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珩扶着月氏去了松風苑,這午間時分,老太太黃氏和宋慎正在用膳。宋慎瞧見宋珩進來,招了招手:“珩兒可用了餐,若是沒用讓丫鬟添兩副碗筷一併吃了吧!”
黃氏看了宋珩和月氏一眼,並不言語,只是那面色之中隱約有些不快,似乎並不想同她們娘倆一起用膳。
宋珩搖了搖頭,微笑地對着兩人道:“祖父,祖母,珩兒同母親想去城外的安寧寺爲哥哥祈福幾日,不知道祖父祖母應不應允?”
黃氏看了一眼月氏,她的面容上滿是憂愁,這樣子的月氏倒是叫黃氏想起了年輕時候的自己,也是那般地爲上了戰場的丈夫和孩子擔憂,日不能食,夜不能寐的。
想到這裡,黃氏微微動容了幾分:“去吧,爲錦兒祈福是件好事,你們去吧。”
“多謝祖母。”宋珩倒也沒有想到黃氏會這麼簡單就同意了,原本她還想着如果黃氏不應允要怎麼樣去勸服,心裡頭想了許多的話都不用說出口。
“去吧,出門在外,路上多注意一些就是。回來前稍個信兒,也好派人去接。”宋慎也點了點頭,也不問宋珩和月氏要在安寧寺之中的呆上幾日。
“多謝祖父!”
宋珩同月氏行了禮,便出了松風苑,回到自己院落的時候,水碧已經手腳麻利地把包裹給收拾妥了,去找馬房找小廝牽馬駕車到大門口候着。
宋珩回房取了破軍,她原本還以爲這把劍在她的手上只能一直襬在架子上蒙塵,卻不想那麼快就可能會派上用場,前去西北路上也不知道會不會遇上危險,只能一切小心爲上,有利器防身總是有利而無弊的。水碧辦事,宋珩倒也是寬心的,等宋珩扶了月氏到大門口的時候,馬車已經在大門口等着她們了,馬車是雙騎,宋珩一眼就發現了白色那一匹還是御賜的寶馬。
水碧在大門口候着,見了宋珩和月氏的身影,她便匆忙上前,扶了月氏,小心翼翼地扶着月氏踩了小凳,上了馬車。
馬車慢慢悠悠地在路上前行着,駕車的小廝倒也是個技術好的,倒叫宋珩她們坐在車內的三人半點顛簸也察覺不到。
直到馬車行了好一會,月氏才低聲問出了自己心裡頭的困惑:“珩兒,你爲何要去西北,錦兒他到底是?”
“娘,大哥眼下只是被困住罷了,暫時不會有性命之虞。”宋珩低聲道,有些東西她也不想同月氏多說,說的越多隻怕月氏越擔心。
學陣法的人,對於周易一類自然是再清楚不過了,對於推演命理一事多少懂一些,乾坤卦,占卜,她都是會的,宋珩並不願意給自己算命或者是給他人算命,窺天機本就是一件損事,必有懲罰,輕者疾病纏身,重者喪命。
今天也實在是巧合罷了,月氏想着宋錦之際,那手上的繡花棚子掉落在地,偏偏困住了一個小石子,成了那困頓之象。那繡花棚子牢固至極,若無人拾取,那小石子就會一直被圍困,也正是要求人相助。
宋珩不能眼睜睜地看着宋錦被困,南嘉國擅長陣法,如果是以陣法相困,如果沒有人牽引,這輩子都要困在那裡面的。她如果要去西北,將月氏留在宋府中她是不放心的,所以還是讓是月氏先以祈福爲名呆在安寧寺之中比較好一些,林氏雖然人在家廟,可府裡頭不是少了林氏就代表着沒有半點的威脅了。
馬車到了安寧寺門口,宋珩下了馬車,讓那小廝解下了那一匹御賜寶馬之後便讓他回了宋府,待那小廝將馬車趕下了山之後,宋珩背了水碧給她準備妥帖的包袱,一手拿了破軍翻身上馬。
“珩兒,你且小心着點,娘在這裡等着你回來同娘一起回府。”月氏擡眼看着騎在馬上的宋珩,輕聲地說着。
“好!”
宋珩點了點頭,應允了自己母親的話,她不知道此去會不會遇上什麼威脅,但是既然她對月氏做出了承諾,那麼她就一定會守着諾言從西北迴來。
宋珩扯了繮繩,狠狠地一夾馬肚,策馬揚長而去。宋珩策馬到了山腳下,卻見山腳的涼亭前停着一匹棗紅色的馬,一個穿着青色衣衫作書生打扮年輕男子一手持着馬鞭,一手手扶着馬身,那姿態慵懶,倒像是出門來踏青的,那嘴角還帶了一點笑意。
“宋小姐!”
在宋珩即將於他擦身而過的時候,他開了口叫了一聲,讓宋珩不得不扯了繮繩,停下了腳步。
宋珩坐在馬上,居高而下地看着那個年輕的男子,“沈少莊主今日也是來上香的?宋珩有事,就不同沈公子閒談了,告辭。”
沈從墨伸手扯了宋珩的繮繩,逼得宋珩無法前行,他擡着頭仰着臉瞧着宋珩,那黝黑的眸子就像是一泓深潭。
“瞧宋小姐這方向,可是要往着西北而去的?”沈從墨像是沒瞧見宋珩那眸子裡頭燃起的怒火,直勾勾望着宋珩。
宋珩長吸了一口氣,剋制住自己那有些越演愈烈的怒氣才能不讓自己一把抓了沈從墨的衣領往後一丟,這個弱不禁風的男人也不知道能不能禁她這麼一丟的。
“沈少莊主若是沒事,便不要妨礙我趕路,可好?”宋珩那“可好”兩字基本上可以說是從磨着牙生生地擠出來的。
“宋小姐,從墨與你同行吧!”沈從墨說着,那語氣之中沒有半點的商量成分,根本就是已經下定了決心。
宋珩愣了一下,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沈從墨一番。
“你一直跟着我?”剛剛她很是心急,所以對沈從墨出現在這裡也就沒有細想,可現在這麼一想,只怕她從宋府出來的之後,這一路上這個男人就已經跟着她了,不然怎麼會在這裡停留着。
“對於擁有破軍之人,沈家一向頗爲關注。”沈從墨淺淺一笑,那笑容之中有些澀然,“宋小姐不必多慮。”
聽到沈從墨那沒有否認的話,宋珩知道,只怕當初自己從藏劍山莊回來之後,就已經成了他關注的對象了。
這樣想着,宋珩又多看了沈從墨兩眼,這個書生般的男人只要她有心殺他,只怕十次之中九次都能得手,也不知道這個男人到底爲什麼會如此的執着,那種宿命的論斷也不知道從何而來。
“隨你,若是你跟不上,我也不會停下來等你!”宋珩長嘆了一聲,對着攥着她繮繩不放的沈從墨說道。
“好!”
沈從墨應了聲,鬆開了手,在他鬆開手的那一瞬間,宋珩用破軍劍的劍鞘拍了馬身一下,等也不等沈從墨便已經前行了。
沈從墨被那揚起的塵土散了一臉,卻絲毫不以爲意,他翻身上了自己那棗紅色的馬,一揚手上的鞭子,追着宋珩的身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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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肝兒們,古代麼有通訊設備的,就算是三皇子想去,也沒那麼快知道的……
來,猜錯的舉手!
沈從墨是個好孩子,他一路跟着宋珩當然不是有跟蹤癖什麼的,至於原因嘛,暫時不告訴你們……反正沈從墨真的是一個很好的男人,會對女主很好的。
親親親。
話說心肝兒想我以後幾點更新?!我自由慣了,更新前總是喜歡修一下文,要麼,你們統一出一個時間點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