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6點30分,間桐宅的廚房裡就已經有了一個正在忙碌的身影。
好吧,說正在忙碌也不是很恰當,因爲廚房裡的人一直都是右手持書的姿態,視線大多數時候也都是放在了手裡的書上,至於廚房裡的事情他單用一隻左手就遊刃有餘了。
其實最開始的時候劍燧也是很用心地在準備每一餐的,但時間一長他就習慣了早餐的製作了。
相比起中餐和晚餐,早餐無疑是要簡單得多,三人份的早餐,劍燧一隻手就可以搞定,甚至連看都不用多看。只有午餐和晚餐需要劍燧動用雙手,而且那還是在做大餐的時候,不然只是一般的菜點的話,劍燧也是一隻手解決的。
而連續半年天天到學校去給櫻送午餐,也讓劍燧成爲了老師眼中的一個奇葩。
不過劍燧對此倒是無所謂。
而在其他方面,比如說魔力方面,現在劍燧現界的魔力依然是由櫻在供應,這個是當初就和櫻說好了的。根據劍燧的分析,如果只是單純的現界保持實體化所需的魔力的話,還不足以對櫻造成不良影響,只要劍燧不使用櫻的魔力進行戰鬥或者是其他,單憑櫻本身的魔力還是足以使劍燧保持實體化的。
至於戰鬥所用的能量,在劍燧這半年的研究裡也已經有了解決辦法,他已經找到了替代能源——電。
如果只是單純用於戰鬥的話,劍燧完全可以用電代替魔力。而且對比起自然中的雷電,工業用電有一個最大的特點就是方便且穩定。
方便的意思是說只要周圍有電,劍燧就可以隨時補充。而穩定就意味着便於操控,只要不是要求太過極端,劍燧就可以用電供能做出和使用魔力一樣的效果。
綜合來看,劍燧覺得使用工業用電替代能源的性價比其實最高,至少對他而言是這樣的。不然其他魔術師的補魔手段多了去了,也不見會想出用電代替魔力的辦法來,只是那些辦法絕大多數都不適合劍燧用就是了。
總之,利用半年時間進行充電的劍燧,初步估計和同實力對手打上兩場還是可以了。
至於電費?
兩塊金磚就搞定了。何況雁夜這半年也沒閒着,利用間桐家的關係和劍燧提供的支持也賺了不少,即使大部分盈利都被他用於慈善事業,但剩餘部分支付一個電費還是綽綽有餘的。
提到櫻,還有一件事得說一說,那就是關於遠阪家的事情。
半年前的某一天,劍燧帶着櫻到某個相關部門去把櫻的監護人給改了,就連姓都從間桐改成了劍,雖然工作人員對這個姓有些想不通,不過劍燧拿出的身份證明上就是寫的姓劍,又有間桐家的人做保證,最後還是給改了。
不過等到劍燧他們回到間桐宅,前後不過半個多小時的時間,門口就已經有一個人在等着了。
那就是遠阪時臣。
遠阪時臣在知道了間桐家的家主,也就是間桐髒硯已經離世的事情之後,就要求要把櫻帶走,因爲間桐髒硯根本就連魔術刻印都沒有留下,不然他倒還能接受櫻繼承間桐家的魔術刻印。但失去了魔術刻印的間桐家,幾乎已經沒有了繼續庇護櫻的能力,雁夜在遠阪時臣的眼裡,妥妥的就是一個只會逃避的懦夫和廢柴,完全是靠不住的。
而且那個姓劍的男人又是什麼鬼?他都沒有聽說過華國人還有姓劍的。
如果那個男人只是一個普通人,那櫻就絕對不能跟他走,不然安全方面根本就無法保證,而如果那個男人不是普通人,那就更不能讓他把櫻帶走了。華國那幫子人排外地要死,其中有的對於血緣身份之類的更是看得比絕大部分的魔術師還要重,櫻要是被帶到了華國,危險程度不比獨自一人逛亞馬遜叢林要低好不好?
特別是遠阪時臣在看到櫻的一瞬間,他就發現了櫻右手背上的異常,雖然劍燧已經對櫻手背上的令咒進行過一些掩飾,但還是瞞不過對魔術和聖盃系統都有過深刻研究的遠阪時臣,遠阪時臣一眼發現異常,第二眼就認出了櫻手背上的令咒。準確一點說,應該是認出了聖盃選定御主的痕跡。
在認出櫻手背上的魔術符文的一瞬間,遠阪時臣的第一反應是不敢相信,第二反應就是懷疑自己將櫻過繼到間桐家是不是錯了,因爲從這個方面來看,櫻的資質應該是超越了凜纔是,第三反應,就是必須要把櫻帶走。
僅僅是六歲就能夠成爲聖盃所選中的御主,這代表着什麼遠阪時臣再清楚不過,如果謀劃得當的話,他甚至可以靠着櫻的三個令咒在聖盃戰爭中幫櫻搞到一個不遜色遠阪家多少的魔術刻印。若真是如此的話,那間桐髒硯是死是活,他的刻印還在不在,就都和他沒關係了。
而如果更進一步的講,手上握着三個英靈九個令咒,還和聖堂教會的監督者有着不可告人交易的他,奪得聖盃的機率和百分之百又有多少區別?
就這樣,在發現櫻手上的候選者印記之後的一分鐘,遠阪時臣進行了一番深刻而系統的思考,最終做出了決定。
把櫻帶回去——形成3V4格局——得到魔術刻印、得到聖盃。這一邏輯同樣毫無毛病。
甚至此時如果不是還在大街上,旁邊還有三個人在看着自己,遠阪時臣都想要放聲大笑了,間桐髒硯死得好啊!他這一死,女兒、聖盃、遠阪家的悲願,甚至還有冬木市的掌控權,他遠阪時臣就全都到手了!
間桐家主真的是個好人!時隔半年,遠阪時臣再一次對間桐髒硯發自內心地感謝。
“父親大人,那個蜀黍爲什麼笑得這麼猥瑣啊?”
櫻的一句話,就嗆到了三個人。
劍燧還好,最多隻是考慮一會要讓櫻去道個歉,懂禮貌的纔是好孩子不是?
雁夜就不一樣了,他先是看着遠阪時臣愣了愣,然後就是爆笑,捧腹大笑,開懷大笑,仰天大笑,“遠阪時臣啊遠阪時臣,你也有今天!哈哈……”
這一瞬間,雁夜都覺得自己不用再想着怎麼讓遠阪時臣付出代價了,面前那個小鬍子瞬間變黑的臉讓雁夜心中是舒爽無比。雖然櫻的監護人不是他,但是能夠看到遠阪時臣這個樣子也可以了,如果再加上凜的話……
想到這裡,雁夜笑的更歡了,就連捶着地面的手都更有勁了。
而遠阪時臣的心情就十分不美麗了,剛剛還在想着要把女兒領回去,現在女兒就給自己來這麼一出,雖然先就知道那個黑髮黑瞳的黃種人就是那個姓劍的,名義上也的確是櫻現在的監護人,但是真的聽到櫻叫他叫“父親大人”,而對自己就是“那個蜀黍”,遠阪時臣還是心塞無比。
而且什麼叫做猥瑣啊?!!
這是優雅!優雅!
就算沒有照鏡子,遠阪時臣也知道自己現在絕對臉很黑。
“櫻,跟我回去!”
兩步走到櫻的面前,遠阪時臣也不管什麼優雅不優雅的了,趕緊把櫻帶回去纔是真的,一邊說就向櫻伸出了右手。
只可惜櫻還沒有迴應,劍燧就已經有動作了。
知道對方是自己的前前任以後,劍燧就在心裡默默加上了一句,而且就憑他現在這態度,罵他幾句也是應該。實際上不管是個什麼關係,詆譭自己的前任,前前任,甚至前前前任,都是人下意識裡就想要做的事情,劍燧也不例外,他甚至都想要拉着櫻繞開遠阪時臣就走了。
所以,把櫻拉到身後,劍燧就對伸手過來的遠阪時臣開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