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再想下去了,袋子裡還有一張黃符,本來是給張小雅,如今她不要,我放倒自己的口袋裡防身,跑到家門口的時候,忽然在家中,傳來了戲劇的音樂聲,我疑惑的推開門,在門的縫隙裡,看見不可思議的一幕!
只見老爹身穿爺爺死去時,穿得那件紅嫁衣,紅色繡花鞋,一條花褲。臉上摸着濃妝,一個老老實實的農民,畫成這幅模樣,而大廳中間,擺着的就是爺爺的屍體。
一旁的收音機循環着音樂,我認真的看着老爹那副唱戲的模樣,發現老爹不像是在演,貌似已經忘乎自己的境界。
認真點來說,老爹他已經完全忘記自己是一個男的了,穿上這套嫁衣服裝,全當自己是一個過門的新娘,手指甲都已經染成紅色,正在爺爺屍體面前,唱着湘劇。
老爹平時抽菸像個粗漢子,這次一化妝,竟然充斥這濃濃的女人味,而我在門的縫隙觀察着,不是好奇,而是恐懼。養育我十幾年的老爹,竟然在幾小時內,完完全全變爲一個女人。
我哆嗦着身子,看着老爹唱完這齣戲,老爹手掐着蘭花指,做出一個婉轉的謝謝動作,口裡忽然冒出一個女性的聲音:“阿力,你知道我很想你嗎?”
“我知道。”老爹忽然恢復成自己的聲音,“不要打擾了,下次再說吧,我爸還要走。”
說完,老爹一屁股坐在爺爺旁邊的椅子上,迅速對抹去濃妝,脫下衣服和褲子,換上普通的衣服,然後把嫁衣,繡花鞋,花褲子放入一個袋子裡,塞進了桌底,結果這一切,都被我看得很清楚。
我猛的回過神,靠在自家門外的牆邊,心臟跳的很快,家裡的事情越來越負責,我感覺這次不僅僅是爺爺的詭異事情,還有老爹的,已經二公和奶奶的事情,我彷彿進入了一個全套,到底那邊是對是錯?
我緩了下心跳,然後推開門,若無其事的喊道老爹,而此時的老爹在大廳已經爲爺爺上香,比起剛剛反常的樣子,完完全全不是兩個人。
“爸,奶奶呢?”我問道。
“在房間裡,她的老風溼病,常見的。”老爹淡淡的說道。
而此時,老爹已經忙完了上香的事情,說去村口檢查一下。
老爹沒多久,我也給爺爺上了三炷香,然後對着爺爺咳了三個頭,看了看周圍,確定奶奶沒有出房間門,悄悄的來到爺爺的屍體旁邊,說道:“爺爺,別怪你孫子我了,我只想知道,你爲什麼每天早上要在我的牀邊。”
爺爺沒有回答我的話,這是預料的,而我剛剛說的話,只是掩耳盜鈴的方式而已,其實我是想看下爺爺嘴巴里,是不是真的有殭屍牙。
爺爺手指甲沒有長長,但是變成紫色的這估計是死亡後的正常屍腐現象,當我正要扳開爺爺嘴巴時,忽然爺爺整個人坐立起來,把我給嚇了一跳,卻一不小心的碰倒了守靈燈。
我慌張的從地上爬起來,摸索着口袋裡的黃符,卻發現爺爺只是坐立起來,沒有任何奇怪的動作。
我並沒有感到害怕,這七天裡的膽量都是被爺爺煉出來的,而此時爺爺嘴巴微微一張,我注視着爺爺嘴巴,湊近一看,口裡的氣從嘴裡慢慢的吐出的動作。
“波?婆?迫?魄?撥?伯?”我自言自語道,我能看出的口音只有這樣裡額,爲了聽得更清楚。
我再次用耳朵湊上去,結果爺爺忽然扭過頭來,然後咧嘴一笑。
“啊!”我尖叫了一聲,撞翻了身後的桌椅。
奶奶聞身從房間裡跑出來,見到爺爺坐立起來,立馬拿着掃帚,然後用力拍打了爺爺腦袋,把爺爺打回躺在木板上,一邊氣呼呼的罵道:“老不死的,一直掛念孫子,死了還想看戲,當年自己犯下的錯,讓孫子來還!”
說着,奶奶這次又是對着爺爺屍體打了一掃帚,把爺爺壽衣給打亂了,我趕緊爬起來攔住奶奶,搶走她手中的掃帚,趕忙說道:“別打了奶奶,讓爺爺走好一點,我沒事的。”
“你爺爺這個死不瞑目的老東西,當時我就應該打斷他的腿,以後他就不會唱戲了!”奶奶氣氛的坐在太師椅上說道。
“別生氣了,這幾天我已經習慣了。”我幫奶奶捶背說道。
“還是我孫子聽話,你爺爺沒這個福氣享福了……”奶奶說着,又開始傷感起來。
“行了,我回房裡先,晚上讓你二公主持,這是你爺爺犯下的錯,換掉這個孽障,踏出漿水村,就別回來了小孽!”奶奶站起來,一邊慢步的回到房間說道。
我重複回憶着奶奶的話,奶奶這句話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而我低頭一看,發現奶奶走路的樣子和之前一樣,腳尖踮起,腳跟朝上,走路起來特別的彆扭。
我脫口喊住奶奶:“奶奶,你的腳?”
奶奶正要回房間,聽到我喊她,慢慢的扭頭過來,然後解釋道:“我腳跟痛,這樣走路有點怪,不用擔心我。”
“哦,那您注意點。”我說道。
完後,奶奶打開房門,我再次偷瞄進去奶奶的房間,爲什麼一直都是那麼的漆黑,關押我十幾年的好奇,老爹和奶奶的房間,到底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十幾年了,我童年最好奇的就是奶奶和爺爺的房間,以及老爹的房間。
想着想着,我一直在考慮是不是要闖入老爹的房間一探究竟,於是考慮了幾個小時,我正要進入老爹房間的時候,老爹已經回到了家裡,見我舉動異常,問道我:“小孽,你幹嘛?”
“我……到處走走。”我尷尬的解釋道。
“家裡有什麼好走的。”老爹淡淡的說了一句,然後拿出一套衣服來,說:“把這套衣服穿上,是一件普通的民裝,到時候你奶奶幫你化妝。”
我穿上這套民裝後,老爹彎腰撿起一張東西,問道:“你二公的?”
“嗯。”我看着老爹手中的黃符回答道。
“裝着用來防身吧。”老爹塞進我的口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