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如漆,一行幾人在黑暗中快速的走着,沒有坐馬車,也沒有騎馬,甚至跑路都有些小心翼翼的,似乎害怕被什麼人發現。
“婉柔姐,其實我們不用那麼小心的,那人暫時應該不會對我出手。”正跑着,突然有個聲音響起,卻正是那穿越男吳銘同學。
“小心使得萬年船懂嗎!還有,銘弟,我能自己走的,你不用拉着我。”木碗柔溫柔的聲音先是嚴肅,接着有些羞澀了起來。
“小心!”木碗柔的話音未落,吳銘突然大吼了一聲,把木碗柔拉到了身後,然後一瞬間拔出了那把青木靈劍。
就在這時,頭頂風起,一人從一棵大樹上落下,頭下腳上,雙手握一把刀,向吳銘刺來。吳銘大驚,猛地抱住木碗柔就地一滾,勉強避過這可怕的一刀。
那人落地站定,冷笑道:“好小子,真有你的,在帶着個累贅的情況下居然還躲得過這一下子,也不妄本尊請求聶護法讓我來對付你。”
吳銘護着木碗柔站起,拍掉木碗柔身上的泥土,望着對面那個傢伙,心裡直髮涼。對面那人是個瘦子,三十左右,長着刀條子臉,三角眼裡兇光閃閃,右手中握着一把短刀,微向外張,看樣子隨時都可能撲上來。
吳銘對千木宗的人不是很熟悉,但是眼前的這個人,很意外的,卻是他認識的幾個不多的人之一。這人叫吳山,人稱“索命快刀”,是千木宗外門護法,本是一個有名的殺手。在不久前,突然投靠了千木宗,還當了個外門護法,據說,同等境界之人,能在他刀下逃命的人找不到幾個。而且這人和一般的修仙者不同,他到了至尊境界,但是卻從御刀殺人,竟然都是提着刀和人貼身肉.搏。
如果是一般的至尊境界的修仙者,吳銘有七成把握能夠戰勝,甚至擊殺對方,但是眼前之人,他卻沒有絲毫信心,因爲傳說中,這人的肉身及其強大,很多和他同境界這人的飛劍竟然不能傷到他分毫,可想而知,他又多變態。
吳銘知道就算公平的打起來肯定也是凶多吉少,而現在,他的身邊不但有木碗柔這個弱女子,除了青山是後天巔峰的修仙者之外,別的都是普通人,如果吳山對他們出手,他根本不能及時救援,站到木碗柔的身前對吳山一抱拳,說道:“這位本家的吳兄,大半夜的,是要練武嗎?小弟有事,不能相陪,請讓開一條路。”
吳山傲慢地撇了撇嘴,揚揚手中的短刀,冷笑道:“本家,就你這樣也配?不用多說,你既然認識我,就知道本尊想取你項上人頭那是輕而易舉,既然如此,何不自裁於此,本尊可以考慮放過其他的人。”
吳銘一聽,到處看了看,突然鬆了口氣,只是一個人,但是他的臉色依舊有些不好看,強笑了幾聲,說道:“是千木宗的宗主要殺我,還是那聶護法要殺我?或者說,是你自己想要殺我?爲了什麼?”
這話問到了吳山的心上去了。其實當他一進入楓葉城,無意中去到了悅來酒樓,頭一回見到木碗柔時,他的魂便被勾去了,他向來不好女色,但這回也動了心了。當時的他剛剛加入千木宗,不打算鬧事,所以一直壓制着心裡的**,不然可能早就搶人了。今天千木宗的後援部隊是他帶隊,在接管了楓葉城之後,得知木碗柔等人可能今晚會逃跑,他天還沒黑就獨自出城在離開楓葉城唯一的一條道上等着了,在他看來,只要一刀結果了木碗柔身邊的人,那很有可能就遂了心願。
吳山叫道:“少說廢話,速來受死!”說着,腳步前移,眼中閃着蔑視的笑意,好比貓對老鼠一般,不用說,他早把吳銘看作囊中之物了。
也難怪吳山這麼想,所以的人都知道,木碗柔的悅來酒樓是憑藉那詭異的陣法才能擋住至尊高手的攻擊的,而現在,他們離開了陣法,眼前的小子又只是先天境界,整整差了自己一個大境界,所以他覺得殺之不可能費多大的力氣。但是殺手出身的他,知道獅子搏兔的道理,所以出手就是絕招,完全想要一舉擊殺吳銘。
吳銘知道今天是九死一生,可他不會束手待斃。他推開木碗柔,帶着滿腔的悲憤抽出劍來,拉開架勢,橫劍當胸,怒視着吳山大聲叫道:“姓吳的,你來吧!我不怕你。”
吳山刀指吳銘,嘿嘿笑着,說道:“小子,你還有什麼遺言要說嗎?說完就可以去死了,你身後的木小姐,我會幫你待好她的,哈哈。”
吳銘哼了哼,他知道這傢伙爲什麼獨自一人來追殺自己等人了,他的目標是婉柔姐,紅顏禍水啊,知道了吳山的目的,他冷冷一笑說道:“還是你先留下遺言吧!據小爺看,你連明天的太陽都看不到了。”
吳山罵道:“胡說八道,自不量力。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說着話,刀尖一顫,身形前挪,向吳銘的心口毒蛇般刺來。
刀未到,冷氣先到,令吳銘心發抖。
他不敢大意,側身一躲,同時右手順勢一掄,劍掃吳山的咽喉。這一劍又快又狠,逼得吳山不得不回刀自衛。他心中一寒,想不到這個黃毛小子手底下倒不軟。這一下子即可看出,這小子雖然只是先天,但是也不是一般的先天。
第一個回合,吳山沒佔到任何便宜。他想使快刀,儘早要對方的命,吳銘自然明白他的心意,採取以攻爲守的戰術,逼得吳山沒機會反攻,而他的快刀一時間倒使不出來。
吳銘出劍迅疾,無情三絕斬連使,一劍接着一劍,全不給吳山喘息的機會,每一劍都指向吳山的要害,搞得吳山反而狼狽了起來。吳山畢竟是至尊高手,還是一個隨時在生死線上拼殺的殺手,知道對方的打算,他穩住心神,時而後退,時而側身,將刀舞成一道牆相似,使對方無法衝破自己的防線。
轉眼一注香的時間,吳銘的額頭已經開始冒汗,見無情三絕斬對吳山沒有效果,不禁有點焦急起來,他知道這樣下去,自己凶多吉少,他考慮着如何能出奇制勝,可自己的修爲比對方是差多了。
吳山冷眼旁觀,看他表情,知道他心浮氣躁,不由暗暗得意。打着打着,他突然身形向後一縱,躍出幾丈開外,沒等吳銘反應過來,他已經快刀如風,惡狠狠地向吳銘襲來,每一刀都有要命的架勢。這正是他生平得意的快刀法。
他的刀太快了,一招之間,能發出數刀,遠遠快過了吳銘的無情三絕斬。最可怕的是,因爲刀太快,根本看不出他的每一刀究竟對自己的哪個部位下手,可只要你稍一猶豫,便一命嗚呼。
這一連串的攻勢,逼得吳銘連連後退,胳膊與大腿上數處掛彩,還好,這都是皮外傷。吳銘暗暗焦急,不知道如何應付,只好學吳山剛纔的樣子,也拚命舞劍,將無情三絕斬發會議到極致,將自己的身子罩在劍影之中,不管對方什麼招數,自己只是護住身體,只求自保。別說這一招還挺好使,果然那吳山攻不進來。
吳山打得性起,見對付不了他,刀法一變,身子繞着吳銘旋轉起來,越轉越快,終於變成一個青色的圈兒;他每轉一圈,都向吳銘攻出數刀,那刀劍相交聲已由叮噹變成連續的長音。而身處其間的唐吉,咬牙硬撐着,壓力極大,他用無情三絕斬,抵抗着吳山的快刀。別看他處於下風,他依然鬥志昂揚,不向敵人示弱。這種硬漢子,連吳山都有點佩服了。
但是吳銘卻知道這樣下去,自己必死無疑。若不是仗着自己修煉了無上劍訣,肉身也比一般修仙者強悍、而且因爲身法靈、反應敏捷,自己早就屍橫就地了。不能這樣打,不能這樣打,得改變局面。
一等對方的轉速稍慢,招數稍緩,吳銘看準缺口,立刻躍起,向旁邊的大樹衝去。他要利用這些大樹救命,要發揮自己的優勢。他知道木碗柔是吳山的目標,絕對不會傷害木碗柔,所以纔敢如此做。閃到了樹後,他心說,你快刀再快,抓不着人影兒,也是無可奈何。
吳山見他逃跑,如何肯放,果然沒有理會木碗柔等人,一邊窮追不捨,一邊叫道:“在我跟前想跑,你是做夢吧!”
當他到大樹跟前時,吳銘早轉到樹後去了。
這是一片樹林,越往北林子越密,林中多有幾人合抱的大樹,夜裡的樹林裡更是黑暗。剛進林子時,吳山還能瞅見吳銘的影子,可捉了幾回迷藏,吳山就再也看不到吳銘了。
吳山握着刀,貓着腰,小心戒備,遠遠近近轉悠半天,就是找不到一點蛛絲馬跡。他知道對方就在身邊,說不定哪一會兒就向自己來個偷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