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之中,上北冥峰已經將近一個多月了。
憑直覺,張宣蒙已經感覺到,那些關注他的大人物,見他每天只是按部就班的睡覺修煉,沒有什麼異動,對他越來越淡了。
張宣蒙心中大喜。
這一日,他的師傅將他們開山老祖所傳的北冥劍法傳完之後,對他的天賦連連讚歎不已,並將他帶到了山峰的最高處。
只見那最高處有一個巨石所徹的祭壇,祭壇之上三個字,封劍臺。
他的師傅道:“這個祭壇之上的這把劍,是我們開派老祖曾經使用的寶劍,老祖手持此劍,曾經打敗幽冥界無敵手。
這把劍也是我們的鎮峰之寶,歷來爲峰主所持有。
但自從幾千年前,我們北冥峰再沒有人晉升到神將以上境界,便再沒有人能夠取下這把寶劍。
好孩子,你的修煉天賦奇高,遠超想象之外,你進去試一試,看它是不是與你有緣,能不能取下這把劍。”
張宣蒙遲疑道:“師傅,這把劍,是你們峰主所有,我去取下合適嗎?”
他的師傅:“孩子,你要能取下來,那便是萬幸了。
它一直放在這兒,從來沒有人能夠取下,白白放着,也沒有什麼用處。
若是你現在就能取下,那說明我們北冥峰真的要興盛了,打破那個魔咒了。”
張宣蒙知道他的師傅只是讓他進去試試,並沒抱太大的希望,點點頭,走了進去。
只見那把劍與冥元神劍一樣,倒插在祭壇之上。
他剛剛靠近,便見那把劍也與當日冥元神劍一樣,顫抖起來,發出嗡鳴之聲。
不由吃了一驚,難道這把劍也是天材地寶?
與那冥元神劍一樣,是小天喜歡之物?
剛想到這兒,就聽小天道:“老闆,這是什麼東西?味道好像也不錯唉。”
小天這段時間一直沒有動靜,此時見了好吃的東西,終於又忍耐不住。
張宣蒙笑道:“小天,這是一把寶劍,是北冥宮開山老祖所傳之劍,應該不是凡物。
但你卻是不能將它吃了,以免暴露出來。”
小天嘆息道:“那好吧,老闆。
不過,我已經好久沒有得到好吃的東西了,什麼時候我們可以去找那個東西?”
張宣蒙輕輕道:“小天,稍安勿躁,最近我們就去試一試。”
口中說着,伸右手去拔那把劍。
那把劍雖然又顫抖了一下,但卻是牢牢地插在祭壇之上。
當下連連運行功法,用出全力,那把劍依然還是紋絲不動。
正要放棄,卻聽小天道:“老闆,我助你將這把劍拔出來。”
一語未了,張宣蒙只感覺一股神秘的力量涌向右手。
他伸手握住劍把,向上一提,那把劍便嗆的一聲從那祭壇之上彈了出來。
當即大喜道:“劍兄,謝謝你對我的認可,以後你便跟着我張宣蒙了,放心,我一定不會辱你之名。”
但見那把劍寒光燦燦,一股鋒利霸道之氣肆意而出。
張宣蒙反覆把玩,大是喜歡。
他一直沒有一把趁手的兵器,雖有冥元神劍,卻是不能輕易使用。
過了片刻,方手持寶劍走出祭壇。
他的師傅見他真的將那把劍拔出,喜出望外,連連躬身,向蒼天拜下道:“老祖,你的劍終於有弟子可以使用了,請老祖在天之靈保佑我的這位弟子,讓他不被魔咒所詛。”
張宣蒙聽着他的師傅在向上天祈禱,而且語出真誠,眼中隱含淚花,不覺心中感動,一股暖流涌遍全身。
他拜入北冥峰,本來是有所圖而來。
雖然認這個老人爲師傅,也僅僅是做做表面文章,並沒有真的將他當作師傅對待。
並且,自到陰界以來,一直漂泊不定。
此時,聽老人爲他祈禱之言,突然產生了一股歸屬感,看着這個滿臉皺紋的老人,一股親情油然而生。
暗中思道,既然來到此峰,認此人爲師,那在攫取那無盡的修煉資源之後,卻不可一走了之,棄之不顧,一定要將所得的益處反饋給這個老人。
北冥峰的峰主拜完之後,慈祥的目光看着張宣蒙道:“好孩子,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有什麼目的而來,還是其他勢力所派之人,但你既然拜入北冥峰,不管你以後修煉如何,一定要將這裡當作你的家。
好孩子,我知道你是不凡之人,憑我的直覺,縱是我們北冥宮,也不一定能容得下你。
若是你真的能獲得那個大機緣,無論做什麼,師傅我都支持你,哪怕是要了我的這條老命都可以。
但是,孩子,你一定要替我將我們北冥峰振興起來,將我們北冥峰重新帶回七大峰之首。
誠如是,師傅粉身碎骨,亦心願足也。
師傅對你不求其他,只有此願望。”
張宣蒙聽了他的這一番話,不覺動容。
原來這個老人,雖然看似整天迷迷糊糊,對任何事都不在意,但是,他對北冥峰之感情,是如此之深厚,對北冥峰之沒落,是如此耿耿於懷。
心中一直有一股執念,那便是重振北冥峰,重回七大峰。
而且,這個老人也看出了他的心意,是有所圖而來,是爲了攫取那個大機緣而來,對於北冥峰乃至北冥宮,根本沒有歸屬之感。
縱是這樣,他還是希望北冥峰能因他而崛起,哪怕他獲得那個大機緣便即離開,只要能將北冥峰振興起來,他也心甘情願。
於是雙目深深看着老人道:“師傅,你放心,一日爲師,終身爲師。
若是我真的有氣運,能夠獲得那個大機緣,我一定不會忘記北冥峰,我一定會完成你的心願,將我們北冥峰帶回七大峰之首。
而且我一定替師傅打破那個魔咒,助師傅打破神將境界的瓶頸。”
老人看着張宣蒙的雙眼,點了點頭道:“好孩子,我相信你,相信你一定能夠做到,也相信你的爲人。
爲師老了,打不打破那個魔咒,倒是無所謂,只要我們北冥峰能夠重新振興起來,便於願足矣。”
師徒二人這一番交心,不覺又親近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