。這一處竹屋同那城鎮離得有些遠,附近的地方是連半戶鄰居也是沒的,就這樣孤零零地在這裡。若是入了夜之後從外間看倒是有些像是荒村鬼屋一般的存在,但是千江月想,大約師父他們祖上便是不喜歡同人羣居在一處的,這才特地選了這樣幽靜的地方獨自居住着,但是從另外一方面來看,她倒是覺得,師父他們同她也是一樣的,不相信這個世人,只有自己,還有那些個親近的人才是唯一能夠信賴的。
千江月跟在師父的腳步後頭走着,跟着是他走進了暗室,這暗室裡頭已經不是她之前所瞧見的那般,只是孤零零地擺放着那些個木牌,而是已經點上了蠟燭,供奉上了清香,這桌子上還有着幾把香。
“你去點上,同他們上一柱香。”鳳血歌淡淡地囑着。
千江月不反對,她點了香之後這才問了一聲:“師父,他們都是你的先人?”
“這往後也會是你的先人,”鳳血歌慢慢地說着,“今日你可不是以我徒兒的身份去點着這一柱香的,而是以我妻子的身份,往後的日子裡頭,你要同我一般供奉着他們。”
千江月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但是這轉念一想之後,師父說的倒也是真的如此的,她是要嫁給師父的,那師父的家人自然也就成了自己的家人,師父供奉着他們,那麼自己自然也是要供奉着他們的。
她原本是想要說知道了的,但是這話到嘴邊的時候又是轉了一個彎兒,“那我還沒和師父你成親吶。”
這話一出了口之後,千江月倒是覺得有些不大對付,這原本她的意思是,她眼下是還沒有同鳳血歌成親的,頂多就是以他的徒弟和他的未婚妻的身份去祭拜這些個先人,但是自己這話這語氣說出了口之後,倒是有些覺得是在怨怪着他不同自己成親似的,這……
“哦?”鳳血歌將千江月手上的香****了香案之中,“那這一炷香便是以你是我徒兒的身份上吧。”
“那……”千江月原本還要再說些什麼,但是鳳血歌那下一句話卻是讓她當場鎮住,什麼話也是說不出口的,“那我們眼下便是成親吧。”
千江月覺得自己的全部思緒都是被炸成了渣渣的,這……這話題便是跳的這般的快的?這倒是叫她一時之間有些不曉得是應該怎麼樣做了。
“你我同拜了天地,再拜過我家先人的牌位,再是夫妻交拜了之後,你便是我的妻子,然後你再以我妻子的身份上一柱香吧!”鳳血歌認真地道了一句。
千江月張了張嘴,覺得自己剛剛那些個話說的委實是有些不大漂亮的,原本她還倒是同師父回到了無雙城之後再是成親的,這因爲自己剛剛那一番話,倒是將那個日子一下子提前了這麼多日。
鳳血歌見千江月一副震驚的模樣,他伸出了手,觸碰上了那一張還些稚嫩的臉孔,“怎麼的,這是不樂意了?”
鳳血歌倒沒有覺得自己剛剛的舉動有什麼心急之處的,他只是怕着夜長夢多。這半年來她伴着自己,很好,他從來是都不知道,原本他還以爲自己應該已經是習慣了過着這樣寂寥的日子的,但是這一旦習慣了自己的身邊有另一個人的存在的時候,再回首那些個曾經自己度過的日子,卻覺得是那樣的單調,那樣的叫人很不習慣。他竟然也是會覺得那種日子是有些不大習慣了的,這纔不過半年的時間,若是再長上一些,鳳血歌覺得自己會不會是要覺得自己再也回不去那種獨自一個人的生活了?
他不是很清楚,但是他做人做事一貫都是防範於未然的,與其在等到那些個日子,等到無雙城之後再是去籌備那些個事情,那種日子太過夜長夢多了,其中更是隱藏着無數的變數。鳳血歌是一直都在擔心着有那麼一日的時候,她是會突然之間想起過往的所有的一切,那一日有可能會是在明日,也有可能會是他們在回到了無雙城之中的某一天,他想,若是她早些成爲自己的妻子,即便是等到她想起了那些個事情之後,又是能夠怎麼樣呢。
他的親人只有她一個,而她的親人也只會在南嘉的土地上生根發展起來,他不做那種篤定的保證,他也不想等太長的日子。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等待着她的一個答覆。
他也不會說什麼只要她過的好了自己便是足夠了這樣的話來,因爲那種話是沒有膽量且是沒有勇氣去爭取的男人才會說的話,若是他的話只會想盡了辦法讓她留了下來纔是,憑着自己的努力給予她最好的東西。
千江月覺得自己一時之間都已經是不知道要怎麼說了,原本她是一直都在想着,等到回了無雙城的時候,自己應該是會是在怎麼樣的情況上嫁給師父的。她是不大清楚旁的女子要成爲新嫁娘的時候會是有怎麼樣的心情,但她每每想到是要嫁給師父的時候便是有些緊張的。原本想着,再過一些時日,她應該就是能夠緩和了這樣的心情,可自己剛剛那一句話卻是叫自己落入到了這個地步。
不樂意麼?
千江月說不上來自己心底之中到底是怎麼樣的一種感覺,她只是……只是有些不大確定的,只是覺得有些遲疑,她想了良久,久得鳳血歌都要以爲她是要反悔的時候,她方纔點了點頭。
“好!”她回答的很是篤定,且是半點猶豫的都沒有的。
在這個地方的婚禮,自然是沒有在無雙城之中要來的熱鬧了,因爲在外的時候,他是鳳血歌,南嘉國的國師,自然做什麼事情都不會是這般的簡單的,但是在這裡,他只是鳳血歌,一個簡簡單單的男人而已,他不是國師,也沒有那些個位高權重的權勢。
千江月覺得自己的婚禮大約最是簡單的婚禮了,沒有人觀禮,沒有觀禮的賓客,剩下的也就只有他們自己而已,簡單到幾乎是有些寒磣的地步,但是千江月倒不算是很在意,她倒覺得清淨,要她在一堆人的面前行禮,她還真的是有些不大習慣的。
簡簡單單地行了跪拜之禮,雖說是有些簡陋的,但是千江月也曉得自己已經是扣上了鳳家的姓氏,若是他日死了,這靈位上也是要刻上鳳門千氏的,她細細地念了念,倒是覺得有些微微的拗口,想到這個,她倒也就笑了。
鳳血歌從院子裡頭挖了一罈酒,當年他走的時候買了許多的酒埋在院子裡頭那顆桃樹下,原本是打算等到功成身就回來的時候再是飲上那些個酒的,但是這今天倒也算是派上了用場,雖不是因爲自己達到了自己的目標,但是今夜是他大婚的時候,自然地也就應該是好好地喝上幾杯的。
這裡的東西餘下的不多,鳳血歌也沒有找到酒杯,只得將就着用了晚間吃飯的碗,倒了兩碗小碗酒,自然的,千江月的酒是要比他碗裡面要少上許多的,她身子不好,自然是不能叫她貪飲上許多的。
兩個人的手交疊着,飲着碗中的酒,那酒香味迎面而來,還有着近在咫尺的呼吸,帶了一些些的灼熱。
千江月這小半碗酒喝了下去,那一張臉便是紅透了,那額角的紅蓮越發的鮮紅了起來,殷紅的像是在熊熊燃燒着一般,襯得那一張臉媚得像是要滴出了水來一般。這是鳳血歌爲自己準備的,自然是烈酒,千江月只覺得那熱度從喉嚨口一直燒了下去,一直燒進了胃裡,連帶着自己四肢也全部都暖洋洋了起來,眼神迷離了起來,腦袋也有些暈暈乎乎的。
鳳血歌吻上她的脣的時候,嚐到的便是那還殘留在脣上的辛辣,微微帶了一點點桃花的清香味,柔軟嬌嫩的幾乎是能夠一口給吞了下去一般。
“師父……”
像是小奶狗一般的嗚咽聲從她的脣裡面溢出,她死死地抱着他的脖頸,那迎合的姿態讓鳳血歌越發的興奮,那是一種去前所未有的感覺,她還太小,還太嫩,幾乎還沒有看透過這個世間便是已經被他攬在了自己的懷中,矇住了她的眼,不讓她再多看一眼。
但是如果再讓他重新來一回,鳳血歌想自己也是會再這樣重來上一次的,絕不後悔。
他慢慢地褪去了她身上的衣物,這半年之中她也是隨着自己一貫是穿着鮮紅色的衣服的,每每瞧見她穿着那一身鮮紅的衣衫,自己就像是瞧見了一個新嫁娘一般,可不,如今她不是正是自己的新嫁娘麼。
他先是褪下了她的那一雙繡鞋,再是慢慢地褪下了她那外衫,裡衣,再到中衣,衣物一件一件丟下了牀,她的,他的,曖昧至極地疊在地上,最後一件落了地的,便是那一件碧色的肚兜。
最終他們以最是親密的方式相見,鳳血歌伸出手所觸碰到的便是那年輕女子獨有的細嫩肌膚,他幾乎是不敢用力,怕是自己一個用力,就是在這細嫩嫩的肌膚上留下自己的痕跡,因爲飲過酒的關係,那白嫩的肌膚泛着那淡淡的粉色,就像是三月底四月初的時候這無雙城之中滿城開遍的櫻花一樣,粉粉嫩嫩的厲害。
熱
千江月只覺得很熱,她倒是沒有想到那小半碗酒竟然是後勁是那樣十足的,她整個腦袋昏昏沉沉的,看不清楚眼前的人是誰,但是她卻是清楚地知道這眼前的人是誰。
他是鳳血歌。
他的身上有微微的涼,舒服的讓人想要靠近,幾乎是本能一般,她攬着他的脖子,就像是往常的時候那樣,抱着他撒撒嬌,雖說有時候師父說的話委實是有些氣人,但是卻是從未對她有過一丁點的不好的,她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麼,每每一開口的時候,她便是覺得自己的聲音委實就像是不是自己的一般,話不成話的,一張口滿滿都是羞煞人的呻吟。
鳳血歌的手慢慢地拂過那柔嫩的身體,最後落到了那神秘的幽穴,手指傳來的觸感嬌嫩的幾乎是讓他的心從胸膛之中跳了出來。
他慢慢地安撫着她的情緒,只覺得那處已經準備好了之後,這才慢條斯理地闖進了那從未有人到訪過的桃花源,他以及其緩慢的速度進去。
但是即便是鳳血歌再緩再慢,那東西才堪堪地進了一個頭,千江月就覺得疼,感覺就像是一隻海船脫離了港口生生地闖入了那隻容許小船停靠的岸頭一般。
“疼,師父我疼……”千江月雖是神智略微不清,卻對於疼痛的感受卻是很比往常的時候越發的敏感了一些,只是那一圈的撐大便是叫她覺得疼痛不已。
鳳血歌停下了動作,細細地吻着她的脣,可動作卻還是沒有停下,雖是緩慢,卻還是那樣的堅定,半點也是不遲疑的,他細細地吻着她,慢慢地遊移着,輕輕地咬住了她那小巧的耳垂,哄騙一般地道着:“一會便不疼了,一會便不疼了。”
就算是鳳血歌有千百般的能耐,卻也還是依舊不能改變這破身時候的痛楚,只得細細地哄着她,放緩了所有的動作,或者是以旁的手法轉移了她的專注力,好讓她不覺得那般的疼。
最後鳳血歌算是狠了狠心,一下子盡根沒入,這長痛不如短痛,這女子破身,這是必經之苦。有殷紅的處子之血從兩人的交合之處溢出,染上了寶劍,千江月那一頭如墨一般的長髮披散下來,脫脫是兩個字——蹂躪。
千江月終於是被那幾乎是撕裂一般的疼痛給疼的哭了出來,她那手指甲深深地掐入到了鳳血歌手臂上,只覺得自己的身子像是被捅進了一根滾燙的棍子,攪得幾乎整個身體內臟都是換了位子,她幾乎像是在泄憤一般一口咬上了鳳血歌的手臂,咬得是分外的用力。
她有些孩子氣地想着,自己是這般的疼痛,自然也是要讓他也嚐嚐那種疼痛纔好。
鳳血歌對於肩膀上的疼痛絲毫也不在意,他緩慢地進出着,開墾着那一片土地,他像是一個王者一般攻城掠地,毫不手軟,在這攻佔的城池之上烙印上屬於自己的氣息,方纔覺得滿意了一些。
他將她的雙腿架上了自己的肩膀,一下一下的,像是鑿子一樣要鑿進她的心窩裡頭去似的,他的發也掠有些凌亂,散在一處結着千江月的頭髮,倒是真真地有着一種結髮的意味。
千江月只覺得疼得厲害,期盼着鳳血歌能夠草草了事,但是這事與願違,她那師父有着越發越戰越勇的姿態,她初經人事,哪裡是承受得起那般的狂風巨浪,只是一個勁地喊着疼,哭紅了眼睛,紅彤彤地像是一隻兔子一般。
“爲我生個孩子吧,月兒。”鳳血歌最後抱着她喃喃地道了一聲。
千江月胡亂地點着頭,並不曉得自己應下的到底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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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我是存了稿子的,朋友說xx也會有抽搐的時候,說是抽的時候會把存稿箱的稿子全部抽出來,我就放在預存稿裡面,想着讓我弟弟每天上去給我發一章,我不知道他是怎麼搞得,把我的稿子全部都搞沒了,他怕我罵,沒膽告訴我……
我今天回來一看,全部悲劇了……
我再默默地去寫我的稿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