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振雄大喜,飛身上臺,擋在武天風的身前道:“金光大師,多謝手下留情。”而臺下玄機等人失望之極。
金光大師怔了半晌,道:“武長老,好掌法,好掌法。”轉身躍下臺去。
衆人誰都看得出來,武天風不是金光大師的對手,只因被他掌法迷惑,纔不明不白地輸了,但又輸得無話可說。同時心中清楚,臺上若是換成自己,只怕也是如此,甚至比他更爲癡迷顛倒。
歐陽振雄向下一拱手道;“多謝金光大師承讓,沒讓武長老傷在你老的手下,在下足感盛情。這第一場僥倖算我教勝了,下面一場請玄機掌門選人。”
衆人心道:“此人也算有自知之明,說得客氣。”
玄機也不上臺,在臺下應道:“歐陽教主,請稍等片刻。”第一場輸了,第二場已不能再輸,一時令他難決。
這時,只聽遠處一人道:“玄機掌門,老道請命。”
玄機回頭看時,卻是黃龍道長,不知何時到來,心中大喜,此人武功不在當年的本虛之下,只要歐陽振雄不出場,定可拿下,拱手道:“黃龍道友,不知什麼風把你吹來,此種俗事,怎敢相擾?”
黃龍道人笑道:“難道玄機掌門認爲貧道不夠資格嗎?”
玄機連連搖首道;“不敢,不敢,能請得道友上臺,乃是我等榮幸。”
黃龍道人打住他的話道:“不要客氣,玄機掌門,我先上臺爲大家拿下一場再說,但願不辱使命。”說着已飛身上臺,去勢雖疾,卻如紙鶴一般,輕飄飄的,似御風而行。
歐陽振雄早就聽說過黃龍道人的大名,此人武功超凡入聖,行事有如神龍,只是一直飄然物外,不問俗事,哪想他今天也上了泰山。又見他露了這手輕功,更是吃驚非小。
衆人也如歐陽振雄一般,對他是隻聞其名,不見其人。只見他道袍鶴氅,拂塵輕揮,擡足舉步,如同御虛,一身仙氣,飄然出塵,不由齊聲道:“好。”
黃龍道人向歐陽振雄一 稽首道:“歐陽教主請了。”
歐陽振雄不敢怠慢,還了一禮道:“黃龍道長乃世外仙人,素愛遨遊仙山海島,尋仙問道,此乃塵俗之事,在下未敢相邀,不想道長今天卻玉趾親降,着實令泰山增輝不少。”
黃龍道人久聞修羅教的教主歐陽振雄心狠手辣,一身霸氣,不料卻是這麼一個謙虛儒雅的人物,點頭道:“歐陽教主說得客氣,貧道不請自來,着實唐突。但貧道久聞修羅教臥虎藏龍,高人輩出,貧道不才,便想借機討教一番。請了”。
歐陽振雄笑道:“黃龍道長過講,我教之中何人敢與道長動手,着實令在下爲難了。”說着拱手下臺。
他邊走邊想:“此人武功如此之高,我教無人能敵,如何是好?”驀地想到南極仙翁,此老自食千年人蔘後,武功大進,說不定可與黃龍道人一拼。
正想着,不覺已到了修羅教人叢中。只聽一人笑道:“歐陽大教主,不就是一個黃龍道人嗎,看把你愁的,在下討命就是了。”卻是逍遙散人。
原來逍遙散人在臺下看到歐陽振雄對黃龍道人恭謹客氣有加,而他卻從來未對己這般客氣過,不禁有氣,便大聲討令。
歐陽振雄本欲令南極仙翁上臺,見他討令,心中不喜,但知他爲人狂傲偏激,若是一言不合,便會拂手走人,一時難以委決。
他這微一沉吟中,逍遙散人又道:“歐陽大教主,難道我不夠資格上臺與他一較嗎?”語氣之中已然動怒。
歐陽振雄只得拱手道:“逍遙兄若是願意上臺,最好不過。”轉念一想,他上臺也好,最多敗給了黃龍道人,卻可擋過這一劫,留下南極仙翁,對付下一場,贏面便可多佔些。第一場已拿下,只要再下一場即可,何必斤斤計較。
想明此節,又笑道:“逍遙兄,我正想請你上場,一直不好開口,沒想到你老兄最知我心,居然自己請命了,那是最好不過。請。”
逍遙散人大笑道:“歐陽教主,虧你能想到我,這一場我若不爲你拿下,我引頸自裁就是。”
歐陽振雄一怔,此人雖然狂傲,卻重然諾,當着衆人面說出此話,一旦敗了,說不定就能真的自裁,立即笑道:“散人說笑了,若是一敗便即自裁,我歐陽振雄已不知自裁多少遍了,哪能活到現在。”他說這番話,自是要給逍遙散人轉轉面子。
哪知逍遙散人並不領情,冷笑道:“歐陽教主是歐陽教主,我逍遙散人是我逍遙散人,怎可混爲一談。”
歐陽振雄爲請他替己出力,方纔一再遷就,聞言更是不悅,強笑道:“散人,我給你帶路。”
逍遙散人一擺手道:“不敢勞動歐陽教主的大架。”說着已縱身上臺。
逍遙散人自到修羅教,一直狂傲不羈,放蕩無禮,衆人對他頗爲反感,但礙於歐陽振雄一再叮囑,方纔一再忍讓。現見他在泰山之上,天下英雄面前,又一再大削教主的面子,不禁齊是心中有氣。若不是他此戰是爲修羅教,真盼他就此敗在黃龍道人手下,最好能引頸自殺。
黃龍道人見他一身的懶散,稽首道:“請問尊駕可是逍遙散人?貧道久聞大名。”
逍遙散人聞言甚喜,但仍傲然道:“不錯,在下正是逍遙散人。”
黃龍道人一怔,心道此人真是狂得可以,縱是玄機、本虛、本玄、歐陽振雄等人,見到自己也得客氣一番,便點了下頭,不再出聲。
逍遙散人見他不出聲,又大笑道:“久聞黃龍道人大名,只是未曾識荊,不想今日卻能在天下英雄面前討教,真是幸何如之。請了。”說着,一掌拍出。
黃龍道人見 他雖言行無禮,這一掌拍出,卻是功力深厚,掌法精湛,當即一個移形換位,避了過去,同時反手一揮,手中拂塵塵尾直撲他的面門而來。在內力貫注之下,尾絲根根有如鋼針。
逍遙散人口中雖狂,手底卻是仔細,不敢硬接,側身躲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