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覺得自己的音樂會似乎有着落了。
面前這個年輕人雖然看起來根本不像是一個音樂家的樣子，但是他的那些技巧卻是十分真實的。路易自己身爲一個同等級的音樂家很清楚，林宇的水平比自己只高不低，而現在自己能夠邀請到一名大師級擊絃琴演奏家來自己的音樂會表演，到那時別說他之前演奏的那兩首了，就算是用低等練習譜，想來也能讓後天的音樂會令人矚目吧……
路易身爲一個追求藝術的音樂家，此時心情棒極了。
不過林宇可不這麼想，畢竟他的音樂天賦是外掛給來的，對什麼藝術也沒個追求，只覺得這裡面有利可圖他才答應和路易進行談話的。
“也就是說，你邀請我去你的音樂會上進行最後一曲擊絃琴獨奏的表演？”林宇摸着下巴思考着這件事情：“難道這種壓臺的節目不應該由你親自出馬嗎？我身爲一個外來者，能作爲壓軸出場已經很滿足了好吧……”
路易面色正經的搖了搖頭：“藝術這種東西是由才能決定的，您的天賦比我強，那自然該由您作爲音樂會的壓臺，這樣才能將整個音樂會的藝術價值昇華，目前看來只有您能夠做到，而我自認爲我做不到這一點。”
林宇抽了抽嘴角，按理說自己之前演奏的那倆曲子雖然很難，但也不至於到這個世界的大師都跪地膜拜的程度啊，那兩首曲子只能說得上是上個時空鋼琴曲中難度中等偏上的存在，比它們更難的曲子一抓一大把……
只能說這個時空的藝術發展可能沒有上個時空那麼快就是了，大師的評判標準似乎比上個時空要低了不少，不過這種畸形發展方式倒也方便了林宇。
“這我倒是不反對了……”林宇思考了一下：“不過我和你們這些純粹追求藝術至高的真正藝術家不同，我可是個有着柴米油鹽之困的普通人來着。”
林宇這倒是說了個實話，當自己的勢力正式建立起來，那些坦克飛機不都得需要石油鋼鐵等物支持麼，包括現在自己造艦的事情也需要金屬，這可不是他意義上的柴米油鹽麼……
不過路易顯然按照正常人的思維理解，他的表情抽了兩下，那樣子顯然是在說你有這個才藝還愁賺不到生活用錢嗎？
但是他的嘴上還是說：“我明白您的意思了，那這樣，本次音樂會的門票收入將交給您百分之三十……”
“是不是有點少啊……”林宇唸叨着：“才百分之三十夠幹什麼啊……”
這次路易沒說話但是路易的弟子說話了：“你知道這個百分之三十代表着什麼嗎？金色大廳有着兩千多座位，就連最便宜的座位一張票都要七百弗蘭姆，我們給你的還是沒有扣除其他雜項的純門票收入……”
路易皺了皺眉頭，打斷了他弟子的話：“住口，對方可是大師，我是怎麼教導你的，你身爲一個藝術家的修養呢？”
他的弟子張了張嘴，最終只得低下頭：“對不起，老師，是我太沖動了。”
而此時的林宇則是在思考路易弟子剛說的話，看起來這個金色大廳比上個時空維也納那個同名音樂廳的規模還要大一點啊……
話說兩千個座位，有高低不同的價格，平均按照每張票一千弗蘭姆算，自己分到百分之三十應該是……
六十萬弗蘭姆，好像不算太多的樣子啊……
“我的意思不是門票，你們有沒有想過，出了門票之外，我是否可以從別的角度入手？”
路易迷茫了：“難道還有除了門票之外別的營收方式？”
林宇挑了挑眉說道：“那是自然，像什麼在演奏會期間販賣點啤酒飲料礦泉水瓜果零食方便麪什麼的不就是一部分創收嗎？”
路易的額頭一瞬間爆出了青筋，他試圖想象了一下自己在臺上演奏十分優雅的音樂，而下面一羣人翹着二郎腿嗑着瓜子隨地吐着瓜子皮的樣子……
一瞬間他都有放棄和林宇合作的想法。
而林宇也從好感度系統上看到代表路易這個人的好感度驟降，於是點了點頭：“這只是一種方式，不過音樂會這樣不合適，所以我就只能追求隱性利益了。”
路易平復了一下心情：“什麼隱性利益啊？”
林宇聳肩道：“這個很簡單啊，就比方說個人影響力之類的。剛纔你邀請我參加音樂會這件事情很多人都聽到了吧，這就是我的隱性利益。”
路易茫然地和他的弟子對視一眼：“……不懂。”
林宇嘆了口氣，瞥了一眼坐在他身邊靜靜聽他講話的夢影：“簡單來說，我原來是不是默默無聞，現在你身爲大師親自邀請我上你的音樂會演奏，不就是告訴圍觀的人羣我是個不亞於你的人物嗎？而我有了這層關係，在提升個人影響力的路上就會一帆風順，畢竟大家都知道我是個你肯定過的音樂家。”
停頓了一下他接着說道：“所以在音樂會之後，我就可以以一個很高的起點發售自己的作品，這樣之前的隱性利益就轉化爲了實際意義上的利益。”
路易這才明白過來：“……也就是說您想用我的影響力進入音樂界嗎？”
林宇搖頭道：“不，我從來沒有進入藝術領域的想法，我只是在盡力賺錢生活而已。”
他想到自己要重建自己的基地，要買鋼鐵造船，要建立屬於自己的槍桿子，要爲之後的活動打下基礎，這些都是沒有資金就做不了的事情……
接着他補充道：“如果你們答應讓我利用你的影響力的話，那我們就算是達成了共識，我也會在後天的音樂會上拿出一首配合你音樂風格的曲子來演奏。”
路易想了一下，最終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期待您的新曲。”
於是林宇準備推門下車，而在他推開車門的時候，路易突然開口問道：“請恕我多問一句，是什麼讓您這麼渴望金錢呢？”
林宇頓了頓，接着回頭對路易漏出一個笑容：“我說過了，生活所迫，就是些柴米油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