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齡尚幼體型卻已經頗爲雄武的藍鷹從天而降,直直衝向地上的那個年輕人。
【是小嵐!】
心裡這樣想着,小女孩心頭涌出三分的期許,三分的擔憂。
擔憂是擔憂自己和小嵐的安全,期許則是期許小嵐可以一擊得手,畢竟它是突然出手,又是從天而降借了力,就算這個男人是鬥師硬接一爪也不可能毫髮無傷,甚至當場斃命也有可能。
雖然並不排斥殺人,但是真的看到對方頭也不回地站着,小嵐的利爪已經接近他的後腦勺,小女孩還是忍不住轉過頭去。
如果先前還可能避開的話,現在就是避無可避了,哪怕他是大斗師,可以鬥氣化鎧,也遮擋不住後腦。
除非他的後腦能夠比藍鷹的爪子還要堅硬,否則一擊掀開頭蓋骨,丹王古河都救不回來。
“所以說,爲什麼你們都覺得丹王古河很厲害啊,”
右手捂着額頭,劍燧左手往後一遞,原本來勢洶洶的藍鷹直接抓住了他的左臂,順勢收起羽翼,定定地站在他手臂之上。
小女孩直接呆了,不知道爲什麼自己的小夥伴突然就改變了態度。
但不管怎麼說,現在雙方的力量對比又一次發生了轉變,她從強勢一方又變回了弱勢一方,而對方的力量卻更強了。
劍燧更是不忍直視。
什麼時候他就變成弱勢了?
一隻一階的藍鷹就讓他從強勢一方轉成弱勢,現在又讓他重返強勢地位,光聽聽就不是什麼好話啊,不如說這纔是對他的挑釁來着。
不過看着小女孩心驚膽戰哆哆嗦嗦的樣子,劍燧一陣的索然無趣。
“拿好你的藍鷹,以後說話的時候小心一點,當心禍從口出啊。”
放掉藍鷹,劍燧轉身準備離開這裡,他閉關研究出了手搓異火的法門,實力也有了不小的進步,正是出去找人實驗一下,完善法門的時候。
結果因爲忘記了關讀心術,又聽到了那小女孩心裡的話:【我是在做夢嗎?還是說這位其實是個好人?不過不管怎麼樣,我終於可以想辦法去向丹王拜師了!(〃“▽“〃)】
劍燧:*( ̄皿 ̄)/#!!!
幾個意思這是?
又是丹王古河,這是看不起他還是故意找他茬啊?
眯着眼睛盯了那小女孩半天,劍燧一句話不說,只是一揮手,整個藥谷當中所有的草藥,從一品烏頭草到六品宏露白蓮全部消失不見,一整個盆地的地皮直接就低了三尺還多,卻是劍燧把這些帶有異火氣息和手搓異火功法的藥材全部收走了。
只這一下就讓小女孩急了眼,也不顧和劍燧的實力差距,兩步跑過來,伸手就抓住了劍燧的衣襬:“那些藥草,還、還給我,都是我先發現……”
被回過頭來的劍燧盯着,小女孩的聲音越來越輕,顯得越來越沒底氣,最後甚至根本就聽不見。
但她就是緊緊抓着劍燧的衣襬不放。
劍燧也不強行掙脫,只是盯着她看,一副“我們兩就這樣耗着看看誰耗得過誰”的模樣。
反正以他現在的實力,就算一萬年不吃不喝也沒事。
他就是覺得丹王古河這個名字讓他很不爽。
不過六品煉藥師而已就比他手搓異火的功法還拽,這要是他成了九品煉藥師,還不拽到天上去了?
帶着一絲火氣,劍燧就這樣和小姑娘犟上了,也不管邊上的藍鷹怎麼弄,他是一邊站着一邊修煉,靈氣源源不斷地被吸入他的身體當中,從周身竅穴灌入經脈,不斷強化着他的身軀和元神。
然後在劍燧吸收靈氣的同時,一絲一縷的靈氣從他的衣襬流向了那個小姑娘,讓她得以一直不飢不寒不渴不困地和劍燧站在越來越濃的霧氣當中。
她也是豁出去了,如果沒有那些藥草,她是絕不可能拜入丹王古河門下的,殊不知她越是這樣想,劍燧心裡就越不爽,也就越不可能將那些藥草輕易地拿出來,兩人就只能繼續站在這裡當雕像。
……
日升日落,日落日升,轉眼間三個月時間過去了。
隨着劍燧吸收的靈氣越來越多,藥谷當中的霧氣越來越濃,早在一個月前就已經到了“對面不識”的程度,而到了現在,劍燧自問若非他的視力至少100起跳,現在可能也要看不清那小女孩的頭髮絲了。
這霧已經弄得跟清燉鯽魚湯一個樣了。
巴掌長的鯽魚先兩面煎一下,放鍋裡大火燒開,轉小火慢燉,等到香氣佈滿整個廚房的時候就可以關火起鍋,哪怕除了鹽和蔥段之外什麼配料都沒有,喝上一口那個鮮啊……
劍燧突然手癢了,想要擺開傢伙什整他個八涼八熱擺一桌,緬懷一下曾經吃飯的時候一大家子人,現在卻只有他一個,妥妥的一個“空巢老人”。
恰在這時,劍燧習慣性地往對方身體裡送了一縷的靈氣,下一刻小女孩突然發生了異變,身子一軟倒向旁邊。
“阿勒?”
正想着鯽魚湯的劍燧被突然倒下的小女孩嚇了一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還是伸手拉住了對方,反過來又被嚇了一跳。
只見小女孩臉上像是打翻了染坊,色彩斑斕,細細一看正好七彩。
“唔……臉譜神功?”
隨口說了一句不怎麼有趣的玩笑話,劍燧還是將元神之力伸了過去,將對方里裡外外查了個底掉。
“厄難毒體啊,有點不好辦吶,”
雖然從某煉藥師那裡知道了許多和厄難毒體有關的情報,但是那情報裡面卻是憂多於喜,就算是曾經名氣頗大的藥尊者也沒有萬全的把握。
特別是這種明明沒有吃過毒藥,七彩隱脈卻已經快要長到心臟位置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