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傾心內心呵呵了,她哪裡高興了?她在這裡多待幾分鐘都想哭好吧,正好趁着回門一去不回頭。
拜拜了您嘞。
她將東西都抱住,隨後出門,就看到管家手裡面,多了一個很大的行李箱,足以裝下嬌小的她。
許傾心臉色難看,這是要殺了自己,然後拉走拋屍?
這,這些奢侈品,是陪葬?
許傾霎時絕望,手裡的東西全部嘩啦啦的扔在地上。
管家微愣了一下,隨後叫過來一個女傭人,將東西全部收拾到行李箱,“太太,您請。”
請?
去哪啊?
她現在怎麼覺得,傅斯年這個臥室很安全呢。
她移動小碎步進了臥室,還故作鎮靜的邀請,“嗨,你真的不跟我一起回去嗎?”
傅斯年聲音如海水涌來,“呵,我這樣不人不鬼,你不怕嚇到許家的人?”
“帶她走吧。”他頓了頓,又吩咐了一句。
許傾心的心臟像是被一雙手揪起來。
下樓,走到門口,一路都比較安全。
她想起剛剛樓上還有的慘叫,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車子是比較普通的卡宴,但是裡面的佈置很舒服,上面鋪着的墊子很軟,也不知道什麼料子做成的,但是整體感覺,很舒服。
管家坐在最前面,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回過頭來警告她,“太太,關於少爺的事情,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您心裡得有數。”
“能說什麼?”許傾心下意識的問到。
但是管家並沒有回答。
車子卻忽然停下。
因爲沒系安全帶,許傾心差點撞到前面的座位,她驚慌失措的看向前面,管家打開車門,“太太,到了。”
許傾心這纔看過去,雖然這個家也不怎麼地,但比起陰森的傅家,簡直好太多。
傳說傅斯年的老婆,嫁到傅家,就死了的。
她戰戰兢兢的下了車,大氣不敢出,直到是打開了自己的家門,她才感覺自己活過來了。
“媽,你快看,那殘廢的太太回家了。”小妹許傾城站在不遠處,捂着脣,譏笑聲不斷。
“姐,”一個小男孩跑出來,看到許傾心,想要跑過來,卻被許傾城拽住,“喂,你不怕她身上有傳染病啊。”
小男孩一愣,目光有些黯然。
許太太從臥室裡面跑出來,身上穿着一件紫色的睡裙,“嗯?你怎麼回來了?”
許傾城捂着鼻子,尖聲尖氣的說道,“媽,你看你說的,姐姐嫁過去,想必是不受待見,伺候不了一個殘廢,所以,回來哭訴的吧。”
姐妹倆長得有些相似,只是許傾心眉眼溫和,許傾城的丹鳳眼顯得凌厲很多。
弟弟許天一還算是正派,但也是一個沒主見的。
許傾心抿脣,冷眼撇過許傾城,她之前,爲什麼會覺得回家是解脫了。
許太太看着她身上的衣服,香奈兒小套裝,頭髮烏黑順直,脣上那個色號,可是難買,隨後,又朝着她的身後看了一眼:“空着手回來的?”
許傾城心裡一涼:“媽,你就不問問我,過的好嗎?”
“那可是傅家!”許太太滿臉不屑,就感覺許傾城是沒事找事。
許傾城捏了捏拳頭:“傅家怎麼了?”
“首屈一指的富豪,傅斯年還是傅家的掌權者,你過的樂不思蜀吧?”許傾城語氣裡嫉妒滿滿,細長的丹鳳眼閃着幾分的恨意:“你享受了好東西,都不知道給我們帶點來嗎?”
許傾心臉色沉沉,這是她的至親,回門第一句話,不是關心她這三天的死活,而是問她帶回來什麼好處。
倒是許天一看到她的樣子,說出的還算是人話:“姐姐,是不是傅家的人欺負你了?”
許傾城猛的打了他的腦門:“小孩子知道什麼,傅家那個就算是個殘疾,也是個男人,大姐高興的很呢,沒瞧着衣服都變了嗎?”
這是婦人裝。
許太太皺皺眉:“行了,今天也沒做你的飯,回來看看就走吧,不送你了。”
許傾心至始至終站在門口,沒有人邀請她進去。
只有無休止的索取。
她在想,如果今天今天送回來的是她的屍體,她的親人,會是什麼反應。
眼角,有水珠結成了晶體,重重的,壓得眼眶澀澀的疼,可是她強忍着,就是沒有讓眼淚落下來。
“太太,您沒事吧。”
在許傾心轉身要走的時候,碰上了搬來東西的管家。
管家其實一直都在,裡面的對話一清二楚。
“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許傾心脣角微掀。
對比起來,許傾心居然覺得陰森的管家,比許家人都好太多,對管家輕聲道,“我們回去吧。”
管家看了看裡面的人:“這些禮物,都要留下。”
而且他將這裡的情況發給傅斯年,已經得到了新指示,必須完成。
許傾心忍着心頭的寒意,算是勉強點頭。
看到管家,衆人眼前一亮:“傾心,你不介紹一下?”許太太看人家氣度不凡,臉上的笑容都多了。
許傾心啞着嗓子,順從開口:“這是傅斯年的管家。”
“唉喲,您來了,快進來,家裡面寒酸,您見笑了,”許太太趕緊收拾餐桌:“一定要吃個便飯。”
許傾心咬着脣,心裡面已經疼得麻木了。
許傾城也在旁邊招呼,態度近乎諂媚。
只有許天一沒有動,戒備的管家。
管家對着衆人擺擺手:“不用了,我事務繁忙,不方便吃飯,這些,是我們少爺送給各位的禮物。”他打開盒子,裡面的旗袍,奢侈品瞬間亮瞎了那母女兩個人的眼。
“真,真是太破費了。”許傾城跑過來,激動要拿。
管家卻擋住了她。
“你剛纔說,少爺殘疾?”他的聲音淡淡的,卻像是泰山壓頂,讓人喘不上來。
許傾城愣了一下,身體微顫:“我,我……”
管家從裡面拿出來一件奶白色的旗袍,“這件呢,是上好的蘇錦製作,由全國頂尖設計師勞瑞先生設計,耗時三個月,才製作完成,少爺吩咐,一定要送給二小姐。”
許傾城盯着那件旗袍,眼裡幾乎都在放光,剛纔的不悅跟不適完全被衝散,喜笑顏開:“謝謝,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