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虎陽對這個胡茬青年並不熟悉,跟七殺一樣,他是王福在自己離開H市的時候安排在自己身邊的,但是陳虎陽唯一能夠確定的是,這兩人都不是一般角色。 這是一種直覺,這種直覺來自這兩貨的名字:七殺、貪狼。 陳虎陽並沒有阻止貪狼施暴,他知道,貪狼雖然看上去猥瑣了一些,但是實力不差,至少不會比自己太差,杭項這一羣人遇上他就是完美詮釋了“肉包子打狗”的真諦。 正如陳虎陽所想,貪狼踩着一雙人字拖遊走於人羣中,每跨過一步,就有兩三人倒底不起,即使是陳虎陽,都有些眼花繚亂的感覺。 “貪狼信奉唯快不破,論速度,我自愧不如。”一旁的七殺笑吟吟的說道,“虎陽哥,你看得清麼?” 陳虎陽只能看個大概,笑着搖了搖頭。 七殺並不意外,笑道:“估摸着虎陽哥身上的將帥之氣歸元之後,就能在速度上超過貪狼了吧。” 將帥之氣歸元…… 陳虎陽呢喃一聲,臉上盡是自嘲之色,他自己的身體狀態當然比誰都清楚,趙耿牛失蹤的那一晚,陳虎陽莫名其妙的中了師心咒,這是一種幾乎無解的咒法,但是對於將帥印來說,卻是最合適也最危險的養分。 僅僅三個月時間,陳虎陽的將帥之氣就比以往濃郁了十倍不止,但是這些濃郁的將帥之氣一直處於渙散的狀態,這使得陳虎陽每使用一次將帥之氣就會感受到全身體乏仿似抽掉靈魂一樣的感覺。 爲了這師心咒,舞天妃迴天山,說好的最長一週,卻是三月未回。 似乎是知道陳虎陽在想什麼,七殺神色一黯,帶着一絲安慰的語氣:“虎陽哥,別多想了,福伯說你到了靈州就能找到解救之法了,想來他老人家不會騙你,這三個月來,不一直都是他老人家給你開藥方調理將帥之氣的麼?” “呵呵。”陳虎陽無奈一笑,他豈能不知,王福開的藥方只能治標,不能治本,若是自己在靈州找不到讓將帥之氣歸元的方法,只怕自己就真的要英年早逝了。 兩人的兩三句交談之間,貪婪的戰鬥也步入了尾聲,地上橫七豎八的躺着三十幾號人,短短一分鐘不到,很難想象這是一場怎樣的戰鬥。 貪狼腆着臉一面諂媚笑意的走到陳虎陽的面前,笑道:“虎陽哥,在你面前動武,真是失禮了,切莫見怪啊。” “呵,你什麼時候這麼懂得禮數了?”陳虎陽怪異一笑,笑罵道,“帶我去見那個女人吧。” “得嘞!”貪狼咧嘴一笑,那一口斑黃的牙齒估摸着有一個月沒刷了吧。 在陳虎陽的目光下,貪狼回去把自己的攤子收了起來,也不知道從哪裡推出了一輛三輪車,屁股一扭一動的瞪着,三輪車箱裡,裝滿了黃瓜茄子之流。 陳虎陽臉色一變,對着旁邊的七殺說道:“我感覺,咱們打車先走比較妥當。” “深有此感。”七殺也是重重的
點了點頭。 兩個大老爺們面面相覷,同時意識到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兩人全身上下,除了兩三個鋼鏰之外,幾乎是身無分文。 這時候,陳虎陽的視線在吳玲玲和丁月婷的身上飄過,厚着臉皮,走上前去,笑道:“兩位小姐,我幫你們提行李吧。” 說完,陳虎陽不由分說的接過了吳玲玲的行李箱,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吳玲玲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怒喝道:“敢搶老孃的行禮,找死!” 一邊說着,吳玲玲也是快步追了上去。 七殺一臉懵了的炮製了陳虎陽的做法,當貪狼蹬着三輪車趕到的時候,就只留下了一隻土狗,蹲在地上,正伸着舌頭看着貪狼。 當然,陳虎陽並不是真的想做搶劫犯,跑出去一會就故意被吳玲玲給追上了,女孩一臉怒容,指着陳虎陽的鼻子罵道:“你這人怎麼搶我東西!” “哪能啊,我這是出於好意好膩提行李呢。”陳虎陽撓着後腦勺,一臉靦腆。 吳玲玲撇了撇嘴,臉上滿是不屑,顯然是不相信陳虎陽的話,後者卻是恬不知恥的繼續說道:“在火車上聽兩位小姐的交談,是金陵大學的學生,這麼說來的話,我們可是校友啊。” “就你?”吳玲玲雙手抱着小胸脯,一臉懷疑的看着陳虎陽。 就在這時,七殺和丁月婷也是緩緩跟了上來,丁月婷似乎是聽到了兩人的交談,推了推金絲眼鏡,插話道:“H是高考狀元,陳虎陽。” 聞言,陳虎陽微微錯愕了一下,但時間不差,一秒鐘左右,旋即看向丁月婷,笑着點了點頭,而吳玲玲卻是一臉不可置信,這滿臉病態陽氣不足的藥罐子是H市的高考狀元? “這位狀元的成績,可是比我們上海市的狀元還要高出十分呢。”丁月婷神色清冷,繼續解釋道。 “比歐陽韶櫻還要高?不可能吧。”吳玲玲死命的搖着頭,她怎麼能夠容忍一個男生在成績上比過自己心中憧憬已久的女神? “歐陽韶櫻?那女人無論是智商還是手段,的確挺恐怖。”這時候,七殺笑嘻嘻的開口,“不過,她最多也就能跟我比比,跟虎陽哥比起來,那還是有些不夠資格。” “你怎麼說話呢!”吳玲玲見自己的女神被人這般貶低,當下就像是被踩到尾巴的小貓,雙手叉腰大有動手打人的架勢。 “我只是就事論事。”七殺聳了聳肩膀,一臉無奈的看着陳虎陽。 陳虎陽並不認識什麼歐陽韶櫻,對她也沒什麼興趣,他現在就想快點去金陵大學,估摸着,他們都已經到了吧。 四人走着走着,像吳玲玲這樣身嬌肉貴的富家千金自然是受不了這樣的折磨,沒有幾分鐘就嚷嚷着要打車,陳虎陽和七殺這兩貨自然是很不知羞恥的蹭了一程。 …… 金陵不愧是華夏首屈一指的大城市,僅僅是一座大學城就讓人歎爲觀止了,站在大學城門口,陳虎陽忽然感覺自己
在H市的視野還是小了一點。 金陵大學作爲大學城的招牌,雖然明天才是報名的日子,但是今天就已經人滿爲患了。 四人下了車,七殺並沒有繼續跟着陳虎陽,說是突然有事情要離開,陳虎陽自然也不會過問,一時間,就只剩下陳虎陽和兩個嬌滴滴的水靈妹子了。 剛走兩步,陳虎陽就在金陵大學校門口的一個很不起眼的角落,看到了一道顯得很是落寞的背影,正如這個女孩一樣,默默無聞。 陳虎陽心頭一動,緩緩走了過去,輕聲道:“等了很久麼?” 那女孩聞言,欣喜的轉過身,見到陳虎陽之後,更是不吝嗇的報以一個明媚的笑容:“沒有,我也是剛到。” 如果說,陳虎陽是H市的高考狀元的話,那麼眼前這個女孩就是不折不扣的榜眼,只落陳虎陽三分之差,當然這只是論成績而言。 這個女孩姓姜,是個美麗善良卻又人生坎坷的女孩,在她一生中,遇上陳虎陽或許是唯一一件值得慶幸的事情。 “就你一個人麼?”陳虎陽懷顧四周,疑惑問道,“記得不錯的話,歡歡應該跟你在一起吧?” “歡歡去給你置辦一些生活用品,還有中藥。”姜煜瑤撩了撩額前的劉海。 “咳咳。”這時候,被陳虎陽晾在一邊的吳玲玲卻是清了清嗓子,貌似對陳虎陽的“忘恩負義”很不滿意,問道:“既然同是校友,陳虎陽,你不打算介紹一下麼?” 說實在的,吳玲玲要是不說話,陳虎陽還真的把這兩個美女給忘記了,轉過身訕笑道:“姜煜瑤,我女朋友。” 聞言,姜煜瑤微微一愣,只是象徵性的臉紅了一下,卻沒有抗拒“女朋友”這個稱呼。 陳虎陽能夠感受得到姜煜瑤對自己的情愫,在陳虎陽的心中,貌似是早就把姜煜瑤當成了自己的女人,估摸着陳虎陽也是不想姜煜瑤的大學生涯蒼蠅滿天飛,提前打了一劑預防針。 “姜煜瑤,H市高考榜眼,以三分之差孫山狀元之後。”似乎萬年都不會笑的丁月婷推着金絲眼鏡框跨出了一步,“真是可惜,我叫丁月婷,這是我朋友,吳玲玲,我們都是上海人。” 丁月婷雖然依舊吝嗇的給不給一個笑容,但是很明顯她對姜煜瑤的態度要比對陳虎陽時和善許多。 姜煜瑤輕輕搖了搖頭:“並沒有什麼可惜,虎陽奪狀元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若不是他……” “煜瑤,我餓了。”陳虎陽忽然出聲打斷了姜煜瑤,“給歡歡打個電話,讓她快點過來,都到飯點了,再不吃飯我可要餓死了,火車上泡麪死貴死貴的,我和七殺全身資產就買得起一桶,最後還被他毛手毛腳打翻了一半。” 看着陳虎陽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姜煜瑤楞了一下,旋即“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若真是這樣的話,敢情陳虎陽還是個生活不能自理的人啊,姜煜瑤忽然感覺這樣的陳虎陽莫名的有幾分可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