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洞室裡氣溫較低,但是他們倆一番激烈搏鬥後,竟然微微出了一層汗。又溼又滑的皮膚貼在一起,彷彿他們倆是兩條糾纏的泥鰍。
白何許想多抱她一會兒。她卻像一個半途而廢的救援者,在經過千辛萬苦馬上要將他這個溺水者救上岸的時候決定離他而去。
“我要走了。不然她會發現我不在旁邊的。”女人說道。
“嗯。”除此之外,他不知道該說什麼。
女人離開了他的被子。
此時他沒了先前的窒息感,不再像是沉在深水底,而是浮在水面,飄飄蕩蕩,身下的被子如同浮萍一般託着他,不知道要將他送到哪裡。
他這纔想起應該問一問她的名字,不然他分不清剛纔過來的是哪一個。
第二天的太陽照亮洞室的時候,他從漂浮了一整晚的浮萍上醒過來,睜開眼就看見那兩個女人忙碌的背影。她們正在準備早餐。
“你醒了?”其中一個發現他醒了,側過頭來問,語氣輕輕的,好像還怕驚了他的夢一樣。
昨晚是她嗎?白何許想道。要不她怎麼會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
這時,另一個女人也側過頭來,眨了眨眼睛,微笑道:“讓他多睡一會兒吧,我們來這裡睡的第一天可沒有睡好。”
難道是她?白何許看着另一個女人想道。要不她怎麼朝我眨眼睛?好像是要傳遞一種默契。“沒有睡好”是不是暗示昨天晚上的事?
她們倆決定暫時不管他,繼續忙着做早餐。她們生起了小火,火燒得很好,幾乎沒有什麼煙。那個小鐵鍋被烤得滋滋響。
他看着她們倆忙碌的背影,又不知道誰是誰了。
早餐做好後,她們將小鐵鍋收起來,將火悶熄,然後叫他起來吃。
原來是蛋炒飯。
“對不住了,我們這裡的飯菜比較簡單,帶進來的青菜沒兩天就爛成水了,只有雞蛋還算容易保存。”女人將一碗蛋炒飯遞給他。
他確實感覺到餓了,接過碗後拼命朝嘴裡扒拉,很快將碗裡的蛋炒飯扒得乾乾淨淨,不留一顆。這蛋炒飯的味道真好,又香又軟,他以前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飯。
“真好吃。”他由衷地讚道。
“好吃的話再來一碗吧。”女人說道。
“不了,我吃飽了。”實際上他知道那口小鍋做不了多少飯,如果自己多吃一碗,可能她們倆要再炒一次飯。他於心不忍。
昨晚是她嗎?他看着眼前的女人,心裡不能平靜。
另一個女人看了看從外面透進來的陽光,問道:“你昨天不是一心想要出去嗎?外面還有很多事情等着你去做吧?要不你去忙完了自己的事情再來這裡也行。”
或許是自作多情的猜測,也或許是女人真心實意,白何許感覺到她說話時就如欲拒還留的情人一般。想着他的事情,又希望他回到這裡。
莫非她纔是?他又猶豫不定了。
他走回洞口,知道光靠自己這樣往上爬是不可能出去的,便開始想其他可能的辦法。一個女人跟了過來,他不知道是不是就是昨天也在這裡看着他的那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