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此事一言難盡啊,那麼都莫急,待我細細說來。”何掌櫃摸了下長長的有些花白的鬍子微微一笑之後,在被一個年輕小廝扶着坐到一條沒有被打壞的凳子上之後,纔開始慢慢的向圍着他的人講述了起來,“話說我被扔出酒樓外,婉柔小姐衝了出去……”
酒樓後院裡,青山坐在一個石凳子上目不轉睛的盯着手裡的刀,表情似乎有些痛苦和黯然,喃喃自語道:“吳銘兄弟叫我看好他出的每一劍,但我卻怎麼也看不懂,我怎麼那麼笨啊,今天看着吳銘兄弟渾身是血的和那些人戰鬥,我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虧他一直叫我大哥,虧老闆娘那麼相信我,可是我……唉!”
“青山,不要自責了,銘弟和我,還有大家不是都好好的嗎。”就在青山嘆氣之時,木婉柔的聲音突然在他的身後響起,溫柔而和藹。
“老闆娘,你怎麼出來了?吳銘兄弟醒了嗎?”青山聽到木婉柔的聲音,趕緊站起,回過頭去問道。
“沒有,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醒?”木婉柔臉上無比的憔悴,看起來更加的柔弱了,她搖了搖頭對着青山嘆息着說了一句之後,才又突然看着青山嚴肅的問道,“青山,我能不能完全的相信你?”
“老闆娘,自從你出錢爲我葬父還花大代價爲治好頑疾之日起,青山就說過,我這條命就是老闆娘你的,不要說別的,就是你馬上讓我去死,青山也毫無怨言。”聽到木婉柔的話,青山突然跪倒在地,發自內心的說道。
“青山,你大可不必這樣,出錢爲你葬父和治好你的病都是我看在你無上孝心的份上所爲,只是,算了,其實剛纔是我不對,今天看到你們爲我不顧一切時,我就不該對你說出這句話的,我如果都不能完全相信爲了我連命都不要的大家,還能相信誰呢?青山,你快起來,我有一件重要的事和你說。”木婉柔看到青山跪倒並且說出這話時,她突然醒悟,怔了一下之後說道。
青山擡頭看了木婉柔一眼,然後靜靜的站了起來,等待着木婉柔吩咐,竟然都沒有去問她到底要自己做什麼事。
木婉柔也沒有再說什麼,而是從懷裡取出了一個玉瓶,青山知道,這正是裝那神奇的靈乳的玉瓶,但卻不知木婉柔此刻拿出它來做什麼。
“青山,我剛纔查了一些關於天地靈乳的書籍,其中看到了一個很有用的消息,那就是,用這靈乳可以直接讓擁有修仙資質的人達成心願,成爲強大的修仙者。”木婉柔拿出玉瓶來之後卻沒有繼續做什麼,而是看着青山說道,“你知道銘弟爲什麼在練劍的時候,不管你在做什麼,他都讓你放下手中的事,讓你在一旁觀看嗎?”
“這……難道不是吳銘兄弟知道我羨慕他會使劍而有意教我的嗎?”青山眉頭一皺,有些莫不着頭腦的問道。
“這只是其一,而且不是最重要的,酒樓裡很多人都曾讓銘弟教他們學劍,但他也只是教了他們一些簡單的基本的劍法,而對你,銘弟在知道你喜歡用刀之後不但把自己的劍法改成了刀法教給你,還破壞規矩冒着被人發現被人追殺的風險教了你一套打坐法決,你可知道,這都是爲什麼?”木婉柔神情嚴肅,緊緊的看着青山問道,似乎想要知道他對於吳銘所做的一切是如何看法。
“什麼?那打坐法決吳銘兄弟叫給我,破壞了規矩,還會讓他被人追殺,怎麼會這樣?老闆娘,壞了,我在按照吳銘兄弟的方法打坐之後發現身體變強了許多後,知道那打坐之法對身體有好處,就把它教給了酒樓裡的所有人,這可如何是好?”青山聽木婉柔一說,臉色頓時變得極爲難看,不知所措的說道。
“哈哈,我不是說過了嗎,你和酒樓裡面的所有人,我都可以完全信任的,你教給了他們也無妨,我那麼問你,只是想要知道銘弟逼你受了那麼多的苦,你在心裡是不是怨恨過他?”聽到青山的話,木婉柔卻是不在意的笑了笑,酒樓裡的所有人都是無家可歸被她收留的,而且今天他們不顧一切的一幕,讓她不再對他們抱有任何的懷疑,說了一句讓青山放心之後,卻又突然嚴肅無比的問出了那麼一個問題。
“老闆娘,我只恨沒有早點遇到吳銘兄弟,沒有早點讓他逼着受苦,要不然今天也不會……”青山激動無比的說道。
“好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我來就是想要告訴你,你身具修仙資質,想不想變得和早上的銘弟那般強大。”木婉柔打斷青山的話,繼續問道。
“想!”青山神情激動,沒有問木婉柔何以出此言,他知道木婉柔既然那麼說了,那就一定有辦法,那什麼修仙資質他可不懂,只想強大,能夠在下一次有人欺負上門的時候想吳銘兄弟那樣滅殺壞人,於是激動的大吼道。
“好,挽救成全你,但是這個過程會很痛苦,你要堅持住。”聽到青山的吼聲,木婉柔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容,心想,有了青山的相伴,銘弟在修煉的路上不會孤單。
“只要能夠強大,再大的痛苦青山都能夠承受,請老闆娘放心。”青山咬着牙齒,滿臉漲紅着說道,不知是興奮還是別的什麼。
“好,把這些都吃下去,然後在感覺到體內的氣流,按照銘弟教你的打坐之法運轉他,一定要堅持住。”木婉柔沒有多話,直接從玉瓶中倒出了幾滴靈乳交給了青山說道。
青山接過靈乳,二話不說直接吞食,就地盤腿坐了下來,不一會兒,一聲聲慘叫發出,把大廳裡被何掌櫃說得神情激動興奮的一夥人嚇了一跳,紛紛起身向後院跑去。
木婉柔不忍看到青山痛苦的樣子,在給青山吃下那靈乳之後就來到了吳銘的房間,坐在吳銘的身邊,緊握着吳銘的手喃喃自語道:“銘弟,你怪我嗎?青山要是堅持不下去,絕對可能會死,可是我真不想你想修煉的路上孤單一人,只要他能夠成功,有他陪着,我也放心許多,可惜那方法太難,太難,難到根本不可能做到,不然就是花費一切代價,我都要讓所有人陪你一起修煉。還有那城東兇人,姐姐也會想辦法解決的,只是你得快點醒來啊。”
就在木婉柔握着吳銘的手緊張的等待着青山成爲修仙者時,酒樓後院一下子涌入了無數人,木婉柔聽到腳步聲,臉色一變,瞬間放開吳銘的手衝出了房門,對着那些剛踏入後院的人急切而嚴肅的喊道:“何大叔,你們不要打擾到青山,還有麻煩你們到前院去,不要讓任何人進來。”
此刻的青山似乎已經到了極限,也是最關鍵的時刻,隨時都有昏迷的可能,如果他能夠撐過來,那前途將會無量,如果被打擾到,以至於不能撐過這一關,那就有可能馬上走火入魔,甚至身死魂消。木婉柔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所以連解釋都沒有向何掌櫃等人解釋,直接把他們趕出了後院。
何掌櫃看着痛苦不堪的青山,張了張口似乎想要說什麼,但看到木婉柔一臉不容置疑的樣子,終究沒有多問,同一起來的人們慢慢的退了回去。
“發生什麼事了?我好像聽到青山那小子在慘叫。”衆人回到大廳,胖大叔立刻開口問道。
“不知道,不過婉柔小姐讓我們不要打擾到他,也許……難道是婉柔小姐正在幫助青山變得向銘少爺那樣厲害?”何掌櫃被自己的猜測嚇了一跳,但隨即卻是深信不疑。
“看來是這樣了,你知道那刀疤臉是什麼人的,聽你先前的講解,如果城東的那些人來報仇,銘少爺一個怎麼可能敵得過他們,所以婉柔小姐纔會幫助青山成爲高手。”胖大叔也點了點頭響應道。
“唉,青山那麼堅強的一個孩子都因此發出了這麼大的慘叫聲,可想而知,他此刻一定是痛苦萬分啊。”在他們說話的當兒,那青山的慘叫聲依舊在耳邊響起,何掌櫃看了一眼後院的方向,嘆氣說道。
“是啊,真是苦了他們了,可惜我們都沒有青山他們的天分,要不然真願意替他們受這個苦。”胖大叔說完,所以人都慚愧的低頭,在他們看來,青山等人一定是具有獨特的天分,所以才被木婉柔選上的,事實也的確如此,然而這些人對木婉柔毫不保留的信任卻是令人驚歎。
聽着門外青山時斷時續的慘叫,木婉柔此刻卻是看着吳銘在發着呆,同時在思考這如何面對即將到來的危機,她知道那些人不會善罷甘休的,雖然到了現在,刀疤大漢等人甚至青山所說那被古靈兒斬了一人的宋三公子都還沒來報仇,或許只是他們以爲酒樓裡有高手,如果請到了高手,他們一定會再來的。
就在木婉柔緊張那些人來報仇的時候,有那麼一些人也在關注着事情的動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