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淡金色海洋,恐怕真有幾千滴液之多,並且現在還在飛快增加着,自己醒來這十天裡,每天只能打坐數個時辰而已。
但三天時間,丹田中就增加了近乎一滴真液,十天時間便增加了足足三滴真液,這一切讓小晨歡喜非常,因爲隨着真液變多,那內丹旋轉中更快。
並且通過吸收真液中的力量,產生半凝固液體,而通過旋轉將雜質水分甩出去,只保留凝結因體,如此,雖然很緩很慢。
但,只要這樣堅持下去,總有一天會渡劫,並且成爲先天之上存在,再去古州雪城完成約定。內視下,神識搜查着身體的每一分,每一寸。
小晨驚訝地發現,自己的筋骨血肉,毛髮皮膚,奇經八脈皆變的十分堅韌,並且充滿生機,憑着這樣龐薄的生機,一千年雖不敢說,但再活個七八百年是絕沒問題的。
想着自己莫名其妙地成爲了先天存在,自已曾經想都不敢想地存在。若那一天,自己有如此實力,是否她便…。
想到這,小晨狠狠吸了口氣,又長長吐出,好似這樣能讓自己好過一些樣,而對於丹田世界中那遊蕩的血紅小劍。
小晨直覺得它變了,對,變了,雖然小晨最終也沒看到它那個地方變了,但變了就是變了,這是肯定的,“館了,你能怎麼樣呢?”
這樣的念頭莫名浮現在小晨腦海中,是啊!就算它變了,又能怎麼辦呢?實力,武力,用花言巧語,都不行,這些對它一點用都沒有。
所以它變不變管自己個毛事,反正它在丹田中呆了三四十年了,只要它不搗亂,管它呢?一切念頭盡消,小晨便定下心來,打起坐來,吸收天地之力,吞吐日月之精華。
隨着呼吸將無數月華吸入口中,運轉周身一個大周天,將力量吸收殆盡的月華吐出,恢復力量之後再次吐出,如此循環,漸漸,小晨身體精神似融入另一個世界中一樣。
直到“啪嗒,啪嗒…”急匆匆跑步聲和“爺爺"的悲泣哭聲,這聲音很淒涼,很熟悉,只一下,小晨便猛然睜眼醒來,頓悟消卻。
同時,村中傳出“喔喔喔…”公雞叫聲,天邊浮現一層淡淡光蘊,小晨壓下心中悸動,起身“噼哩啪啦”同身一陣脆響。
然後小晨二話不說,從古槐樹上一躍而下,向村後羣墓中衝去,只數個瞬間,小晨便落在羣墳墓旁一個新堆起不久的土堆處。
土堆外有用石頭堆起的突起,以防大雨沖走墳土,至於別的,也沒其它作用,而且新墳前樹着一個丈許高石碑,石牌是青鳴石砌成的,是小晨從山裡揹回來的。
石碑上刻着數個青金色大字,遺祖林九淵之墓,石碑之上,大字之下,兩旁小字,不孝孫女林夢影,下孝孫胥古劍晨,字字如劍,鋒芒中透着一股圓潤。
而石碑前,一個芳華絕代女子正在伏首低聲地抽泣,秀肩顫抖着,雙手捂着臉,有晶瑩水珠從指縫中溢出滴在地上,發出“啪啪嗒嗒”聲。
小晨看到這心中有些發瘋,兩個快步走上前去,雙膝跪於石碑之前,哭泣女子之旁,脫下身上青布衣,緩慢搭在身旁顫抖抽泣的妻子身上。
伸手將她緊緊摟在懷中,看着她迎來的目光,只這一會,雙眼竟有些哭的微微泛着紅腫,小晨輕聲安慰着,手臂摟的更緊了。
同時心中對於死去老者感慨不一,是啊!她爲你哭泣了,爲只認了半天的你哭泣,你說的沒錯,她真是一個傻丫頭。
別說你,我都沒見過這樣的傻丫頭,或許…,真讓人心疼呢?我會與其相伴一生一世,你老是沒機會來報復我了。
就這樣,小晨陪着夢影在墳前呆了整整一天,才終於將哭的睡着的夢影抱在懷中,用真氣護住,然後緩步走向家裡。
初一到家。看到兒子抱着夢影兒媳,並且兒媳臉上是哭腫的眼和滿是淚痕的臉頰,差一點以爲是又被兒子欺負了。
直接瞪大眼,一臉煞氣地就欲衝上前去教訓兒子一頓,怎麼能這麼欺負夢影呢?衝到一半卻看到兒子看來的眼,看到兒子眼中心痛和嘴中輕輕噓聲。
蘭惠才止住腳步,看到兒子很輕很緩地走着,好似怕嚇醒懷中人兒。蘭惠眯起眼、笑了,看了兒子兩眼,轉身回房去了。
而小晨抱着夢影回到房中,嘴中勁氣一吐便將被子吹起,然後將夢影的鞋脫掉,溫柔地放在牀上,收氣,被子落下。
好似感受到溫暖的離開,夢影皺了皺眉,看到這,小晨雙手真焰翻騰,爆發出無盡熱焰,不一會便將褥烤的熱騰騰。
看到夢影皺起的眉舒展,呼吸也變的平穩,沉沉睡下,小晨輕輕地笑了。在牀邊襲地而坐,修煉起長春功法,陷入深深冥想中。
寂靜的房間中,只有此起彼伏的悠長平穩呼吸,除此之外,再無其它,再寂靜的時光,總是過的那樣快,小晨睜眼,眼中有餘光閃現。
看着窗外末黑的夜,又扭頭看了看熟睡中的人兒,小晨伸手將懷中辰月劍背起,“嘎吱”輕輕打開房門,閃身而出,隨後關門,腳上發力,向深山中奔去。
而這一切皆被古槐下的白虎看在眼中,卻毫不再意,張開血噴大嘴,打了個哈欠,便又仗身睡去,身影閃動間,只半刻鐘,小晨便來到小村外十數裡外那個自己練劍的地方。
看着這山谷中縱橫交錯的劍痕,小晨笑了,拔劍,雙腿微分,躬身,精氣神歸於一體,身上無形力量向雙手中舉起的辰月劍中匯聚。
心中默唸“斷江”無盡力量匯聚辰月劍中,一斬而下,“噗”一聲,一道數十丈淡金劍芒直沒地上,卻只發出“噗”一聲輕響,再無其它動靜。
小晨皺眉,上前查看,然後喜念迎上心頭,只見剛纔一記斷江劍芒,竟在泥石地上劃出一道長七八十丈,寬尺許,深達丈餘的的巨大劍痕。
看到這,小晨怎能不笑,比起原先斷江,此一擊強了何止十倍,想到這,小晨忙撤步,再次舉劍,體內真焰流轉,運行一個大周天,分散四肢百骸中。
然後辰月劍上浮現丈餘劍芒,舉劍,全力斬下,“噗”“轟隆隆”巨響傳來,這一下,直接斬出一道近百丈劍芒,並在地上造成更大破壞。
“轟隆隆”巨響傳來,這一下,直接斬出一道近百丈劍芒,並在地上造成更大破壞,轟隆隆巨響,連一旁小山都在抖動,可將小晨嚇了一跳。
轉身,一躍而起,便看見村中慌亂的人羣和點起的火把,“這是地動,可不是自己造成的。"小晨這樣想着,轉身,向更遠處飛躍。
又半刻鐘,小晨停步看到這裡村莊不下數十里路,想來就是造成再大動靜,他不會打擾到村中的美夢,於是便又練起三斬劍訣。
一劍劍奮力斬下,一聲聲“斷江”低嘯,一道道九十多丈,百丈劍痕斬去,在地上形成道道縱橫溝壑,和轟隆隆沖天巨響。
小晨心裡真是爽快興奮的嗡嗡顫抖迴應,原本小晨想試一試“斬嶽”卻發現自己堅持半天,雙腳下傳來的力量也是微乎其微。
以至於,堅持半天斬出的劍和“斷江”劍式造成的傷害差不多大小,甚至還弱上三分,這可讓小晨尷尬非常。
自己不是突破了嗎?怎麼劍招還沒突破,試了數次,發現不行,便果斷放棄,專心致志熟練起變強之後的斷江招式了。
一劍劍,一式式,直練到東方破曉晨光出現,小晨才抱着辰月劍,渾身痠軟的躺在地上,如一堆爛泥般,身上汗水淋漓,臉色也有些發白。
這“斷江”劍招太費精力,太費體力,以自己之能,這一夜,斬出也不過百劍,竟還累成如此,想着想着這些煩惱事,小晨嘴角竟微微勾起,低聲笑了起來。
也不知爲何而發笑,只是想笑而已,四周也無人,小晨便發聲大笑起來,直嘯的酣暢淋漓,心中最後那一絲陰鬱盡去。
一躍而起,摘下腰間大葫蘆,仰頭“咕咚、咕咚…”灌了許多的酒,甩甩頭髮,大踏步向家走去,揹着天際破曉之晨走去,現在自己可不是一個人。
自己的家人再等着自己,回到家中,看着己經起來跟孃親一起做着美食的夢影,小晨“嘿嘿"地笑了,和屋中剛出來的古陽笑的一模一樣。
就這樣,小晨在家中只呆了十幾天,白天陪着爹孃,晚上自然…自然陪着自己的妻子,禁果的滋味,總讓人慾罷不能,嘗之慾想,探之慾急,那怕小晨也不例外。
因爲只要是人自然就有七情六慾,無一可避免,所以,這很正常,又不是無慾無求的仙。
但,這一日,小晨卻突然提出要離開一段時間,去那不冬谷中將望月劍重鑄,這自然得到爹孃,妻子的認同,看到小晨終於能看開心中那深藏的東西,終於能遺望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