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霞擔心殭屍發怒掙脫鐵鏈,急忙上前制止胡又。“它是不是真正的殭屍都還不一定,更不一定知道你哥哥。”晚霞扶住胡又,像照顧一個小孩子一樣生怕他從窗戶上摔下來。
胡又不知道晚霞在後面,臉上略過一絲恐慌。
“下來吧,如果他認識你哥哥,都不用你跟他說什麼,一看到你就會有反應。你說是不是?”晚霞說道。
胡又泄了氣,一手抓住窗櫺,一手搭在晚霞的肩膀上往下溜。
未料胡又的手剛好搭在晚霞生膿包的地方,晚霞痛得大叫,反射性的甩手動作將胡又推開。胡又猝不及防,直接從窗戶摔落地下。幸虧窗戶不是很高,胡又沒有受傷。
胡又爬起來,拍拍身上的泥土,不高興道:“你這是怎麼了?害我摔了一跤。”
晚霞疼得蹲了下去,呲牙咧嘴地擺手道歉:“實在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那天上山去找這個殭屍,我的肩膀上就發現了一個莫名其妙的膿包,疼得厲害。本來說下了山給我好好看一看的,結果那個人忘記了。我也忘記了。”
胡又顯得很大度,他沒有生氣了,走到晚霞身邊,將他扶起,問道:“你沒注意這個膿包是什麼時候開始出現的嗎?”
晚霞緩緩站起來,嘴角抽搐道:“大概是你帶我和馬姑爹去找你哥哥那天開始的。你說看到我兒子的魂魄了,我跑回去的時候中途感覺到肩膀被什麼紮了一下,不過那種痛來得快,去得也快。當時我就沒有在意。”
“當時我在你後面喊了話,你沒有聽見嗎?”胡又問道。
晚霞茫然道:“喊了什麼話?”
“哎,我應該提前告訴你的。當時你心裡急,怎麼聽得見我的話!”胡又搖頭不迭。
晚霞肩膀處的衣服露出一點血色,膿包的傷勢比他預估的要嚴重多了。他一邊揉着膿包附近的部位緩解疼痛,一邊問道:“我沒有聽到啊,你喊的什麼話?”
“我叫你不要走原路回去。”
“不走原路回去?爲什麼?”
“在回去的路上有一個拿針扎人的老婆婆。”
“我沒有看見老婆婆啊。”晚霞更加不明白了。
胡又說:“你當然看不到。馬師傅跟我說,那個老婆婆是刀勞鬼。我不知道刀勞鬼是什麼鬼。反正我看見她紮了好幾個人,被她扎過的人後來都死了。”
晚霞臉色煞白,問道:“那個老婆婆是不是穿着一身紫紅色的衣服?”
胡又反而驚訝了,反問道:“原來你能看見她?”
晚霞怎麼可能看得見刀勞鬼?但是自從前妻變成產鬼之後,他各處打聽鬼類事件,想找到對付產鬼的好辦法。在這過程中,他還知道了刀勞鬼的厲害。刀勞鬼出沒的時候常常伴有大風或者大雨,它們用毒針傷人,並且有雌雄的分別。雄性的毒性急促,雌性的毒性緩慢。毒性急促的,不超過半天時間就會發作死亡;毒性緩慢的,因人而異,有的幾天,有的幾月。毒性急的雄刀勞鬼全身穿墨綠色,毒性緩的雌刀勞鬼全身穿紫紅色。所幸它們的活動區域有限,只喜歡在潮溼陰冷的地方待着。
晚霞就是在經過人家屋後的排水溝時被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