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漏題的人死了
會試的考試一結束，所有試卷當即就是在禁軍的看押下被直送皇宮。而那些在會試之中就是被揪出來的作弊之人則事被直接送到了分送錦衣衛與東廠，等待他們的是最爲嚴厲和可怕的審問。
至於李東陽還有程敏政則也是隨同試卷一同被押往皇宮，他們是回不了家了。根據錦衣衛的調查，泄題的其中一大來源就是程府。
所以，程府被抄家了。而程敏政無疑就是成爲最大的嫌疑人之一，畢竟這試卷題目是重要出題人之一。
說來，程家兄弟倆也是倒黴。一個流放一個成爲泄題的嫌疑人。果真是流年不利，事事不順。也是不知道程敏政現在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想法，東安門內，光祿寺對面的福生局，程敏政被暫時安置在這裡。
房間內，朱厚照看着程敏政。他很是簡單直接問了程敏政幾乎話，一問到“試題可是你泄露出去的？”
程敏政跪在地上，義正言辭的回答道“不是。”
朱厚照二又問道“那爲何外面的對人購買的試題與你的試題大同小異。”
程敏政又是答“殿下也是說大同小異了。”
朱厚照三再問道“你出試卷時，題成之後又是幾人知道，你又是與何人提及過？”
程敏政看了一下朱厚照，做回憶狀，許久纔是唯唯說道“題目成是臣未與任何人提及，但題乃是臣謀劃許久的。題成之後臣便是讓府中管家程同封存在書房！”
朱厚照離開了，但是他對於左右說道“去告訴遊銘讓他將程府好好好好搜查一遍，按着花名冊全部逮問，務必將程同抓捕到案！”
錦衣衛還有東廠以及禁軍的人將程府圍了好幾日了，但是由於沒有收到命令所以一直都是沒有行動。但是今天他們終於等到了來自宮內的命令，乾清宮與東宮正式批覆搜查程府。
不過與平常不同的是，不管是錦衣衛還有東廠番子這次都是非常客氣的。甚至，他們是在敲響程府大門之後纔是進府搜查的。這非常不同尋常的，所報出的由頭也是奉旨搜查而不是奉旨抄家。
這或與是朱厚照爲這位名義上的老師所能夠留下的最後一點尊嚴吧，不然他不知道被關在福生局的程敏政會不會就是一頭撞死在福生局。不過，也是不冤枉。他也是夠該死的，這樣的重要的開始竟然是出了這樣的事。
不管後面事情會怎麼發展，程敏政頭頂的那頂烏紗帽，保不住了。順便着剛剛回到內閣的李東陽或許也會提前多年結束他的仕途，畢竟這件還是朱厚照不會背鍋，弘治皇帝也不會背鍋，能夠背鍋的只有他們兩個人。或者有比他們兩個人更加合適的人出現，但是這不在朱厚照的考慮範圍內，因爲不管怎麼樣他是不會把罪名安到自己的頭上的。
遊銘穿着那大紅色的飛魚服在一衆人中，顯的尤爲的顯眼。胸前那張牙舞爪猙獰兇狠的飛魚模樣，搭配上紅色的服色很是扎眼。
在一個力士的引導下，遊銘帶着人徑直來到城府後院之中的程敏政書房。
書房內，一衆錦衣衛力士正是賣力的翻找着。有人在書桌書架上翻着，有人拿着刀把四處敲着，有人則是在房樑上認真的尋找着。一點蛛絲馬跡都是不放過，很快就是有人將成堆的書信分好類別裝起來。
遊銘則是住在一處，喝着茶懶洋洋的。此次是掃查不是抄家，所以他也是一邊囑咐手底下的人手都是放乾淨些，別自己找着苦頭吃。
錦衣衛沒有好人，這是朱厚照說的。錦衣衛不是福生局要那麼好人幹什麼？錦衣衛需要的忠心並且能夠辦事的人，所以在場的錦衣衛都不是什麼好人。即便是不是抄家，但是程敏政這樣二品大員的家裡。再是不濟也是有着些寶貝的。所以遊銘的囑咐倒不是什麼假惺惺，因爲這種行爲在東宮眼裡是很嚴重的。
現在的錦衣衛雖然還是錦衣衛，但是有乾清宮的聖旨，太子已經有了統領錦衣衛的權力。加上東廠，東宮手中力量不可小覷的。故此，東宮對於廠衛的整頓不可謂不嚴格，錦衣衛到現在還剩下不到兩萬人，要知道之前錦衣衛再是蟄伏也是有着六萬人！但是現在呢只剩下了兩萬人，而且這兩萬之中還是要那些不幹事的人除去，能夠有一萬人就是不錯了。
其他不說，光看看這個數字你就是知道東宮的有多嚴格了。
那些被踢出去的人，可不是簡單的開革了，有一個算一個加上家人全部進了屯邊衛。屯邊五年後可以給民籍，也可以選擇回去原籍！
這是太子最後的仁厚了。
比起東廠，錦衣衛已經很好了。起碼還有人在，東廠呢？人數不多，大部分都是去游泳了。
“大人，那個程同還要其他幾個相近的人都是死了。”一個力士進來稟告道，遊銘聞言生氣的將茶杯摔在地上。罵道“混賬，又是晚了。”
還是那句話，沒有那麼多的巧合，也沒有那麼多的一帆風順。慢一步，有時候就是真實劇情。
來到程府中下人住的房間，看着房樑上整齊掛着的幾具屍體，遊銘好久都是不說話。走到屍體旁將掛在屍體上的一張紙拿了下來。
上面正中是故衣社是標誌，邊上還有一句話。
“來晚矣，試題就是他給的！”
“把他們幾個放下來，回去！”將手中的紙張放進懷裡，遊銘吼了一句。然後掉頭就是走了，他本想就這張破紙給撕了，但是沒有敢。這張紙得交給上面，這簡直即使在赤裸裸的侮辱人。
你正是在查案子，但是做下案子的人好像早就是算好了一樣，按照你的思路一步一步將真相告訴你，然後順便把繼續追查下去的線索給掐斷。這放在誰的身上都是不痛快的，尤其是對於遊銘來說。
當朱厚照第一時間看到這封信的時候，心中也是氣憤無比的。但是氣又是有什麼用，故衣社是誰？頭頭是誰？老窩又是在哪裡？一概不知，就連可憐的線索也是被人當着你的面一點點掐斷了。
現在好了，故衣社不但是將程同殺了，而很是客氣的將程敏政的嫌棄洗脫了。人家這不是說了嗎，題目是程同給了嗎。程同是程府多年的下人，又是經常在程敏政書房幫忙。獲取題目很是方便，所以一切也說的通。
這叫什麼事，朱厚照煩躁的將那張紙扔到一邊，自己坐在那裡撓頭。這就是和那些恐怖、分子一樣，弄了個襲擊最後在發聲明說負責。就是放屁一樣，毒不死人就是要噁心你一下。
真是難辦！
故衣社之所以會在現在頻頻作案或許就是爲了顯示一下自己的存在，在這之後或許就是會有更加大的動作了。
“你們兩個聽着，故衣社一定在京城有着據點，所以你們要將它們找出來，另外這段時間給孤注意一下那些參加過會試的舉子們，一旦有可疑之處先是抓了再是審問。”
“是”遊銘還有羅祥兩人一齊回答道。
“還有，監視程府的人都是撤了吧。”朱厚照說着就是示意兩人下去，然後兩人也是順從的推下去了。但是待他們下去之後，朱厚照又是叫過杏兒說道“程府的監視不要放鬆，這個什麼狗屁的故衣社這麼猖狂，那我們也是先不急着找到他們。若讓他們死，就是該讓他們粉墨登場一下。不然這場大戲就是我一個人的獨角戲了。”
然後朱厚照來到窗邊看着明月，喃喃說道“我是主角，也應該有幾個配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