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鬆與韓嘯月割袍斷交,成鬆不惜祭出清水劍與韓嘯月一番纏鬥。成鬆手握清水劍自然是極爲自信,招式老辣不輸其師父。故而,如何一舉毀掉清水劍便成了當務之急。然而,清水劍削鐵如泥,想要以肉身凡胎與削鐵如泥的清水劍劍鋒相對抗,非是指力驚人而不可爲。韓嘯月此刻卻並沒有此等自信,認爲以自己目前內功修爲,足以將清水劍一折兩段。
成鬆攻勢漸緊,韓嘯月最終還是沒能找到清水劍的破綻。反倒是一直在暗中觀察的沐雅沁發現了端倪。原來,成鬆在每次蓄力一擊之時,除了右手需要緊握劍柄之外,左手還需要輕擡一下右手腕,以確保清水劍之平穩。如此需要兩手,方能讓手中清水劍發揮出最大威力。可見,若是可以制約他的左手,他便用不出蓄力一擊的招法。
沐雅沁微微一笑,從袖中甩出石子。一招金舂指,只聽“鐺”的一聲,打在清水劍的劍柄上,震得成鬆握劍的手一陣酥麻。“沐雅沁,你幹嘛?”成鬆顧不上回頭去看,大喊道。其實,他根本不用去看,只憑借這一招功夫,便知道定是沐雅沁出手。他看來,沐雅沁定是打算明着出手幫助韓嘯月。卻聽沐雅沁回道:“成掌門,我只不過是手心有些癢,練練手罷了!”
“哼!練手?既然是練手,何不如以你的金舂指神功去對付韓嘯月?”成鬆大罵道。沐雅沁會心一笑道:“你以爲我瞄準的目標是誰?這還用你說?”說罷,再甩出一顆石子,又打在了劍柄上。成松明白,沐雅沁豈會瞄不準韓嘯月那個大活人?她既然如此,必定是有意爲之。沐雅沁接連甩出三顆石子,均命中成鬆的劍柄而未傷他寸膚,倒也着實不易。
成鬆大喝道:“沐雅沁,你再如此,我就不客氣啦!”沐雅沁聽罷不再出手,她認爲,以韓嘯月的智慧,定然會明白自己的用意。果然,韓嘯月見三顆石子都打在成鬆的劍柄之上,便有些明白了。“沐雅沁如此,一定是提醒我,成鬆清水劍的軟肋是在劍柄上!”韓嘯月想着,便將注意力集中在了成鬆握劍的手上。
一番觀察,韓嘯月也發現了成鬆出招的規律,心中暗道:“原來,清水劍的軟肋正是在握着的劍柄之上。他每次用技之時,便會雙手擡劍柄。若是我控制住他另一隻手,他便無法用技。屆時,我再反手將他制伏即可!”想到此,韓嘯月便不再進退,轉而攻擊其左側身,通過此法叫他左手無法空閒出來。故而,成鬆突然間有些慌亂,單手使用清水劍根本打不出它該有的威力。
“不好,韓嘯月怕是發現了破綻!”成鬆心中暗驚道,“定是沐雅沁那廝,嘴上說不幫他,卻暗地裡幫他害我,真是‘最毒婦人心’!”想到此,成鬆見再難剋制韓嘯月,便大聲道:“清水門弟子聽令!速速殺死李仲寓,不得遲延!”
清水門弟子聽罷大吃一驚。若是普通人,說殺也就殺了。可李仲寓不一樣,他可是唐王大公子,他弟弟李仲宣在江湖上名望頗高。若是殺了李仲寓,那便是對唐王宣戰。李氏皇族雖然已經沒落,但江湖上的地位並未動搖。誰敢承擔這個與唐王敵對的後果呢?
一衆清水門弟子不敢行動,卻急壞了成鬆。成鬆再次喝道:“都他媽是聾子嗎?我以清水門掌門之名,下令你們速速殺死李仲寓,不得有誤!”清水門弟子聽罷,不敢再有拖延,抽出寶劍就要動手。沐雅沁見狀,將袖中石子全部甩了出去,將捆縛着李仲寓的五六人擊倒在地。然而,她並未下狠手,只是將石子打在了他們的腳面上,使得他們疼得躺在地上打滾,喪失了戰鬥力。
其餘清水門弟子見狀,紛紛不敢動作。沐雅沁道:“小婉、遲海,你們快去將大公子救下來!”話音剛落,二人便上前將李仲寓搶到了沐雅沁身邊。沐雅沁鬆開李仲寓的手腳和嘴上的破布,李仲寓深施一禮致謝。
韓嘯月這下惱了起來,見成鬆居然對李仲寓下了殺手,便更是不依不饒,大喝一聲,一招力能扛鼎將成鬆打翻在地,清水劍也落入了韓嘯月之手。待成鬆再度站起身之時,只見韓嘯月雙手用力,竟將清水劍劍身與劍柄一折兩段,丟在地上。
成鬆大驚失色,清水門弟子們也更是叫苦不迭。“韓嘯月,你居然……你居然損毀了我清水門的獨門兵器!”成鬆指着韓嘯月,瞪着眼睛大罵道,“我跟你拼了!”說罷,抽出其他弟子的長劍,衝着韓嘯月便刺了過來。韓嘯月一手抓住成鬆的手腕,猛的一用力將手中長劍搶下。另一手一招遁地指,直插成鬆胸口。成鬆不敢硬拼,便捨棄了長劍向後退身,總算逃過一劫。
沒有清水劍,成鬆便不會再對韓嘯月形成威脅。清水門弟子眼見掌門受辱,清水劍損毀,一時間沒了主意。成鬆見自己已經無法對韓嘯月再有威脅,便轉而看着司徒生和李延亮道:“二位,難道就打算這麼看着嗎?”司徒生笑道:“成掌門,你這是……敗了?”
成鬆長嘆一口氣道:“我清水門的清水劍都被他給毀了,我還有什麼本事再戰?沒了清水劍,恐怕小師妹她……永遠也回不來啦!”說罷,竟像一個孩子一樣蹲在地上哭了起來。身旁清水門弟子上前,將成鬆拉下陣來。司徒生看了看成鬆,又看了看沐雅沁道:“沐姑娘,方纔所作所爲我們都看在眼裡。成掌門恐怕是不能再戰了,你出手爲韓嘯月指出了清水劍的破綻,到底打算幹什麼?”
沐雅沁手中握着一朵小雛菊道:“我就是覺得,既然是審判韓嘯月,那就好歹擺出一副審判的架勢。先是不知從何處來的東瀛武士,而後又是南潯七聖女,這次又是成大掌門。三番兩次圍攻韓嘯月,這哪裡是審判?”司徒生笑道:“那就請教沐姑娘,你所謂的‘審判’,應該是怎樣一副架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