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雖然碼字熊寫的多是歡樂情節,其實碼字熊胖大的身軀裡,還是有一顆感性的心。
忍不住會失控,寫一些苦情戲。
於是在寫趙嬋琳和千信的第一夜時,就徹底走遠了……
下面這篇,是從正文刪掉的趙嬋琳和千信的苦情告白。
太苦大仇深了,破壞全文的氛圍,於是就放在外傳裡,讓喜歡45度憂傷的書友看着玩玩。
【趙嬋琳的苦情告白】
趙嬋琳滿臉通紅,一把將千信推進一個房間。然後把門關緊,背靠着門,目光如水的盯着千信。
千信很沒種的說道:“你想幹什麼?”
先前凶神惡煞的女魔頭,突然變得像懷春少女。趙嬋琳衝上前去,死死抱住千信,把頭埋在他胸前哭了起來。
千信原本準備喊“牙沒得”。面對這場面,反而不知所措了。
他伸着手,不知道該抱住她,還是推開她。
趙嬋琳此舉,只是大仇得報後的空虛。真沒一點曖昧。
最後他還是將手放在她背上,輕輕的拍了起來。
趙嬋琳卻好似哭上了癮,斷斷續續哭了至少半小時才仰着頭,紅着眼睛望着千信:“我好看嗎?”
千信低頭看了一眼,心說,哭成這樣子,還真不好看。
然後鬼使神差的說道:“本來還覺得你是大美女,可你剛纔虐待婁雅宜的樣子,真把我嚇着了。我這個人口味很淡的。”
“你覺得我是壞女人嗎?”趙嬋琳聲音哭得有得啞了。
你除了沒隨便和人上牀,哪件事不是壞女人才做得出來的?千信不好明說,只是看着她。
趙嬋琳有點失落,鑽進被窩,擺好睡覺的姿勢:“抱着我好嗎?”
千信不敢過去,他知道自己躺下去,肯定就會發生很多事情。
他不排斥和趙嬋琳發生些什麼,只是覺得現在沒準備好。他現在的心裡被顧湄佔得滿滿的,沒閒心去考慮其他女人的感受。
如果他有真正的肉身,肯定受身體欲-望的驅使躺過去了。但現在他的血魂之體,是不會給他什麼引導的。只有精神方面的需求,才能刺激身體發生改變。
千信提了一把椅子坐着,說道:“你有什麼要說的,就儘管說吧。”
趙嬋琳見千信不過去,悽然笑了笑:“你知道我爲什麼那麼恨婁雅宜嗎?”
千信擡眼看着她,沒有說話。
趙嬋琳半躺在牀上,像重病無力似的癱靠在枕頭上,失神說着:“我害怕有一天會被她嘲笑。我24歲了,再過10年,就人老珠黃。再過20年,我額頭的皺紋就再也遮不住,下巴像發過的麪糰,身上的肉變得鬆弛,腰像水桶粗……又老又醜脾氣暴躁,既難看又招人討厭……你不要笑!我真的會變成那樣的!如果我變得醜了,我真的會又暴躁又兇狠。因爲我輸了!和婁雅宜比起來,我輸了!你知道嗎?”
趙嬋琳絮叨着,又哭了起來。
千信很無語,但是看她哭得那麼傷心,還是勸道:“女人並不是老了就輸了。你想太多了。”
“不!我老了就是輸了!”趙嬋琳坐起來,要拼命似的:“我做盡壞事機關算盡討好魚弘琛保持清白之身。可那又怎樣?我修煉得太慢了,在40歲前,我都不可能修煉到武師完成身體徹底淬鍊。我將不可避免的老去,變得又老又醜,人見人嫌。以前追求我的人都會嫌棄我太醜。可婁雅宜不一樣,她不要臉的四處陪人上牀,吸別人的血氣。她才21歲,只要魚弘琛答應在她30歲前不吸她的血氣,她就能在30歲就修煉成武師。她放蕩下賤青春永駐了,可我潔身自好卻又老又醜。爲什麼是我輸了?這不公平!我不服氣!我不甘心!”
趙嬋琳咆哮起來。聲音震得窗紙都在顫動。
千信連忙過去抱住她,捂住她的嘴:“小聲點,別人還以爲我對你幹了什麼禽獸不如的事情呢。”
趙嬋琳把頭埋在千信腋窩裡哭着:“我有時候好後悔,如果我也像她們那樣吸人血氣,我還會這麼窩囊嗎?我肯定會是老寒齋修爲最高的人。誰敢看不起我?可是我……可是我不甘心那樣活下去!太髒了……嗚嗚嗚……”
“你們選擇的是不同的路,爲什麼要和她比呢?”千信摟着她,不知道怎麼勸說。
他想起自己的前世,規規矩矩的,什麼出格的事情都不敢幹。最後發現自己一事無成一無所有。是無所顧忌的變得成功,還是矜持自重的平庸下去?他前世用了30多年都沒找到答案。
這輩子他並不是以人的樣子存活,已經很久沒有考慮那些問題了。現在他發現,自己仍然沒有更好的答案。
“千信……”趙嬋琳突然很深情的喊了一聲,一直等到千信答應了,她才笑着說道:“其實我好羨慕顧湄。羨慕你爲她做的每一件事。如果其中任何一件事是你真心爲我做的,我就知足了。”
千信感覺腦袋都被她攪亂了:“也會有人爲你做那些事情的。”
“對呀!那個人已經出現了!他就是你!”趙嬋琳突然跳下牀,一下子跨坐到千信的腿上:“答應我,在我人老珠黃之前,讓我痛快的做一場女人好嗎?在那之前,你一定要好好的對我!等我老了,你煩我了再拋棄我,就算殺了我都可以。”
千信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着要把他逆推的趙嬋琳。他發現自己和女劍魂們相愛相殺的膽量和豪氣,全不見了。爲什麼女人會那麼棘手?難道就因爲她是女人,不是女劍魂?
千信擺弄着那柄生鏽的“幻風王子劍”,決心一口氣把事情說完,堅決不給她打岔的機會:“我現在是半人半劍魂的怪物,你想要的,我給不了。別的我都可以幫你,可是這個,我做不到。”
趙嬋琳像看仇人一眼盯着千信:“你騙我!那你爲什麼要顧湄嫁給你?”
“我說我是蘿莉控,你信嗎?”千信弱弱的說道。
這答案當然沒法讓趙嬋琳滿意。他看到她露出了要殺人的眼神。他倒不介意和她打一架,反正又不會輸。只是他覺得趙嬋琳是和他較真,他實在不想讓她失望。這種事情,玩是一回事,較真就是另一回事了。
最終,千信還是在趙嬋琳眼神的逼視下敗了。那眼看着就要絕望了,就要尋死覓活的神情,實在讓人肝顫。他知道,趙嬋琳如果尋死,那很可能會真死。不像顧湄那個沒膽貨!
“其實你就是看不起我,對不對?”趙嬋琳幽幽說道。
“其實我喜歡顧湄,是有特殊原因的。”千信接下來,說了一堆自己也不確定是不是真話的東西:“你知道我做劍魂的時候有多無聊嗎?我寄居在鏽劍裡,只有劍體積累的一點點靈力維持魂體不散。我不敢讓別人發現我,否則就會被拿去喂劍魂。你知道那種什麼都做不了,只知道還活着的感覺有多無聊嗎?我就這樣在鏽劍裡呆了七年!七年啊!沒有一個人買走那柄鏽劍。直到遇到顧湄!她是我喜歡的那種女孩,而且,她用所有的積蓄買走了鏽劍,爲我補充靈力,讓我可以有靈力傳音、維持魂體。我等於是她解救出來的!大概是因爲這些原因,我纔對她有特殊的感情吧。”
趙嬋琳目光灼灼,突然變得很狂熱。她比千信還相信他的話,就像見到知己一般抓住他的手,激動的說道:“那我說,我對你,也有你對顧湄的那種感情。你相信嗎?”
千信不敢看她的眼睛,他只知道,事態更糟糕了。
趙嬋琳抱住千信,像是要把他揉進自己身體:“我在老寒齋那個魔窟裡困了8年。每一天我都提心吊膽的,擔心被老鬼看破身份,擔心被其他人算計陷害。我每送一個女孩進老鬼的房間,就覺得自己死了一次。我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結束……我都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活着。你知道嗎?我做夢都想找到一個人,讓我逃離那個老怪物的魔掌。哪怕他是個乞丐,我都願意跟他在一起,只要他能讓老寒齋的人找不到我。我盼了8年,沒有遇到一個這樣的人。是你幫我結束了這段噩夢。你既然可以喜歡顧湄,爲什麼我不可以喜歡你?”
千信低頭看着懷中哭成淚人的趙嬋琳,心說,這個時候把她推開,老子就跟禽獸沒兩樣了。一隻羊是趕,兩隻羊也是趕!不就是多一個嗎?該你的就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