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暖乍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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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黃昏的時候,嘉埕域主城摩星山城主府前,來了十餘個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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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十餘人都是清一色的武者,走在前面的那名大腹便便的老者,竟是一名中等武王級的強者,並且處於中等武王的巔峰,僅差一線就能夠步入高等武王級的行列。這樣的武道水平,即使是在高手如林的玉衡星宮,也算得上是一方強者。
後面的十幾人,倒是沒有肥胖老者那麼恐怖,卻也都是不俗,除最後一個青衣年輕人是高等武尉級之外,其餘都是高等武將級。
這些人的武道水平以及身份各不相同,卻有一個共同之處,武道水平都是處於衝階晉級的關口上。
其實他們來城主府的目的,就是想要藉助城主府中的那座巨塔——摩星塔,衝擊武道壁障。
武者以身體溝通宇宙,與星辰共鳴。若是有一處地方,能夠使武者溝通宇宙星辰的能力大增,修煉起來自然是事半功倍。
在玉衡星宮,玉衡城中的浮辰無疑是修煉聖地,只是除了星宮長老之外,外人很難踏上浮辰一步。
在嘉埕域,摩星塔則是最佳的修煉之地。在塔中修煉,效果是其他地方的三倍以上。
除了嘉埕域中有數的強者之外,尋常人自然是無法入塔修煉。不過城主顏天行爲了收攬人心,摩星塔每月會向爲嘉埕域做出貢獻的武者開放三天。只需繳納十塊高階星辰石而已。
短短三天的時間。對武道修煉當然起不到多大的作用,尤其是高階武者而言完全是微不足道。不過藉助摩星塔中修煉的特殊功效,三天時間用來衝擊武道壁障,卻是再也合適不過。
這十幾個武者此時來城主府中,自然是爲了這一目的而來的。
能夠有機會進塔的武者,不僅有着不同一般的身份背景,並且花費了不小的代價。一些低階武者也不會平白浪費機會,專程跑到摩星塔中衝擊武道壁障。
隊伍後面的那個青衣年輕武者,卻不過是武尉級的水平,無論是年齡還是武道水平。顯得與其他人格格不入。一個武尉級武者居然跑到摩星塔來,不免讓人感到詫異,卻也沒有人開口詢問什麼。
在城主府門口,城衛仔細檢查了衆人的登塔腰牌。又叮囑了一些注意事項,這才帶着十幾人朝城主府深處走去。
十幾人在城主府宮殿羣中穿行,城主府的恢宏氣勢給人造成極大的壓力,除了那名肥胖老者,其餘人在新奇之餘,舉止間莫不小心異常。
他們來到城主府中央,一座高塔矗立在那裡,三十餘層的巨塔,給人一種直插星漢的感覺。
十餘人在塔前的廣場上站定,靜靜等待了小半個時辰。城衛軍大統領杜罔辰出現在廣場上。
“莫大人!”
杜罔辰朝爲首的武者微微頷首,顯然是認得這肥胖老者。
老者點點頭,神態極其倨傲。
強者爲尊,這肥胖老者的實力比杜罔辰要強出很多,在嘉埕域中又是成名已久,有這樣的神態自然是再也正常不過,連杜罔辰也不覺得有什麼。
“杜大人,可以登塔了麼?”
等了這麼久,肥胖老者有些不耐煩了,要不是這裡是藏龍臥虎的城主府。只怕他當場就要發作了。
杜罔辰歉然說道:“當然可以!不過這次摩星頂沒有空處,還請莫大人海涵。”
所謂摩星頂,是指摩星塔頂,在那裡修煉的效果自然是最佳。
不過摩星頂一共只設有三處修煉靜室,即使是城主大人。每月也只有兩三天的時間在摩星頂修煉,尋常武者想要上去看上一眼都十分困難。
“什麼?”莫姓肥胖老者的臉色當即變得難看起來。不滿地說道:“我在來之前特意打探過,摩星頂上尚有一處空閒靜室,現在怎麼沒有了?莫非杜大人故意刁難咱不成?”
杜罔辰神色不改,微笑而道:“摩星頂上一共有三處靜室,一處被顓孫陽大人佔據已有半月之久,另一處爲城主大人的兄長所居。”
“不是還有一處嗎?”
莫姓老者眉頭一皺,心中微凜,沒有對杜罔辰所說的兩人有絲毫質疑。
顓孫陽的武道水平自然是比不上他的,然而顓孫家族可不是武王級武者可以招惹的。至於城主大人的兄長,來歷十分神秘,據說已有武王巔峰的實力,兩個人都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剩下的一處,城主大人此時正置身其中。”
莫姓老者重重地哼了一聲,忍不住說道:“城主大人莫非是想把摩星頂據爲己有?他雖然執掌嘉埕域,摩星頂卻不是他私有財產。”
杜罔辰道:“莫大人卻是誤會了,城主大人此時在摩星頂上等一位貴客,這位貴客就在諸位當中,他也是要借用摩星頂來衝擊武道壁障的。”
“是誰?”
莫姓老者的目光自身後十幾人身上掠過,以他身後那幾名武將巔峰的武道修爲,一接觸此目光之下,渾身竟然不由得的一寒,臉色都是爲之微微一變。
最後面的那名青衣年輕武者,和莫姓武者對了一下目光後,只是瞳孔微微一縮,竟絲毫異樣沒有顯現出來。
一名武尉級武者竟然表現的如此從容,讓莫姓武者不禁一怔,卻也並沒有怎麼放在心上。
杜罔辰笑道:“城主大人等的人,就是這位甘平大人!”
衆人無不愕然,都以爲杜罔辰是推脫之辭,哪裡會當真?
城主顏天行已是中等武王級的修爲。而這年輕人不過是高等武尉級而已。兩者相差十萬八千里,城主大人居然親自在摩星頂上等他?這豈不是喋喋怪事?
再說了,武尉級武者修煉,哪裡用得上摩星頂這樣的地方?
有幾人倒是聽說過甘平的名頭,詫異之餘,好奇地打量着後面的年輕武者。見他相貌普通,的確是高等武尉級的武道水平,不禁心生傳言不可信的想法。
這青衣年輕人,正是洛辰本人。
自從喬遷之後,他就在嘉埕域主城中居住了下來。已經有一年半的時間了。
靜修這麼久,他總算是將心中的殺戮徹底摒除,並通過不斷領悟至道真經,他的心性境界以及對衍星道的領悟。也有了一次飛躍。
在與唐百桀的賭戰中,洛辰贏得了唐族的天星樓,再加上獸盤塬邊的礦脈,身家隨之暴漲,修煉所需的藥物自是不缺,打通五行經脈,將武道水平提升到武尉級的頂峰,也是水到渠成。
洛辰今天到摩星塔來,自然是爲了衝一衝武將級。
他託了杜罔辰的關係,原想在中間層裡找一處稍好一點的修煉靜室。就已經很滿意了。此時城主顏天行竟然將他安排到摩星頂上,讓他也驚訝而又不解。
顏天行不僅是武王強者,更是嘉埕域一域之尊。甘平重創烏星賊林墨和唐千葉,大敗唐百桀,在嘉埕域中雖說名氣不小,卻也不值得城主大人如此看重。
天底下絕對沒有免費的午餐,洛辰一邊揣測着顏天行的用意,一邊暗暗警惕起來。
莫姓武者極其無禮地上下打量了洛辰一番,桀桀一笑,“甘平?我那關門弟子唐百桀。就是敗在你的手中?有意思的小傢伙。”
洛辰心中一凜,拱手說道:“甘平見過莫離生大人!”
肥胖老者大手一揮,說道:“把摩星頂的那處靜室讓與我,你與唐百桀之間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莫某人還欠你一個人情。”
這肥胖老者。正是唐百桀的師父莫離生。
莫離生在嘉埕域成名多年,性格怪異。心狠手辣,桀驁不馴,武道修爲又是極高,即使是城主大人見到他,面子上也是客客氣氣的。
杜罔辰眉頭皺了皺,其他人卻是幸災樂禍地看向洛辰,他們這些準武侯級的強者都沒資格用摩星頂的靜室,這小小的武尉級又有什麼資格?現在可好,有熱鬧可看了。
洛辰不卑不亢地說道:“我雖不知城主大人的用意,不過摩星頂的靜室對我的修煉也是至關重要,只能對莫大人說抱歉了。”
見洛辰的話軟中帶硬,毫不猶豫地拒絕了莫離生,其他武者無不大感意外。區區武尉級武者,竟敢拂逆莫離生,他到底是真的有所依仗,還是狂妄不知死活?
他們都接下來會發生什麼,紛紛向一旁避讓,生怕被殃及到自己。
果不其然,莫離生嗤笑一聲,不屑地說道:“小小武尉,也配在摩星頂上修煉?莫非你以爲勝了我的徒兒,還真當是天下無敵了不成?那處靜室,你不讓也得讓!”
洛辰木然一笑,朝杜罔辰點點頭,徑自朝摩星塔走去。
“狂妄,給我跪下!”
莫姓老者頓時就像一個點燃了的爆竹,朝着洛辰一聲怒喝,眼中燃起兩團赤紅火焰。恍然間,旁人看到似是有兩顆星辰在眼中熊熊燃燒。
武王級強者之怒,又是何其恐怖?
武王級武者在武道境界上已經觸及力量真意,開啓竅,直接以神魂溝通星辰,動念之間,就能釋放出強大威能。
也不見莫離生有任何舉動,空間被點燃了一般,磅礴、熾熱的威壓中帶着漫天殺氣,鋪天蓋地的朝洛辰壓去。
方圓十數丈的範圍內的人,如同置身於熔爐當中,身體以及神魂都燃燒起來。無形的威壓所經過之處,地面的墨金玉磚竟然在瞬間變得鬆軟如泥。濃烈的殺氣,更是令人神魂處於崩潰邊緣。
“爲老不尊!”
洛辰眉毛一挑,目光變得銳利如箭,更是有一道火芒自眉心激射而出。
莫老怪的威壓固然強橫無匹,然而與大羿神的箭意相比。卻又如同螢火與星辰之比。
洛辰的神魂之力和心性境界提高。對大羿神箭意的領悟也是越發精深,對火行箭意的領悟已有三四成的火候。
此時莫老怪並未用全力,畢竟這裡是城主府,他也不敢太過肆意妄爲。
箭意與莫老怪的威嚴碰撞的結果,令威壓瞬間土崩瓦解,剛纔的種種不適也頓時煙消雲散。
一旁的武者一時還沒能反應過來,還以爲是城主府中的強者出手替甘平擋了一災,然而接下來的一幕,卻讓他們瞠目結舌。
箭意化作的火芒破掉莫老怪的威嚴之後餘威不減,直奔莫老怪而去。
莫老怪像是見到了極爲恐怖的東西。身形連連瞬移,直到火芒散盡,這才穩住身形,額頭上竟然滿是汗珠。臉上也盡是驚恐駭然的神色。
包括杜罔辰在內,一旁的人思維幾乎停滯,剛纔的一幕實在是太逆天了,徹底顛覆了他們對星辰武道的認知。
一名武尉級武者,竟然逼得一名武侯巔峰強者如此狼狽,天底下竟然還有這樣的奇事?這兩人是不是在做戲?
莫老怪是嘉埕域有數的強者,別說是親身經歷這樣的事情,就是聽也從來沒有聽過。在這麼多人面前出了這麼大的醜,更是讓他殺機暴漲!
“老莫,看在我的面上。就此罷了吧!”
一股強橫的氣息從摩星塔上降落下來,牢牢鎖定莫老怪。
莫老怪冷哼一聲,神態桀驁,神色間竟無一絲的忌憚,“顏天行,莫某人可不怕你!”
論實力,兩人相差無幾,城主顏天行藉助地利卻是可以力壓莫老怪。然而莫老怪獨來獨往,行事素來肆無忌憚,真正撕破臉大戰一場。顏天行也不得不忌憚一二。
洛辰心中暗自詫異,這位素未謀面的城主大人,爲什麼會這樣幫自己?
“一點小事,又何必大動干戈呢?”
城主大人一聲輕笑,緊接着又是一股比剛纔還要強大一倍不止的氣息自摩星塔頂上落下。匯成一股洪流,隱隱有龍吟虎嘯之聲傳來。狠狠地撞在莫老怪的身上。
莫老怪身形一晃,一連串細密而又輕微的爆響之後,以他雙腳爲中心,方圓百丈內的地磚化作一粒一粒的碎石。
僅僅只是氣勢的壓迫,就有如此可怕的威能,這人的實力至少是高等武王級。
莫老怪看向摩星塔頂,臉上滿是忌憚之色,“是你?”
“井底之蛙,再胡攪蠻纏,老子滅了你!”
一個暴躁而又蠻橫的聲音在莫老怪耳畔炸響,以他的脾氣,竟也不敢有絲毫執拗,狠狠地瞥了洛辰一眼,冷冷說道:“小子,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一輩子都有人庇護,哼!”說完,頭也不回大步走進摩星塔。
“那人是誰,竟然壓得中等武王級強者服服帖帖的?他又爲什麼要幫我?”
對於莫老怪的威脅,洛辰自然是不屑一顧,卻是詫異地看了一眼摩星頂,在衆人驚愕、忌憚的目光注視下,帶着滿心的疑惑走進塔中。
一進入塔中,以洛辰對星辰精氣的遲鈍感知能力,竟然也能夠清晰地感知到精純濃郁的星辰精氣,雖然無法與巨樹空間相比,卻是各種屬性星辰精氣混雜,不像巨樹空間中那樣單一。
更讓洛辰吃驚的是,身處塔中,有一種置身星漢之中,周身盡是璀璨星辰,觸手可得似的。並且越是往高處走,這種感覺越是清晰。
洛辰當然知道,這可不是什麼幻覺,而是這座摩星塔上佈設有極其特殊而又浩大繁雜的星紋,增強了武者與星辰之間的溝通。另外,與洛辰這段時間神魂之力和心性境界大幅提高,也有着很重要的關係。
摩星塔一共有三十層,爬這麼高的樓,對於洛辰這武尉級武者來說自然算不得什麼。不過每一層都有高手守衛,查驗登塔腰牌十分嚴格,沿途耽擱了不少時間,等洛辰登上塔頂的時候,夜幕已經籠罩。
夜空中星辰燦燦,似乎伸手可摘。洛辰精神一振,有這樣的地方,這次突破到武將級應該是十拿九穩了。
塔頂佔地極大。約莫有四五畝地的面積。三座造型奇特的小塔分別各居一處。
洛辰掃了一眼西北方的那座小塔,塔門雖然緊閉,洛辰卻可以從塔中的星辰精氣微弱波動清晰地感知到,裡面的人正是那位來自玉衡城顓孫家族的顓孫陽,看來他也想借助摩星頂來突破武道壁障了。
西南方的小塔卻是空着,洛辰看向正東方的那座小塔,神色凝重的臉上,卻又多出了幾分疑惑,旋即卻流露出錯愕、驚喜的神色。
“她們倆個,怎麼會?”
那座塔中一共有四個人。有兩人的氣息極其微弱,論修爲,其中一人與莫老怪相仿,應該是城主顏天行無疑。另一人竟是武王巔峰的境界。正是剛纔出手壓制莫老怪那人,想必就是杜罔辰所說的顏天行的兄長。
另外兩人,武道水平卻明顯要低出很多,都是高等武尉級的樣子。只是這兩人的氣息洛辰再也熟悉不過,不是傅家姐妹倆是誰?
一時間,洛辰的心中漣漪盪漾,生出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洛辰穩住心神,正要朝那邊走過去的時候,一個紫色身影從塔中閃出,目光在洛辰那張醜陋的面孔上掃來掃去。顯然不敢斷定這張醜陋的面孔下是不是洛辰。
遲疑了一下,紫衣少女問道:“真的是你嗎,淫賊?”
洛辰點頭說道:“是我,卻不是什麼淫賊。”
紫衣少女歡快地叫了一聲,朝洛辰飛撲過來,看她的架勢,顯然是想要一把抱住洛辰。
洛辰苦笑一下,身形向一旁疾閃。
紫衣少女憤憤地說道:“你這淫賊,枉我這兩年多對你魂牽夢繞的,抱一下都不肯。會死啊!弄得這麼醜,真是夠噁心的!”
“珞兒姑娘,我也很想你和瑜兒!”
洛辰的語氣雖然平淡,卻透着十分的誠懇,顯然是有心而發。
傅琳珞不禁呆了呆。直到洛辰大步走進小塔,她這纔回過神來。嗔道:“哼,怕是想瑜兒姐姐要多一些吧!”
瑜兒依然是一身素潔青衣,依然是清眸明麗,比以前更顯沉靜,看到洛辰,只是矜持地點點頭,似乎兩人剛剛見面不久似的。
洛辰此時身份乍然暴露,不敢有絲毫大意,朝瑜兒微微一笑之後,開始打量塔內的兩名武王強者。
城主顏天行看上去約莫有五十多歲,滿頭銀髮,沉穩中透着威嚴。
另外一人有着一頭火紅頭髮,闊鼻獅口,面貌、氣勢極其威猛,只是在眉目間依稀與顏天行有着幾分相似,倒是與洛辰的祖父洛擎天更爲神似。
這人站起身一陣朗聲大笑,震得小塔一陣輕微晃動,然後說出一句令洛辰震驚無比的話來。
“小師弟,見了我這師兄,爲何不行禮?”
洛辰遲疑片刻,旋即想起了這人的身份,驚喜地叫道:“你是……天易師兄!”
“不錯,我正是天易,顏天易。”
焰皇平生收過兩名弟子,除了洛辰外,另外一人正是這個天易。洛辰自然是聽焰皇說過這個師兄,卻不大清楚天易的底細,更沒有想到他會是嘉埕域城主顏天行的兄長。
更讓洛辰沒有料到的是,兩人會在這裡相遇,傅家姐妹倆居然會跟他在一起。
天易武道水平極高,距離武皇級也只有一步之遙,爲人卻是十分豪爽,對洛辰十分熱情,雖然是剛剛見面,卻像是極爲相熟的好友似的,讓洛辰反倒有些不適。
洛辰問道:“師尊最近可好?”
天易答道:“好,當然很好,在浮辰上潛修兩年整,差不多就要突破了!”
洛辰驚詫地問道:“師尊,要突破到高等武皇了?”
到了武皇級,每進一步都是難如上青天。超乎尋常的天賦、資源以及機緣,三者缺一不可,另外還需要長時間的苦修,每提升一級,都需要十年甚至是數十年的漫長時間。
焰皇停留在中等武皇級的水平,已經有三十餘年的時間,現在竟然要突破了,洛辰不免爲這個師尊感到驚喜。
“師尊能有這樣的成就,還多虧了師弟你,不然他哪沒有資格到浮辰上去潛修?”
“師尊現在在哪裡?”聽了天易的話,洛辰淡然一笑,焰皇險些受他拖累受罰,他可不敢居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