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來到一處幽谷,登上山崖,白婉君取出一根玉石短笛,在嘴邊吹響。隨着短笛的聲音響起,一個黑點從遠處的空中而來。
“這是、是一隻飛禽魔獸!”衛無忌看清黑點,驚奇地喊了出來。
“歸元宗馴養飛禽魔獸,驅使以爲腳力,並不算什麼。五大宗門都馴養魔獸,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裡遊的,各種魔獸都有。”白婉君答道。
說話之間,飛禽魔獸來到崖前,雙翅平展,竟然有三丈之長。它站在山崖上,向白婉君咕咕直叫,神態頗爲親熱。白婉君伸手輕拂魔獸的腦袋,隨手取出一枚丹藥,放在掌心上。
飛禽魔獸咕咕叫了兩聲,尖喙中伸出一根火紅色的舌頭,輕輕一卷,就將丹藥捲入口中。
“上來吧。”白婉君輕輕站上飛禽的背上,向衛無忌示意。
衛無忌一步邁去,站在飛禽的背上。
這時,飛禽咕咕地叫了兩聲,彷彿很不樂意衛無忌站在上面,扇動翅膀撲打了兩下,有意將衛無忌掀翻下來似的。
白婉君擡手,輕輕摸了摸飛禽的頭,又摸出一枚魔獸元丹拋在空中。飛禽尖喙急速伸過去,奇準地將元丹銜住,吞入嘴裡。
“魔獸智慧極高,你實力不濟,它有點不高興你騎在它背上。不過有我在,你不用擔心。”白婉君說道。
“有勞上人尊者。”衛無忌拱手說道。
“現在你是宗門的人了,不用稱呼我上人尊者,可以稱呼我白首座。等會兒飛行,會有一些顛簸,你若是不能支持,可以坐下來。”白婉君說道。
衛無忌點頭稱是。
白婉君輕輕吹響短笛,飛禽展翅,向長空飛去。
衛無忌站在飛禽背上,看着長空,再看看四周的山峰,不停地從身邊掠過,嗖嗖地消失在身後,心中不禁生起暢快之意。
“你好生站穩,我要驅使飛禽加速了。”白婉君說道。
“我站穩了,白首座。”衛無忌答道。
白婉君輕輕吹響短笛,飛禽一聲長鳴,速度加快,閃電般地向前掠去。
衛無忌耳邊全是嗚嗚的風聲,四周的山峰飛快向後。隨着飛禽的振翅,身形開始上下顛簸,衛無忌彷彿站在起伏的船上,忽上忽下。
呼!飛禽突然一個急速的轉向,整個身軀傾斜。衛無忌感悟風之意境,雙腳站在飛禽背上,彷彿黏住似的,沒有半點的驚慌失措。
白婉君有心要試一試他,暗暗驅使飛禽加快了速度。
嗖!飛禽將速度提高到極限,身形在高空一閃而過,衝破雲霓,破空的呼嘯震盪長空,留下一道長長的軌跡。衛無忌知道白婉君想試一試自己,施展風之意境,始終牢牢地站在飛禽背上。
半個時辰之後,飛禽終於慢了下來。
白婉君將飛禽降落在一座荒山,獵殺了一頭魔獸,取了元丹和魔獸心臟,餵食飛禽。兩人休息一會之後,繼續趕路,不過這次白婉君沒有驅使疾飛,任憑飛禽自己的速度飛行。
數日之後,二人飛進一片羣山,眼前出現一座城池。
“你看,城池後面的一片羣山,就是歸元宗。”白婉君指着前方說道。
“歸元宗之外,還有一座城池?我還以爲是某個大家族的領地。”衛無忌驚訝地說道。
“歸元宗雖然不與世俗交道,但一些雜物還是要從世俗獲取,宗門也需要雜役。還有一些宗門弟子的家眷至親等等,都需要安置,這些人就住在城池裡面。”白婉君介紹道。
眨眼之間,飛禽穿越城池,向羣山飛去。
衛無忌感覺空氣突然一變,蘊含的靈氣猛然多了很多,其濃郁程度快趕上自己的葫蘆仙境了,頓時驚得睜大了眼睛。
“這就是宗門的好處,有充沛的靈氣,可以更好地修煉。所以每個修者,都願意投到宗門之下。像你這樣一時任性,居然要放棄,簡直就是豈有此理。”白婉君毫不客氣地說道。
“當時有些莽撞,白首座原諒這個。”衛無忌抱拳說道。
白婉君回首向衛無忌輕輕一笑,“知道就好,以後凡事要三思而後行,宗門之中的競爭更加激烈,不進則退。像你這樣輕言放棄,旁人巴不得你這樣做。”
“無忌明白了,多謝白首座的關心。”衛無忌點頭說道。雖然白婉君年齡不過二十,比他大不了幾歲,但衛無忌卻沒有半點的輕慢之意。
歸元宗的藥堂,位於宗門之內的一座山峰之上。遠遠看去,山巔形似煉藥的鼎爐一般,非常好辨認。
白婉君駕御飛禽,在半山腰的一片空地上落下,放了飛禽離開,兩人向前面的山門走去。
“來者何人?此乃宗門藥堂的藥峰地界,無關的宗門弟子休得無故闖入。”一道聲音傳了出來,一名身穿粗布長袍的男子,從旁邊走了出來,擋在了兩人的前面。
“我乃執法堂首座白婉君,求見藥堂秦藥師。”白婉君取出一塊玉牌,向男子示意。
男子擡眼一看,急忙拱手,“原來是白首座,請稍候片刻,待我通知藥堂的弟子。”
“有勞了。”白婉君點頭說道。
衛無忌看見旁邊的大樹下,吊着一隻青銅鐘,上面雕琢了繁瑣的符紋圖案。男子走到旁邊,拿起小錘,敲響了青銅鐘,鐺!餘音在林間飄蕩,久久不散。
男子連敲三下,轉身走到白婉君身邊,拱手道:“我已經通知了山上的弟子,請白首座上山。”
白婉君向男子點點頭,帶着衛無忌沿着林間的青石路蜿蜒而上,向山頂而去。
“剛纔的鐘聲,並不算洪亮,山上就能聽見?”衛無忌好奇地問道。
“這是傳訊鍾,山門這兒敲響,山頂的青銅鐘也會同時鳴響,告知山頂的弟子,有人拜訪。”白婉君解釋道。
衛無忌點點頭,如果剛纔那三下,就能被山上的弟子聽見,那就太過驚悚了。
快到山頂之時,衛無忌遠遠看見一名宗門弟子,候在道口,看見白婉君上來,笑着拱手,“師尊命我在此守候,白首座這邊請。”
白婉君點了點頭,跟在弟子後面,向旁邊的一條小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