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回 入密洞連番遇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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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人對他們雖然是一般的陌生,但在利害的衡量之下,必需保得葛煒的性命。

石三公首先發難,對首燕飛道:“老朽去助他一臂之力。”

說罷,欺上兩步,呼的發出一掌,向矮黑衣人劈去。

他蓄勢出手,這一掌力道奇大,那黑衣人在驟不及防之下,揮手接了一掌,竟被震得的向後退了兩步。

石三公一擊得手,立時全力攻上,掌拍指點,連攻了十四五招。

葛煒大概己到了筋疲力盡之境,石三公出手之後,立時退到一側運氣調息。

他心中明白,在利害衝突尖銳的環境之中,最重要的是保持實力。

那黑衣矮小之人,不但拳勢變化精奇,而且似有無窮無盡的內力,連番激鬥,竟然毫無疲累之情。

石三公一輪猛攻,全被那黑衣人化解之後,猛銳之氣消減不少,拳指略一緩慢,被那黑衣人抵隙攻入了兩掌,搶去先機,着着迫攻過來。

曹燕飛一揮長劍,說道:“石老前輩,暫請小息片刻,讓本座再領教一下他的劍法。”

生死危亡的險境中,百三公不願太耗真力,正待反擊兩招,藉機而退,那黑衣人卻先他後退兩步。

石三公心中一動,暗暗忖道:“此人在佔優勢之下,陡然而退,只怕心存陰謀……”

心念轉動之間,曹燕飛已直追而上,冷冷喝道:“亮出你佩帶的寶劍,我還要領教你幾招劍法。”

那黑衣人仍然是閉口不言,末置可否,但身子卻緩緩向後退去。

曹燕飛橫劍護胸,緩步向前追去。

那黑衣人不知是心懷陰謀,還是有意相讓,目注曹燕飛退出丈餘,伸腕拔出了長劍,凝立不動。

曹燕飛略一猶豫,唰的一劍"玉女投梭",當胸刺去。

黑衣人寶劍橫起,一式"閉門推月",寒芒劃閃,噹的一聲,硬把曹燕飛劍勢封開,但人卻又向後退了一步。

曹燕飛只覺手腕一麻,心頭吃了一驚,暗暗忖道:“此人分明有充沛的耐戰之力,不知何以節節後退?”

心中懷疑不定,人卻跟蹤追上,又是一劍刺去。

黑衣人這一次未再硬接曹燕飛的劍勢,長劍斜斜翻起,奇招突出,幻出兩朵劍花,疾刺曹燕飛的"曲池"穴。

這一劍變化大出劍學常規,逼得曹燕飛不得不收劍讓避,倒退一步。

黑衣人忽然微微一笑,又向後退了兩步。

劍光閃動中,見他一口整齊雪白的玉齒。

一直沒有出手的大愚禪師,此刻急步衝了上去,低聲說道:“曹掌門暫休息一下,讓老衲試他幾招。”也不待曹燕飛答話,迎頭一杖"泰山壓頂"一直劈下去。

他兵刃沉重,一杖劈下,虎虎生風。

這幽暗的甬道中,雖是寬敞平坦,但終是有所限制,縱躍閃避,大受限制,以大愚禪師沉重的兵刃,大劈大開的打法,那黑衣人在兵刃上,吃了極大虧。

武功再好,也不敢以輕靈的寶劍,硬接大愚禪師鴨蛋粗細的禪杖,一杖猛擊,迫得黑衣人疾向後面躍退五尺。

劍杖相觸,大愚禪師突然覺得如觸在光滑的綠苔上,雄渾的禪杖,竟向一側偏去,不禁心頭大駭,疾快的一收禪杖。

就這一剎那間,那黑衣人手中的寒鋒,已然順着他手中的禪杖,向上滑了過來。

大愚冷哼一聲,向後退了一步,雙方加力,鐵禪杖威勢突增。

那黑衣人突然一收劍勢,疾快絕倫的隨着劍勢向後一伏,大愚禪師重力頓失,噹的一聲擊在石壁上,幽暗的甬道中,閃起一串火影。

黑衣人去勢奇快,仰身一躍,人已隱失不見。

石三公急急奔了上來,低聲說道:“老禪師未受傷嗎?”

大愚禪師道:“有勞關心,老衲還好。”

石三公望着前面黑沉沉的甬道,自言自語的說道:“他們既然能去,咱們何當不可以去呢?”

突然回過頭去,高聲對葛煒說道:“閣下久居這山腹密洞之中,想必已知這甬道是通往何處了?”

葛煒已運息復元,聽得石三公相詢之言,淡然笑道:“這甬道麼,通入一片岩壁的火海之中。”

石三公道:“那黑衣人何以會出現在這甬道中呢?”

葛煒道:“這個在下就不知道了,你如不信我的話,不妨走到後面瞧瞧。”

石三公道:“既然別人敢去,我們有何不敢?”

說着,大步向前走去。

大愚禪師、曹燕飛、耿震等依序相隨而行。

石三公口中說得豪氣凌雲,但他心中甚爲害怕,一路行去,運功戒備。

走了七八丈遠,甬道突然向左彎去,轉過山彎之後,立時感到一股炎熱之氣,逼了過來。

石三公停下了腳步,道:“前面果然是通往火窟之中了。”

走在最後的葛煒答道:“再轉過兩個彎,就可以看到火光了,如若不信我的話,不妨再走到前面瞧瞧。”

曹燕飛道:“此處已有炎熱之感,通往火山之中,果然是不會錯了,但一路行來,又不見其他岔道,那黑衣人難道是從火漿中跑出來的不成?”

葛煒道:“我不知那黑衣人來自何處,諸位不論用何方法,也是無法問得出來。”

耿震心中一動,說道:“這甬道之中,連一處石穴也是沒有,不知閣下宿住在何處?”

葛煒縱聲笑道:“這就怪你們的眼睛不管用了,在下的住宿之所,早已越過了多時。”

耿震道:“老夫等甚望一看大駕的宿住之所,不知可否見允?”

葛煒笑道:“帶你們去瞧瞧,又有何妨,跟我來吧!”

說完,轉身向前走去。

曹燕飛長嘆一聲說道:“和敵人相距不過數尺距離,竟然被人脫逃,這還罷了,在這樣一道別無岔道的甬道之中,咱們連敵人的蹤影,也找他不着,此事如若傳誦到江湖上去,定要成爲笑柄。”

石三公道:“老夫行進之時,已然留心到兩側的景物,除非這甬道後面另有出路;否則他們必然在前面藏着。”

曹燕飛道:“老前輩可曾看到了這位葛老弟的宿住之處嗎?”

石三公被問的怔了一怔,乾咳了兩聲,答不出話。

大愚禪師害怕石三公惱羞成怒,趕忙接口說道:“目下情形,四顧茫茫,咱們多一分合作容忍,就多增一分力量,多上一分生機,老衲深望兩位別再因口舌之爭,鬧出不歡之局。”

石三公凝神看去,只見緊依在石壁之處,有一道尺許寬窄的裂口,正待伏身而入,心中忽然一動,暗暗忖道:“如若我正在伏身而入之時,有人出手暗算於我,無能還手,勢非傷在對方手下不可。”

心念一轉,不禁猶豫起來。

只聽葛煒的聲音傳了出來,道:“幾位怎麼不進來呢?”

曹燕飛冷然一笑,道:“石老前輩可是怕正在入洞之時,受人暗算嗎?那就讓本座先進去了。”

說完,身子一伏,進入洞中。

耿震道:“石兄跟在兄弟後面走吧!”

一矮身,緊隨曹燕飛身後而入。

石三公自我解嘲的哈哈一笑,道:“老夫請替大師押陣,走在最後吧!”

大愚禪師先把手中禪杖順過,側身而入。

石三公緊隨大愚身後走了進去。

這是一座天然的石室,四壁忽高忽低,極不規則,石頂之上亦是起伏不平,一望之下,立時可以看出未經過人工修飾。

曹燕飛繞着石壁走了一週,忽然長長嘆一口氣,道:“天地間造物神奇,使人不可思議,這一座方圓不過三丈左右的石室之中,竟然有着兩種大不相同的氣候。

一邊溫暖如春,一邊寒如深秋,這兩種冷熱不同的溫度,在石室正中相持不下,寒難逐熱,熱難服寒,形成了一種穩定的不同氣候。

石三公雖不言語,心中卻是有些不信,大步向前走去,果然越過中間一道寒熱相間的界限之後,如入北國深秋,有着輕微寒冷之感。

葛煒目光轉動,望了幾人一眼,道:“諸位可是對這石室中寒熱不同的氣候,感覺到奇怪嗎?”

曹燕飛道:“方圓不過數丈,但卻有着兩種大不相同的氣候,自然熱是一種奇怪之事了。”

葛煒冷笑一聲,道:“那隻怪諸位少見多怪了!這石室之中一面近火,一面卻有一道寒泉,故冷熱相持不下,但也不過微有分別。

但這山腹之中,尚有五丈距離之內,如置身兩個世界一般,一邊酷熱揮汗,一面寒似冰雪……。”

他似是自知失言一般,忽然住口不語。

曹燕飛奇道:“這座石室的冷暖不同,已使本座感到奇怪——”

忽聽童叟耿震大叫一聲不好,返身急奔而出。

石三公、大愚禪師、曹燕飛等,都被他一聲呼叫震駭,不知出了什麼大事,齊齊奔出了石室外。

只見耿震站在甬道之中,神色自若,似是剛纔那聲喊叫,根本不是由他口中叫出一般。

曹燕飛冷冷說道:“耿老前輩,什麼事?”

耿震輕輕一拂顎下山羊鬍須,笑道:“老朽忽然想到,如若那黑衣人,借咱們在那石室聊天的機會,悄然溜了出去,豈不給人以可乘之機……。”

曹燕飛輕咳一聲,欲言又止。

葛煒忽然回過頭去,低聲對曹燕飛道:“你們可和那黑衣人結過什麼樑子,追他到此處?”

曹燕飛道:“我們追蹤別人而來,只是遇上他而已。”

葛煒道:“既是這樣,你們苦苦要尋他爲何?”

他微微一頓之後,又道:“他的劍法、拳掌,不但博奇龐雜,而且內力深厚,你們找到了他。也未必一定能討得了好!”

石三公道:“如依你之言,我們乾脆不用找了,是嗎?”

葛煒道:“找到他,你們也未必能勝,何必又苦苦找他。”

石三公本想發作,忽然心中一動,放聲大笑起來。

聲震甬道,迴音繞耳不絕。

葛煒被他笑得心頭火起,尖聲喝道:“你笑什麼?”

石三公道:“你可是怕那黑衣人嗎?”

葛煒沉吟了良久,道:“我雖然打他不過,但你卻未必能勝得過我。”

石三公道:“你的武功是何人所授,竟然敢大言不慚的自言身兼天下之長?”

葛煒突然垂下頭去,黯然說道:“授我武功之人,我一時也無法數計,但他們和我,卻沒有師徒的名份,我連他們的姓名形貌,也是記憶不起。”

曹燕飛奇道:“有這等事?”

葛煒道:“自是有了,在下家傳之規,素來不說謊言。”

石三公道:“你兄那裡去了,何不請出一見?”

葛煒道:“我們兄弟常在一起習練武功,平常之日,都是同行同遊,甚少分離像今天這樣久……。”

石三公雙目閃動,道:“他可會遇上什麼兇險嗎?”

葛煒臉色一變,道:“這山腹之中,有着幾種罕見毒物,只是他們有着一定的區域,只要不侵犯到他們,他們也不會無故相犯……。”

曹燕飛正待開口相詢什麼罕見毒物,石三公已搶先說道:“毒物也許不會無故相犯,可是人就靠不住了。”

葛煒目光轉動,打量了幾人一眼,道:“這山腹之中,除了今日見得諸位之外,我從未見人蹤。”

石三公道:“我等如若早見到令兄,初見你時,也不會那等驚愕了。”

葛煒道:“你說的可是黑衣人嗎?”

石三公道:“不措,我們一個同伴,也落入他的手中,老夫敢斷言,令兄許久未返,定然已被他們生擒去了。”

葛煒沉忖了一陣,道:“彼此無怨無仇,他擒我兄作甚?”

石三公道:“世道險惡,人心奸詐,令兄久居這山腹之中,地勢熟悉,他們用他帶路,那也是人情之常……。”

葛煒還未及答話,石三公又搶先接道:“如若令兄生性柔和,肯聽他們的話,那也罷了,萬一令兄生性和你一般倔強……”

葛煒急急說道:“我那兄,脾氣較我尤爲剛直……”

石三公道:“那就糟了!”

葛煒厲聲喝道:“怎麼樣?難道他們還敢把我兄弟殺了不成?”

石三公道:“如若令兄無恙,他早該回來了。”

葛煒怔了一怔,突然氣聚丹田,大聲叫道:“煌兄,煌兄……"像發狂一般,放腿向前奔去。

這兩句煌兄叫得如春雷驟發,震得幾人耳際嗡嗡作響。

石三公眼看葛煒已被自己言詞激動,不禁微微一笑,高聲說道:“你如當真想找你兄,那就快些站住。”

葛煒心神已亂,聽得石三公喝叫之言,果然停了下來,緩步走了回來。

幽暗的甬道中,隱隱可見他臉上閃動的淚珠。

石三公擺出一副老氣橫秋的神態,說道:“令兄是否遇險,目下還很難說,此事必得先找到那黑衣人後,始可一明究竟。”

葛煒默然不言,顯然,他已爲石三公言詞說動。

石三公頓了一頓,又道:“你剛纔和那黑衣人動手相搏,已呈不敵之勢,你縱然能尋得那人,也是無用。”

葛煒究竟是未經世故之人,被石三公三言兩語,唬得沒了主意,但他心中又念着哥哥的安危,當下抱拳一揖,道:“還望老前輩指示一二。”

石三公拂發沉吟片刻,說道:“爲今之計,你只有和老夫等坦誠合作,憑仗你地形的熟悉,帶我們一起追尋那黑衣人的下落,相遇之後,老夫等出手相助於你,迫使那人說出令兄的下落。”

葛煒經過一番沉思之後,說道:“好吧!不過據我所知,這山腹之中,能夠存身之所不多,我們兄弟兩人活動的範圍,亦不過在近百丈之內而已。”

童叟耿震到道:“眼下那黑衣人已然退入這山洞之中,找尋的範圍,少了甚多,你們兄弟長日住此,想必對此間甬道,極爲熟悉——”

葛煒搖頭說道:“轉過兩三個彎,就是熊熊火漿,熱度甚高,別說是人,就是飛鳥,也是無法渡過。”

耿震望了那洞穴一眼,低聲說道:“在下看到你們兄弟居住的這座山洞,使我聯想出一件事來,以在下等四人的眼力,緩步而過,仍然沒有發現你們兄弟居住穴洞,想這甬道之中,或有類似的穴洞,或是可能的通道。”

葛煒道:“你這一提,倒使我想起一件事來。”

石三公道:“可是有什麼通路嗎?”

葛煒道:“不是,只使我想起了一件可疑之事,不過要渡過一片火漿——我兄有一次曾經企圖越過那片火漿,但卻半途而廢。”

曹燕飛道:“你快帶我們瞧瞧去。”

葛煒低頭瞧瞧足上破爛的鞋子,說道:“你們哪位身上帶有水壺,借我用用?”

石三公取下身上的水壺說道:“水壺倒有,只是存水早已飲完了。”

葛煒道:“只要水壺就行——”伸手接了過來,又道:“兩位在此等候片刻,我去去就來。”

說着,一伏身鑽入穴洞之中。

片刻之後,手提水壺而出,說道:“咱們走吧!”當先放腿行去。

石三公等四人魚貫隨在葛煒的身後,向前行去。

轉過兩個彎角,迎面即有熱氣迫來,愈向前行,愈覺熱氣蒸人,行進一步,那炎熱就增加一分。

五人一面運氣抗拒炎熱,一面緩步向前行進。

葛煒突然回過身來,拔開壺塞,溼了足上破爛的雙履,說道:“再轉一個壁角,就可以看到熊熊的火漿了,那片火漿,大約有五六丈左右,縱是輕功過人,也難一躍而渡,雙足勢非落着實地不可,用冷水溼了雙履,當可不致使鞋子被燃。”

說話之間,把水壺遞到了石三公的手中。

石三公依樣勢爲,溼了雙履,又傳遞到曹燕飛的手中,片刻工夫,四人都用冷水溼了鞋子。

葛煒取過水壺,說道:“在下在前面帶路,諸位請自行運氣護身。”

話一落口,立時放腿疾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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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三公、曹燕飛、大愚、耿震魚貫而行,轉過一個壁彎。

放眼望去,只見一片稀薄的火漿,由一側石壁蔓延而出,向另一面石壁緩緩移動,橫寬大約有五六丈左右。

這片火漿,雖甚稀薄,但炎熱仍然灼人難耐。

葛煒已縱身如飛的踏越火漿而渡。

石三公老奸巨滑,陡然停步不前,回頭對曹燕飛說道:“咱們等那小子過去之後,再過不遲——”

曹燕飛冷笑一聲,道:“水壺已被他提了過去,此地炎熱灼人,如若再等片刻,溼鞋一干,越渡火漿,危險更大了。”

一側身,超越過石三公,施展開輕功一躍丈餘,腳一點着實地,立時又騰身而起。

大愚禪師緊隨曹燕飛身後,飛躍而渡。

童叟耿震低聲說道:“石兄,咱們也過去吧!”

兩人一起躍起,飛渡而過。

一則火漿稀薄,幾人的鞋子上又用水浸溼,再加上四人的絕佳輕功,竟然被他們平安而渡,又是一條丈餘寬窄的甬道。葛煒早已在洞口處等候,一見四人無恙的渡過,立時說道:

“此地炎熱灼人,咱們得快些走啦。”

羣豪緊隨在葛煒身後,穿行在甬道之中,一口氣跑出去裡許左右,才停下了腳步。

這一段奔行之間,連轉了兩三個彎。

那灼人的炎熱,已經是減了甚多,以幾人內功的深厚,抗拒這點炎熱,已毫無灼燒的感覺了。

石三公回顧了葛煒一眼,道:“這一條甬道你們兄弟一直沒有來過嗎?”

葛煒道:“沒有,因這兩條甬道之間,隔着那一片火山,我們兄弟數度想越過那火山而過,但卻始終未曾試驗。”

耿震道:“那這甬道之中的情景,你也不知道了?”

葛煒道:“不知道。”

曹燕飛接口說道:“這位小兄弟絕然不會說謊,你們不用追問他了。”

葛煒微微一笑,繼續向前走去,顯然,他對曹燕飛的態度,大感歡愉。

這條恿道,亦甚幽暗,而且愈走愈黑,行了一陣,加入濃霧之中,已伸手不見五指了。

說話之間,忽聽一聲怪吼,傳了過來。

這聲音似虎非虎,聲如雷鳴,聽來異常嚇人。

曹燕飛道:“這是什麼聲音?”

葛煒道:“老虎!”

石三公道:“不像,一點也不像,老夫生平之中,不知見過多少老虎,聽過多少老虎叫,這聲音有些不對。”

耿震道:“聽那聲音,似是離此不遠。只怕就要遇上。”

大愚道:“老衲亦覺得這聲音不像老虎……。"又是怒吼傳來,打斷了大愚之言。

這次羣豪都已用心分辨那吼叫之聲,果然不是老虎。

但因其聲音粗重,聽去和虎吼相似,如今既然確定不是老虎,以這些人的經驗,一時之間,也無法判定是什麼怪獸。

沉默延續了一盞熱茶工夫之久,石三公當先開口,低聲對葛煒說道:“你們兄弟在山腹密洞之中,已住了將近半年之久,想必已聽到過這種聲音了?”

葛煒搖搖頭,道:“我只知道這山腹密洞之中,有一條碩大的巨蟒,聽過它的叫聲,但巨蟒的聲音,和這形若虎吼的聲音,大不相同,何況這中間,隔着這一條火道,巨蟒絕難遊入此地。”

曹燕飛長長嘆一口氣,道:“這真是一處奇怪的地方,短短一條甬道之中,能分成極寒極熱,兩種大不相同的氣候,實在是不可思議。”

大愚禪師接道:“天地間造物之奇,豈是人所能想到,這且不去管它,眼下重要之事,咱們必得先行籌好一個對付那怪獸之策。

在這等山腹密洞之中,既少食用之物,冷熱又大不相同,而那怪獸能夠生存此地,自然非尋常的虎豹之物了。”

石三公道:“不錯,老禪師一言中肯,咱們必得先想好對付那怪獸的辦法。”

童叟耿震說道:“除了石兄之外,其餘之人,身上都有兵刃,不論遇上什麼樣的怪獸,只要他不會噴毒傷人,咱們都可對付得了,至低限度,亦可自保。”

羣豪想了一想,深覺他說的不錯,以幾人的身負武功和英名,難道還真的害怕一頭猛獸不成。

忖思之間,又傳來一聲怪吼。

這次聲音甚是清晰,似是就在前面不遠之處。

曹燕飛當先停了下來,道:“奇怪呀!”

石三公問道:“什麼事?”

曹燕飛道:“適才聽來,那吼叫之聲,似是尚在甚爲遙遠的地方,怎的突然之間,卻似到了身側不遠之處呢?”

耿震道:“這也沒有什麼奇怪,就算是普通的虎豹之類的猛獸,亦是極爲迅快。”

曹燕飛冷笑一聲,道:“耿老前輩未免太大意了,剛纔本座分辨那獸吼之聲,至少在數裡之外,在這黑暗的甬道之中,能夠在片刻之間奔行了數裡行程,只怕比起你我的輕功,勝過甚多了……”

忽聽葛煒低聲說道:“看!前面是什麼東西。”

羣豪凝目望去,果見兩點碧綠的光芒,不住的閃動,似兩顆放置在黑暗中的明珠,石三公看了一陣,突然低聲說道:“只怕那兩點寒光,就是咱們聽到那吼叫的怪獸雙目。”

曹燕飛道:“不錯啦!如若那兩點碧光不是眼晴,哪裡會不住眨動。"一擡右手,拔出了背上長劍。

大愚禪師突然挺身而出,道:“老衲手中的兵刃又長又重,在前面替諸位開路了。"大步向前走去。

但見那兩雙眼睛,忽睜忽閉,那兩點碧光也忽隱忽現。

羣豪魚貫的相隨在大愚禪師身後,逐漸的接近了那隱現的碧光。

這時,羣豪心中,都已承認了那兩點碧光,是一頭前所未見的怪獸雙目,只是甬道過黑,暗中無法看到他身貌形狀。

大愚禪師暗中運氣戒備,提起禪杖,大喝一聲,衝了上去。

石三公哈哈一笑,道:“老夫生平之中,只用過三次兵刃和人動手,目下處身環境不同,天然的險惡變化,已使人有着朝不保夕之感,再加上這等前所未見的怪獸,老夫也要破例的再用一次兵刃了。”

只見石三公探手入懷,抖出一條形似軟鞭之物,但從頭至尾,只不過尺許長短,粗如桃核,羣豪看了半晌,都認不出是什麼兵刃。

大愚禪師,接近那怪獸四五尺處,那怪獸仍然臥着未動,只把兩雙碧光閃爍的雙目,凝注在大愚禪師的身上。

雙方相持了片刻,大愚突然一揮禪杖,直點過去。

就在他禪杖點出的同時,那怪獸突然站了起來,疾快的向後退去,竟然沒有反撲抗拒。

大愚微微一怔,橫杖護身,緊隨那怪獸身後追去。

那獅頭蛇身的怪獸,似是有意爲幾人帶路一般,奔行一陣之後,就停下來回頭瞧瞧幾人,然後再向前奔去。

大約有一頓飯工夫之久,那怪獸突然停了下來,一雙碧綠的怪目瞪着五人,舉起前腿,在一面石壁之上敲打。

大愚當先追到,望着怪獸敲打的石壁,低聲說道:“難道這石壁之中,有什麼古怪不成。”

石三公大步走了過去,右手橫着那桃核粗細的短棒,防備那怪獸施襲,左手在那石壁上面摸去。

那獅頭蛇身的怪獸一見石三公走了過來,竟緩緩退了下去。

曹燕飛望了怪獸一眼,說道:“這怪物看去形狀駭人,但性情卻是十分馴良。”

葛煒接口說道:“此獸形狀如此可怖,一旦發威,想必兇猛絕倫,也許咱們沒有激怒於他……。”

大愚禪師接道:“老衲的看法,此獸可能有求於咱們,是以才這般馴良。”

忽聽一陣軋軋之聲,石三公突然倒躍而退。

羣豪凝目望去,只見一座渾然而成的石壁,緩緩裂開一座石門。

耿震一皺眉頭,道:“這地方早已有人住過了,這座石門分明是人工開成,用機關控制。”

石三公道:“耿兄說的不錯,兄弟手指觸在壁間一個突起石丸之上,立時一陣軋軋之聲……。”

說話之間,忽見那裂開的石門之中,飄出縷縷香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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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回 受盤查難釋衆疑第三十四回 爲護寺兆南重傷第十三回 遭疑猜途中較量第二十一回 死亡谷禪師佈陣第四十八回 遣遺物交換方郎第三十六回 興妖法血雨腥風第七回 九宮山黑夜遭襲第三回 遭追殺師伯受傷第三十五回 拒冥妖刀光劍影第二十三回 死亡谷中生死門第二十五回 輪迴殿內劫輪迴第二十七回 少林寺鳴鼓驚鐘第四十八回 遣遺物交換方郎第二十四回 五鬼陣法出五鬼第五十六回 酬情意泄露冥密第三十五回 拒冥妖刀光劍影第五十回 焚遺書武林消災第八回 七巧梭重現武林第四十八回 遣遺物交換方郎第三十二回 動心機巧服二怪第二十四回 五鬼陣法出五鬼第三十九回 梅絳雪再救夫君第十一回 獻神丹醫治衆豪第十四回 闖三關藝驚羣豪第二十三回 死亡谷中生死門第四十五回 入密洞連番遇險第十三回 遭疑猜途中較量第二十七回 少林寺鳴鼓驚鐘第十回 獲絕技佛法無邊第七回 九宮山黑夜遭襲第十五回 奇劍招更使人疑第十一回 獻神丹醫治衆豪第五十回 焚遺書武林消災第十四回 闖三關藝驚羣豪第七回 九宮山黑夜遭襲第四十四回 紅衣女挾持血池第一回 方兆南師門罹難第三十六回 興妖法血雨腥風第十四回 闖三關藝驚羣豪第二十二回 招魂宴上招魂酒第二十八回 破禪關擊節傳音第十三回 遭疑猜途中較量第三十六回 興妖法血雨腥風第五十七回 賜摺扇傳柬天下第五十三回 決勝負雙雙斃命第一回 方兆南師門罹難第四十九回 情未了生不如死第二十四回 五鬼陣法出五鬼第五十七回 賜摺扇傳柬天下第四十一回 受盤查難釋衆疑第四十六回 進血池五毒顯威第五十一回 陳玄霜拜師鬼仙第四十九回 情未了生不如死第十四回 闖三關藝驚羣豪第二十三回 死亡谷中生死門第十七回 無影拳初顯神威第十一回 獻神丹醫治衆豪第十回 獲絕技佛法無邊第三十七回 羅漢陣捨身拒妖第七回 九宮山黑夜遭襲第三回 遭追殺師伯受傷第二十六回 水火洞劫後餘生第八回 七巧梭重現武林第四十二回 除異己又動殺機第四十九回 情未了生不如死第十八回 梅絳雪濺血獻圖第四十三回 陳玄霜尋訪情郎第十四回 闖三關藝驚羣豪第二回 周慧瑛亡命習武第十三回 遭疑猜途中較量第四十五回 入密洞連番遇險第二十三回 死亡谷中生死門第四十二回 除異己又動殺機第五十七回 賜摺扇傳柬天下第五十五回 霸武林雙梟聯手第二十四回 五鬼陣法出五鬼第四十八回 遣遺物交換方郎第五十五回 霸武林雙梟聯手第二十二回 招魂宴上招魂酒第一回 方兆南師門罹難第八回 七巧梭重現武林第十九回 陳玄霜雨夜思情第三十八回 鎖二怪少林蒙難第四十回 悔既往二怪同心第十三回 遭疑猜途中較量第八回 七巧梭重現武林第五十一回 陳玄霜拜師鬼仙第三十九回 梅絳雪再救夫君第五十三回 決勝負雙雙斃命第二十回 赴冥嶽正邪決雄第三回 遭追殺師伯受傷第四十八回 遣遺物交換方郎第十五回 奇劍招更使人疑第五十六回 酬情意泄露冥密第四十九回 情未了生不如死第十八回 梅絳雪濺血獻圖第二十三回 死亡谷中生死門第三十五回 拒冥妖刀光劍影第五十回 焚遺書武林消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