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元被李程漢砍斷了手臂,餘正梅等人救走李程漢後並未離開,反趁齊元振不備,將其脖頸劃傷,頓時血流如注,不省人事。八一中文 W≈W≥W≥.≈韓嘯月聞聲趕來,號令衆軍士將齊元振救下。而自己卻被餘正梅等三人包圍了起來。此時父親正在趕往青雲寨的路上,自己真是叫天不應。
李程漢上下打量着他道:“臭小子,那鳥太守把他的寶劍給了你。不過,諒你也使不出那鳥太守的功夫來!”餘正梅指着他的鼻尖道:“小將軍,還不放下武器投降!我餘正梅再出手,就讓你跟那個狗官一樣!”司徒生搖起了摺扇陰笑道:“哼哼!小將軍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韓嘯月暗暗想道:“我乃蜀軍大將,如若降宋定然難逃一死。如今戰是死,降亦是死,倒不如落得個一門忠烈!”想罷,低頭看看手中藍玉劍,更堅定了決死一戰的決心,“我若降宋,當真是對不起齊大人這一番囑託了!”
韓嘯月擎起寶劍。大喝一聲道:“城破家亡,安有我韓嘯月活命之理?既然今日三位俱在,不如就拼個痛快,韓嘯月死而無憾!”三人聽罷先是一愣,而後竟仰天大笑起來。餘正梅只是笑着搖搖頭道:“沒想到,現如今還有如此忠烈之人?”司徒生則冷笑道:“少裝蒜!裝什麼仁人志士?無非就是沽名釣譽之輩罷了!”
李程漢一邊笑着,一邊掂了掂手中板斧,一把將司徒生撞開道:“好吧!那讓俺砍掉你的腦袋,看看你到底遺憾不遺憾!”說着,雙斧便同時落了下來。只聽“鐺”的幾聲脆響,韓嘯月憑藉手中藍玉劍,硬是擋住李程漢三四回合的進攻。李程漢怪叫一聲:“看招!”,接着就使出看家本領“泰山壓頂”的技藝。
只見他左手將斧柄在手中轉了一圈,反手持斧。右手舉起板斧,如雄鷹般俯衝下來。同時,左手斧頭從下至上襲來,李程漢的雙臂猶如一把巨剪,直劈而來。韓嘯月下意識將藍玉劍橫在身前,只聽一聲巨響,韓嘯月被震飛,摔向那一排書架。“嘩啦”一聲,書架被撞的粉碎,韓嘯月重重摔在地上。
李程漢大笑道:“只憑那柄寶劍,你又奈何得了我?”說罷剛要上前,眼角瞥了一下手中板斧,竟雙雙捲刃。“啊!怎麼可能!”李程漢驚道,“這……我的板斧!”說着,李程漢竟眼含熱淚,呆立在當場。司徒生上前推了他一把道:“怎麼不動手了?”
李程漢被這一推,猛然驚醒,哼了一聲道:“臭小子,捲了刃也能將你捶殺!納命來吧!”說着,再次上前。韓嘯月起身勉強招架,卻一下被他將藍玉劍挑落在地。李程漢嘴角一撇道:“臭小子,你的死期到了!”說着,將斧子高高舉起。“確實是死期到了!”韓嘯月暗道,慢慢閉上了雙眼,等待死亡的到來,“只可惜,那位叫龍嫣的姑娘,此生無緣再見啦!”
突然,金光一現,“鐺”的一聲,一併金摺扇硬生生接下了雙斧。韓嘯月睜眼一看,司徒生竟將雙斧擋下。李程漢見狀,破口大罵道:“他孃的,你想幹什麼?”司徒生用力一挑,將雙斧挑開,搖起摺扇悠閒道:“你急得什麼?”
李程漢未理會他,又擡起雙斧砸向韓曉月。司徒生伸出雙手衝到李程漢腋下,輕輕一推將他推出三四步遠。這下惹急了李程漢,不禁大罵道:“司徒生,你他孃的是要反水嗎?”司徒生哈哈笑道:“粗鄙之人,果然是目光短淺。你怎不想,若是捉到活的,豈不功勞更大?”
李程漢聽罷,垂下雙手道:“此話怎講?”司徒生見他如此愚鈍,搖搖頭道:“如今齊元振奄奄一息,若將這小將軍帶回軍營交由大帥落,功勞將遠勝於他的人頭。你只知他是戰將,卻不知他心中的情報!”李程漢聽罷,一時沒了主意,轉眼看了看餘正梅。餘正梅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韓嘯月道:“殺也罷,綁也罷。此地不宜久留,我們要離開了!”
司徒生笑道:“那就請二位聽我的吧!”說完,從袖中抽出繩索,“牽羊鎖!”說罷,將繩索投向了韓嘯月。隨着這一聲喊,那繩索就如長了腿腳一般,將韓嘯月牢牢捆了起來。“受累了,韓將軍!”司徒生陰笑一聲,擡手向韓嘯月腦後一掌將他擊暈。接着,司徒生扛起韓嘯月返回宋軍大營。
江源城內亂作一團,城內其他將領帶着所屬士兵在城內反覆搜尋刺客的蹤跡,卻一無所獲。細作已將此事傳回趙準的耳中,此刻他正在大帳中坐臥難安,心中不禁暗道:“這三人到底是否靠譜?若打草驚蛇後一走了之,後面再尋此良機可就難了!”
正在想着,只聽帳門外士兵道:“報,司徒生等三人前來複命!”趙準聽罷,趕忙揮手道:“快快有請!”片刻後,司徒生揹着韓嘯月走入大帳,順手將他扔在大帳中央。這一摔,反倒讓他慢慢醒了過來。
趙準一看,竟擄來一名身披白甲的小將軍,便道:“三位英雄,這是何人?”司徒生笑笑,深施一禮道:“回稟大帥!此人是蜀國大將韓濤之子,韓嘯月。”趙準聽罷,嘴角微微上揚道:“啊!你們幫本帥搶來了敵軍主帥之子!可真是奇功一件啊!”
司徒生聽罷,一指身邊的餘正梅道:“不僅如此,餘正梅女俠還砍傷了齊元振,恐怕現在已經流血過多而死了吧!現在的江源城可是羣龍無啊!”趙準頻頻點頭,喜形於色道:“哈哈!真是大快人心啊!”說完,向三人抱拳道,“三位英雄爲本帥出力不少,真是辛苦啦!”
李程漢看看司徒生,又看看餘正梅,見此二人絲毫不說自己的功勞,便上前一步道:“大帥,此小將是俺親手所擒,爲此,俺還搭上了一對板斧!”說着,將板斧取下扔在地上道,“這對板斧是我黨項族黑鋼打造,鋒利無比。如今,俺沒有了趁手的兵器……”說着,李程漢緊抱雙臂不再說話。
趙準見狀,點點頭道:“三位英雄出力不少,來人啊!重賞三位英雄每人黃金百兩!”說着,補充道,“傳我將令,七日之內再爲李程漢英雄打造出一對黑鋼板斧,不得有誤!”李程漢聽罷,滿意的笑笑,抱拳答謝。餘正梅冷冷笑了笑,點頭致意道:“大帥若沒其他事,請容許草民下去休息。”
“那是自然,請吧!”餘正梅點點頭,轉身退出大帳。司徒生看了一眼漸漸甦醒的韓嘯月道:“大帥,此人如何處理?”趙準點頭道:“韓濤是蜀國爲數不多的善戰老將,如今將他公子擄來,的確對我大大有利!”說罷,想了片刻道:“來人!將此小將押入囚帳中好生看管,不得有誤!”
“是!”兩名士兵走進帳中,將韓嘯月架起拖走。司徒生趕忙補充道:“小心,此人有些功夫,不要讓他逃了去!”說罷,司徒生轉身道:“大帥,草民也告退了!”趙準點頭答是,便目送司徒生和李程漢退了出去。
宋軍營中專門有關押敵軍士兵、己方逃跑將士的囚帳。帳中通常擺放十幾個囚籠,周圍滿是各種刑具,燈光灰暗,極其陰森。而有一座囚帳中非常特殊,專門關押敵軍要員之用,韓嘯月便被關在其中。這座囚籠正方形,僅有半人多高,使用手腕粗細的鐵棍打造。籠子的縫隙只有手腕般大小,就連一碗水也遞不進來。韓嘯月被反綁住了手腳,此時依然完全清醒。在籠中根本無法起身,站也不是臥也不是,心中十分急躁。
“留我命在,無非是要以我爲要挾,逼我父親就範!”韓嘯月心中暗道,“不知父親是否會爲了我捨棄這座城池呢?”想到此,韓嘯月嘆口氣自語道:“韓嘯月啊韓嘯月,終歸你成了別人的籌碼啦!”說罷,大叫兩聲,宣泄心中憤恨。
“喂!你叫喊什麼?”帳外一名宋兵掀簾進來,擡腳踹了下籠子道,“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韓嘯月眯眼看了看他道:“你少恐嚇我!有本事,現在就殺了我,來啊!”宋兵聽罷,哼笑道:“不用着急,我是沒本事殺你。過不了幾天,我準保你如願!我勸你還是留着點力氣吧,別折騰了啊!”說完,轉身離去。
韓嘯月見他離開,突然來了興致,哈哈大笑道“喂!有種你別走啊!喂!”喊了幾聲無人理睬,韓嘯月便漸漸安靜了下來。四下昏暗,眼前黑漆一片,不知不覺間,韓嘯月竟有些睏意。就在他快要睡去之時,恍惚間聽到耳邊有女子道:“小將軍,你怎麼不叫啦?”
韓嘯月猛然清醒,心中暗道:“這裡會有女子?”接着低聲道:“誰?”片刻後,只聽女子笑道:“我就在你面前啊,你看不見嗎?”韓嘯月想向前去看,卻重重磕了一下頭。“哎喲!”韓嘯月忍着劇痛,卻無法去撫摸痛處。女子見狀,更是大笑道:“哈哈,呆頭呆腦的,磕頭啦!”
韓嘯月聽罷,笑笑道:“好吧,既然你不願意示人,我便作罷了!”說着,安坐下道,“你是何人?爲何會在這裡?”只聽女子腳步聲脆,慢慢繞到了他的身後道:“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爲何會在這裡?難不成,你是被趙準捉來的?”
韓嘯月聽罷,心中一驚,便知此人來歷不小。趙準在宋國的地位僅次於皇帝,而此女卻敢直呼趙準的名字,可見他地位顯赫。“莫非,此女是那宋國皇帝的女兒,亦或是他的妃嬪?”韓嘯月暗想道。女子見他默不作聲,便有些氣惱道:“你這小將軍!本宮在問你話呢!”
“本宮?”韓嘯月聽罷,笑着點頭,心中道,“看來,果然如我所料。聽聲音,此女年紀不大,多半是哪一個公主吧!還真是來頭不小!”想到這,韓嘯月便道:“姑娘,你若告訴我你是誰,我便告訴你我的事情。”
“大膽!還要跟我講條件嗎?”女子氣得捶了一下鐵籠。韓嘯月暗想道:“反正我大限將至,不如就戲弄戲弄她!”想到此,韓嘯月慢慢道:“好吧,反正哥哥我對你並不感興趣,不講也罷!”女子沉默片刻,笑道:“好吧,本宮是大宋國長宥公主殿下,名叫趙陌。宋國皇帝就是我爹,怎麼樣,厲害吧!”說着,低聲道,“一般人我不會把名諱告訴他,換你了,韓嘯月!”
“原來是個傻里傻氣的公主,怪不得敢直呼趙準的名字。”想到這裡,韓嘯月清了清喉嚨,故作正經地說道,“原來是公主殿下,失敬失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