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晶石鑽入陳虎陽的眉心,宛如一把利刃在生生割裂陳虎陽的腦門,那痛不欲生的滋味,着實讓陳虎陽品嚐到了地獄風情。 饒是陳虎陽錚錚鐵骨,也被那黑色晶石折騰的蜷縮在地上宛如死狗一般,掙扎了大概三分鐘的樣子,估摸着陳虎陽是虛脫了躺在地上喘着粗氣,似乎是麻木了。 一旁的溫婧萱看着一陣心疼,倒是希望那股痛楚由自己來承受。 溫婧萱的神情清晰的落在了黑玄的眼中:“這小子是將帥印的繼承者,註定走上一條不凡的道路,你身爲蛇人族,倒是能夠與之結合,但是我還是要給你一個忠告,你必須隨時有守寡的心理準備,畢竟妄虛體出現在這個年代,真的說不好是福還是禍。” “前輩你也說你和虎陽的命格相依,想必他要是身隕了,你也不會好受吧?”溫婧萱看向黑玄,笑道,“前輩你不會讓虎陽有事的對不對?” “就衝你這句話,你倆的事,我做主了,那臭小子要是要帥你臭臉,回頭告訴我,我幫你教訓。”黑玄忽然爽朗笑道。 溫婧萱只是禮貌的笑了笑,便不再理會黑玄,一顆心都放在了陳虎陽的身上,惹得黑玄一陣腹誹。 約莫又是半個小時,陳虎陽在痛苦的邊緣總算是撿回了一條命,醒來的時候,儼然失去了半條命,氣息微弱的看着黑玄,眼中帶着憎恨。 “別,你這眼神看的我心裡發毛。”黑玄已經恢復到了棺槨的模樣,躺在地上,棺材板一張一合,估摸着是正在說話的緣故,“你不是有天仙草麼?當菸絲來使用真是浪費,用來泡茶,一杯的分量能救活上百人。” 陳虎陽的氣息雖然微弱,但是五感俱在,黑玄的話一字不差的落在了他的耳中,估摸着黑玄口中的天仙草就是那天在瞎子鋪中桃婆婆贈送給自己的菸絲了。 一杯茶的分量能救活百人,卻被當做菸絲抽掉,倒真的是浪費了一點。 黑玄的話提醒了陳虎陽,眼下需要天仙草的可不止陳虎陽一人,溫婧萱被餐窮殘像的佛音震傷,大概也是受了不輕的內傷。 黑玄知道陳虎陽現在體虛力乏,連提手的力氣都沒有了,更別說起身泡茶了,對着溫婧萱說道:“丫頭,那小子胸口,有個錦囊,錦囊中有一卷菸絲,拿出來泡壺熱茶,我也好蹭個便宜。” 溫婧萱看向陳虎陽,徵求他的意見,見後者微微點了點頭,溫婧萱才靦腆的伸出玉手在陳虎陽胸口鼓搗起來。 昔日強勢的女王溫婧萱,此刻竟是一副害羞小娘子的模樣,着實讓陳虎陽的氪金狗眼有些承受不住。 又花費了半小時注水泡茶,陳虎陽、溫婧萱和黑玄在將帥界中倒像是其樂融融的一家子。 “你小子得了我的本命石,我看吸收的不錯,說說你的感覺吧。”黑玄輕鏽天仙茶水,問道。 “我就算再討厭你,也不會吝嗇一句謝謝的。”陳虎陽回答了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到
底不是狼心狗肺之人。 黑玄微微一笑,雖然被陳虎陽迴避了問題,但是他的這個回答也還算滿意,將那還未送入口的天仙茶水倒回茶壺,遞到了陳虎陽的面前:“這東西,你留着,天仙草不是俗物,不會因爲被水泡過就失去功效,就你那性格,我感覺這一整壺都不夠用。” 陳虎陽從來不知道客氣兩字怎麼寫,見到黑玄歸還天仙茶水,陳虎陽當仁不讓的收了下來,腹誹一句:“不識貨的老傢伙。” 因爲黑玄和陳虎陽的命格相容,某種意義上來說是共存一體,陳虎陽的想法自然瞞不過黑玄,當下就把黑玄氣的吹鬍子瞪眼。 誰特麼不識貨? 誰特麼暴殄天物的把天仙草當煙抽的? 溫婧萱似乎是習慣了這一老一少相互拌嘴,坐在一旁輕笑不已。 “你小子倒是運氣好,除了妄虛體之外,還得了一魂一魄。”黑玄和陳虎陽口頭相互爭辯了一會,話鋒一轉問道:“能送出一魂一魄而不死,最起碼是真武入門,你還能遇到這樣的貴人?” 聞言,陳虎陽心裡微微驚訝,那一魂一魄是白清歌的,那個擁有蘿莉身子的老女人竟然有這麼強悍的勢力? “送出去了一魂一魄,就算修爲再強也不是完整之軀了,有機會你可要好好報答人家啊。”黑玄感慨,“等你成就妄虛體大成,就歸還給別人吧,不然他死後難以輪迴。” 魂魄不全就難入輪迴? 陳虎陽倒是不知道這事,心中對白清歌的敬意不免郵加重了幾分,這個師傅自己拜的並不冤。 “少了一魂一魄便難以輪迴轉世,那黑玄老爺子你把本命石都給了虎陽,你死後怎麼辦?”溫婧萱仰着頭好奇的問道,她發現這黑玄果然是個老不死的,說出的事情,溫婧萱千年來都沒聽說過。 “這個我就不告訴你們了。”黑玄猶豫了一下,選擇不回答這個問題。 聽到黑玄這麼說,不知爲何,陳虎陽感覺心裡很壓抑,不知道這份壓抑感是自己的情緒還是來自黑玄,站起身來,說道:“時間不早了,我得出去解決那餐窮殘像,弦月城的滅獅宴,我可不想錯過。” 陳虎陽這話說完,溫婧萱也跟着站了起來,卻被陳虎陽一手按着坐了回去:“靖萱姐,你就呆在這裡。” “可是……” “沒有可是,這一次你得聽我的,我不帶你出去,你這輩子都別想出去了。”陳虎陽強硬道,見溫婧萱一臉委屈,語氣才稍稍溫和了幾分,“放心吧,我隨時能進入將帥界,要是招架不住,只要躲進來就能保住性命,我可不像你那麼會騙人。” 見陳虎陽說起美人源大陣的事情,溫婧萱俏臉一紅,感覺有些負罪感,也不求着陳虎陽帶她一起去了。 “丫頭,這小子說得對,他現在雖然不受佛音影響,但是那餐窮獸本身就是天階,就算是殘像,少說地階修爲還是有的,你跟出去,反倒是會礙手礙腳。”黑玄也站在
陳虎陽的那一邊。 “好吧,那我等你回來。” 溫婧萱最終還是放棄了和陳虎陽並肩作戰的想法。 陳虎陽微微點頭,心意一動,下一刻,周圍景物陡然變化,視線的變得昏暗,回到了囚室門口。 因爲陳虎陽的視線還未習慣陡然變暗的光線,出現了一秒鐘的失明狀態,眼前漆黑一片,但是陳虎陽的不能還在,眼前看不見東西,但是凜然暴躁的殺意卻從自己的正面襲來。 陳虎陽心中一驚,下意識的連身後退,那餐窮殘像終究是個修爲逆天的傢伙,它雖然入不了將帥界,但是能夠憑藉空氣波動來判斷陳虎陽在哪個方位現身,這不,陳虎陽剛出將帥界,就迎上了這畜生的一隻利爪。 連退幾步,陳虎陽穩住身形,感覺餐窮殘像的情緒依舊暴躁,但是耳畔聽不到那擾人心神的佛音了,看來那老傢伙沒有騙自己。 在天仙草的作用下,陳虎陽已恢復到了巔峰狀態,玄階中期的修爲格外穩固,隨着視線的恢復,陳虎陽看清了餐窮殘像的醜陋模樣,嘴角漸漸勾勒起了一抹冷血的弧度。 雙臂一抖,笨重的黑鋒劍出現在手中,陳虎陽戰意滔天,濃烈的將帥之氣瞬間爆發,縈繞在周身,隨着陳虎陽搭上劍柄的右手,將帥之氣仿似的纏上黑鋒劍身。 宛如跨界而來的魔神。 一人一劍,有萬夫不開之勢。 “餐窮殘像,聽上去倒是很厲害,今天我便讓你連殘像都做不成。”陳虎陽口中振振有詞,殺意迸發,插入地面的黑鋒劍輕吟一聲,微微顫抖起來。 餐窮殘像經過佛家聖音洗禮,雖不能口吐人言,但是卻能聽到人類語言,陳虎陽那充滿霸氣的聲音傳進餐窮殘像的耳中,這畜生感覺到了羞辱,躁吼一聲,撐在地上的四肢青筋暴射,身子微微向後弓起。 陳虎陽右手握住劍柄,微微發力,憑藉一隻手便抽出了那百斤中的黑鋒劍。 與此同時,餐窮殘像蓄力完成,四肢猛然發力,像是一根離弦的箭羽,速度之快,就連陳虎陽都感覺是白駒過境,只能看到一道身影。 儘管如此,陳虎陽也沒有閃躲,而是選擇了最爲簡單粗暴的方法,橫劍一指,黑鋒劍大巧不工,陳虎陽右手握住劍柄,左手手掌頂住劍端抵在胸口,就這麼等着餐窮殘像的撞擊。 砰。 一聲巨響,彷彿要將整個地下囚牢給震塌陷一般,陳虎陽的嘴角漸漸深處了血漬,右手一陣麻木,黑鋒劍重重的落在地上,砸出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坑窪。 而那餐窮殘像也是倒退幾步,額前出現了一個缺口,有金色液體從那缺口處緩緩淌下,估摸着是這畜生的血液了。 “地階初期,倒還是可以接受。”陳虎陽的呼吸稍稍顯得有些粗重,嘴角卻是依舊彎曲着,重新抽出黑鋒劍,深吸一口氣,斷喝道:“一分鐘,我送你去見佛祖。” 陳虎陽以受傷爲代價,探出了餐窮殘像的實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