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江驢喉嚨裡的那黑色蜈蚣被我夾出來後,杜曼和柳芸尖叫了起來。
筷子上的黑色蜈蚣還是活撥亂跳的,我小心翼翼把蜈蚣夾出江驢的口裡,喊道:“快拿瓶子來,玻璃瓶!”
不久後,一個西裝男拿來一個透明的玻璃瓶,打開蓋子後,我把黑色的蜈蚣放入玻璃瓶內,這才安全了起來。
江驢被我打得鼻青臉腫的,我拿起玻璃瓶看了看,裡面的黑蜈蚣吐出液體,假如這些液體吐在人的皮膚上,就像硫酸那樣的效果。
“把江驢給擡出外面。”我嚴肅的說道:“別收拾上面,嫂子和杜曼下樓,這樓上不安全。”
說完,四個西裝男把江驢給擡下去,然後放在別墅外面的草坪上,此時的江驢還是昏迷着,肚子被我畫上一道符還未褪色。
“快拿一桶水來。”我喊道:“還有,把冰箱裡的冰給敲出來,快點,只有半個小時,不然就會鬧出人命!”
被我這麼一喊,其他人都緊張了起來,整個別墅幾十個小弟,都跑去幫忙了。
不久後,一桶冰和一桶水已經拿了過來,我用抹布把江驢肚子上的符給抹去,接着用一瓢冷水衝了江驢的頭。
江驢身上的髒物被我衝乾淨後,我手忙腳亂的拿起江驢的手腕,然後按住江驢的脈搏位置。
“驢哥不會有事吧?”周圍的那些小弟嘰嘰喳喳的說道。
“都別吵啊!”我怒吼道。
所有人都靜了下來,接着我靜靜的用手測量江驢的脈搏,心率正常,不對啊?
心率正常,應該會醒過來的。
我看了看江驢的眼睛,用手扳開他的眼皮,忽然發現江驢的眼珠往上看,這是一種即將死亡的徵兆!
我不知道這叫什麼蠱,但是我知道,湘西有五毒,蛇、蠍子、蟾蜍、蜈蚣、蜥蜴。
這蜈蚣活生生的進入了江驢的身體,能不中毒嗎?
我學道不是用來炫耀的,而是用來驅邪超度亡靈的,就算面前一個罪犯在我面前,我也得救!
江驢一個活生生的生命即將消失在我的面前,我卻無法下手救人。
正苦惱着,我看了一眼旁邊的冰。
然後把水倒入冰內,對着別墅裡面的人喊道:“把我的揹包拿來,在二樓,快點,快!”
“接住!”二樓的陽臺喊道。
接着我的揹包從二樓丟了下來,我上前接住了揹包,慌亂的打開揹包,從揹包裡拿出另外一支毛筆。
黑狗血用光了,只能用硃砂。
“快用這些冰水破他!”我喊道。
幾個人走上來用冰水潑江驢,我蹲在一旁,用一張黃紙準備畫一張黑色的吸陰符,應該能吸收這蜈蚣的蠱毒出來。
再一次使用黑符。
說着,我用毛筆沾了沾硃砂水,然後屏住呼吸,點中符頭,開始一筆一畫的畫起來。
十五分鐘後,我已經大汗淋漓,一張完整的黑色吸陰符被我畫了出來。
當我站起來時,眼前搖搖晃晃的,差點就暈了過去,幸好旁邊有江驢的手下扶着我。
一桶冰水潑完後,我搖搖手錶示沒事,然後蹲下來把黑符貼在江驢眉頭上,接着拇指和食指掐着江驢的喉嚨。
另一隻手拿着毛筆點着黑符的符頭,口裡默唸道:“玉清有命告下三元;十方曹治稟命所宣;各統部屬立至壇前;轉揚大化開濟人命……”
江驢的喉嚨處蠕動了一下,接着江驢的身子顫抖了起來,然後眉頭的那張黑符無風自動起來。
十幾秒後,我鬆開手,把符紙給撕下,然後把黑符摺疊起來,掐着江驢的人中,江驢這時有了反應,慢慢的睜開眼睛。
摸着自己的臉哎呦哎呦的叫着,看着我忽然坐立起來罵道:“張孽你想幹嘛?”
“你差點死了!”我淡淡的說道。
江驢站起來,看了看周圍,我沒空和他解釋,拿着黑符走進了別墅裡面,別墅裡的杜曼和柳芸緊張的問道我:“怎麼樣了?”
“沒事了。”我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正想着要喝水時,結果一想到蠱術的事情,就慌了。
舔了舔乾燥的嘴脣,然後拿起黑符和瓶子觀察了起來,笑道:“玩的挺深的。”
接着我走上二樓,看着這狼狽的場面,可惜我不是偵探,看不出什麼異端,不過我們都是喝了湯才中了蠱的。
於是我對着樓下喊道:“廚房在哪?”
“左邊第二個房間!”樓下的柳芸回答我說道。
我走到廚房裡,在煤氣爐上看見一個鐵鍋,裡面還有一半湯,接着我拿起這鍋走下去,放在桌子上說道:“上面可以清理一下了,不過這湯有問題!”
柳芸吩咐人上去搞衛生,江驢從外面一瘸一拐的走進來,臉上已經擦了藥水之類的,進來後,對我說了一聲:“張孽兄弟,謝了!”
“別跟我說對不起。”我笑道:“打擾驢哥您死去,我真的很愧疚。”
江驢微微一笑,沒再說什麼。
“所有人,都喊進來!”我喊道。
江驢讓人通知了一聲,保姆和江驢的手下都在一樓的大廳集合。
我看着面前的三個大媽,觀察了一下,說道:“把這三位大媽的工資結算了吧。”
“爲什麼?”一個大媽問道。
“驢哥,你解釋一下。”我給了一個眼神江驢。
江驢皺眉看着我,吞吞吐吐的說道:“是這樣的大媽,我們考慮到你們的年紀過於大了,而且我們準備搬家了,所以暫時不需要你們麼了。”
說着,江驢從錢包裡拿出幾千出來交給三位大媽,一人三千,說道:“慢走啊,三位大媽。”
這三個大媽見到錢後,笑着離開這別墅。
“爲什麼要辭退她們?”柳芸問道。
“這三個大媽不可能下蠱,如果下蠱人像他們這麼老,我們這裡全部都會死,我猜測下蠱人在十七歲到二十七歲左右!”我說道。
“這裡除了嫂子,都是這個年齡階段的。”江驢說道。
正說着,別墅外面傳來了喇叭聲,所有人都看向窗外,只見一輛奔馳上下來一個人:吳濤。
我看了看時間,已經是下午五點了,吳濤談生意回來,但是黃山明不知道跑哪去了,說好的下午回來,現在不見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