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吃完了晚飯後,坐着喝着茶水時,趙宛說:“周大哥,你明日過了午間再走吧?”周有寧回答:“可以啊,只是,做什麼呢?”趙宛對大家說:“我們明日中午到‘翠香樓’中吃一頓,爲周大哥餞行吧?”陸安答:“好的。”歐陽越也答:“好!”周有寧聽後,微笑着不語。既已說定了,大家就不復再議論了,趙宛便又拿起了她的琵琶來彈奏了起來了。
琵琶絃音清麗婉轉,一直的到了亥時,趙宛放下了手中的琵琶,陸安對大家說:“時候不早了,我們各回房中歇息去吧?”大家紛紛的站了起來,各回自己的房中去了。空空的裡間裡,徒留下四壁旁的四盞燈兀自的燃燒着,仍是將裡間裡映得通亮,窗外的夜空中,一輪彎彎的下弦月兒,象低頭沉思的女子,將自己的一張俏臉掩映在淡淡的黃色的月華之中,她是在耽憂心上人的離去嗎?
清晨,太陽只露出了一個紅頂子,還未升出,東邊的天中滿是紅霞,冬天的風吹動光禿禿的柳樹的枝條,或許,它們是累了,懶洋洋的擺動着,灌木上的露珠還是晶瑩圓潤的,真不知道它們什麼時候才願意消去。
歐陽越已在院中練着劍了,趙宛站在一旁看着,一如既往的專注,‘難答花兒’也是早起,她已走到了趙宛的身邊了,說:“姐姐早啊!”趙宛頭也不偏的回答:“妹妹也早!”‘難答花兒’也看着院中練着劍的歐陽越。
陸安與周有寧也走了過來,走到了趙宛的身邊,陸安對趙宛說:“師妹早啊!”趙宛仍是頭也不願意偏過來,答了一句:“師兄也早!”陸安與周有寧也看着院中練着劍的歐陽越,歐陽越使出來‘移影法’了,院中只見一團的青影在閃爍着、躍動着。過了好一會兒,歐陽越停下了身形,在院中站立了一會兒,走過來,走到了趙宛的面前,對她說:“宛妹早啊!”趙宛柔聲回答:“越哥早!”臉上飛起兩朵紅雲。歐陽越又問過陸安、周有寧、‘難答花兒’早。五人在院中站立了一會兒,‘難答花兒’說:“我們進去吃早飯吧?”大家一同的走向裡間,一同的走進了裡間裡,紛紛的坐下了,等了一會兒,有僕役送進來早飯了,大家圍坐到飯桌旁吃着早飯,吃過了早飯後,有僕役送進來茶水,大家坐着喝着茶水。趙宛對陸安說:“師兄,你先與周大哥下棋吧,到了中午時,我叫你們。”陸安答:“好!”便與周有寧二人坐到几旁,手持着棋簍,下起了棋來了。
趙宛站起身來,走出去,走回到自己的房裡,取了琵琶,走回到裡間裡來,坐下,懷抱着琵琶彈奏了起來,歐陽越與‘難答花兒’就聽着趙宛的琵琶彈奏,窗外仍是那幾只小鳥,飛過來,又飛過去,嘴裡“啁啾”的唱和着。
一個上午過去了,趙宛記得時辰,她先放下了手中的琵琶,看向陸安與周有寧,那二人正聚精會神的盯着棋盤,趙宛對陸安說:“師兄,已到了中午了的。”陸安聽見了,便即放下了手中的棋簍,站了起身來,周有寧也站了起來。二人一同的看向趙宛。趙宛對大家說:“我們現下就去‘翠香樓’爲周大哥餞行吧?”‘難答花兒’與歐陽越就站了起來。五人一同的走出了裡間,一同的走出了衙門口,走上了大街,大街之上仍是熙熙攘攘的人流涌動着,五人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之中穿行着,一路來到了‘翠香樓’的門前,那站在門前迎客的夥記正是五人熟識的那位,那夥記迎上前來,問:“五位客官好久不見了,今日是來吃飯的吧?”陸安答:“是的,”問:“樓上可還有位置嗎?”夥記答:“還有的。”又說:“客官們請隨我進店來吧?”五人隨着那夥記走進了店中,只見‘翠香樓’店中的每一張飯桌旁全都滿滿的坐着客人,好不熱鬧。五人隨着那夥記走上了樓梯,來到了二樓,一眼看去,只見臨街的位置正有兩張空着的桌子,其餘的每一桌都是坐滿了客人的。夥記領着五人到了臨街的空桌旁,請五人全都先坐下了,手持着茶壺爲五人倒上了茶水,說:“客官們請先喝點茶水吧?”陸安與周有寧手捏起了茶杯,都喝了一口茶水,隨即將茶杯放下桌上,轉頭看向樓下的街上,陸安看了一會兒樓下的街景,轉過頭來看着夥記說:“小二哥,請爲我們點菜吧?”夥記答:“客官請稍等!”說着,就向着樓梯跑去,下樓拿了紙筆,重又走回來,站立在五人的桌旁,對陸安說:“客官,請點菜吧?”陸安便一口氣說了十個菜,夥記一一的記下在紙上了,陸安最後說:“再來一罈老白汾酒。”夥記也記下在紙上了。然後對五人說:“客官們請稍等,我們即刻上菜來的。”說完,轉身下樓去了。
五人一邊喝着茶,一邊的觀看着街景,也不覺得悶。等了不一會兒,就有兩名夥記手裡端着方木盤子,走到了五人的桌邊,放下了四盤菜,然後再一趟走過來,放下了六盤菜,這十個菜就齊全了,那熟識的夥記就抱着一隻酒罈子,走到桌邊來,將手裡的酒罈子放下在桌上了,撕掉封紙,拔出木塞,然後,走下樓去,取了五隻小巧的酒杯,走回來,分放在五人的面前,抱起酒罈子,爲五隻杯子裡斟滿了酒水。
陸安說:“我們先吃菜吧?”大家紛紛的拿起了筷子吃着菜。吃了一會兒菜後,陸安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舉起酒杯,說:“我們今天爲有寧餞行的,感謝有寧對我們的幫助!”大家就都舉起了酒杯來,陸安說:“我們一同乾了這杯。”大家一同的喝乾了杯中的酒水。夥記抱起了酒罈子,爲五隻杯子裡斟滿了酒水。
五人又吃了一會兒的菜後,周有寧舉起來酒杯,對大家說:“我回去以後,歡迎大家有空的時候到我五峰山中做客。”大家都舉起了酒杯來了。一同的喝乾了杯中的酒水。夥記又抱起酒罈子爲五隻杯子裡斟滿了酒水。五人吃了一會兒的菜後,陸安又舉起了自己的酒杯來了,他對周有寧說:“有寧,今日一別,我們不知何日能再見面,”又對大家說:“我們一起幹一杯,爲有寧送行吧?”大家紛紛舉起了自己的酒杯來了,一同的喝乾了杯中的酒水。
這一頓飯吃了有一個多時辰後,大家全都吃得飽了,壇中的酒也差不多喝完了。大家全
都放下了筷子,轉頭看着樓下的街景了,過了一會兒,陸安問大家:“大家全都吃飽了嗎?”大家全回答:“吃飽了。”陸安喝了一口茶水,轉頭看着桌旁站着的夥記說:“小二哥,爲我們算帳吧?”夥記笑答:“回稟客官,一共是十二兩銀子。”陸安從自己的懷裡掏出來銀子,遞給了夥記,夥記手捧着銀子,轉身下樓,交給櫃上後,返回到桌旁來。五人又坐了一會兒,陸安問大家:“我們還坐一會兒嗎?”大家都回答:“不坐了。”紛紛的站起身來,陸安也站了起身來。五人向着樓梯走去,走下了樓,走出了‘翠香樓’走在大街上,那夥記還送着五人,走了一段路後,陸安轉頭對那夥記說:“小二哥,別送了,請回去吧?”那夥記答:“是,客官們走好,有空再來!”說完轉身返回了。
五人在人流之中穿行着,一路回了六扇門總衙之中,周有寧對大家說:“我回房去收拾行裝了。”趙宛說:“周大哥,我幫你吧?”周有寧答:“好的。”趙宛便隨着周有寧到他的房中去了,那三人就走進了裡間裡,坐下了。過了一會兒,周有寧身後跟着趙宛走進了裡間,周有寧的身上揹着一隻包袱,想是收拾好了的行裝。屋裡的三人全都站了起身來。歐陽越問:“周大哥,這就要走了嗎?”周有寧答:“兄弟,是的。”陸安說:“有寧,我們送送你吧?”周有寧點點頭,五人一同的走到了馬廄之中,周有寧從裡面牽出一匹駿馬出來。手握着繮繩,在四人的簇擁下走出了總衙,五人穿行在大街上,全是默默無語,就這樣走着走着,竟然一路走出了京城,現在,周有寧對陸安說:“陸安,不要再送我了吧?”陸安看着周有寧嘆了一口氣說:“送君千里,終需一別!”周有寧說:“陸安,我們還會再見面的。”又對着歐陽越說:“歐陽兄弟,後會有期!”歐陽越也向着周有寧一抱拳說:“周大哥,後會有期!”周有寧又轉頭看着趙宛說:“宛妹,歡迎日後到我五峰山中來玩!”趙宛答:“周大哥,一定的!別後珍重!”周有寧道:“宛妹也需珍重!”又向着‘難答花兒’說:“‘花兒’,我要回去了,”‘難答花兒’問:“周哥哥什麼時候再回來呢?”周有寧苦笑笑答:“恐怕這一時半會兒,我是不會回來了。”‘難答花兒’皺着眉說:“這樣啊!”周有寧感激的對‘難答花兒’說:“‘花兒’,你治好了心文的眼睛,我們歡迎你日後到五峰山中來玩!”‘難答花兒’答:“好的。”
在大家依依不捨的目光之中,周有寧翻身上了馬,拍馬馳出,漸漸的,他的身影消失在一片的荒野之中了,可大家還在望着周有寧的身影消失的方向,久久的佇立着。
四人回到總衙中後,已是傍晚了,四人在裡間裡坐了一會兒,就有僕役送進來晚飯了,四人圍坐吃着晚飯,吃過了晚飯後,四人坐着喝了一會兒的茶水,趙宛就又拿起了她的琵琶,彈奏了起來,琵琶絃音裡面流露出依依的惜別之情。那三人靜靜的聽着,就有如周有寧仍坐在身旁一樣的感覺。
一直到了亥時,趙宛放下了手裡的琵琶,陸安看着窗外的夜色,一聲不吭。歐陽越望了一遍大家,也看着窗外的夜色,趙宛輕輕的嘆了一口氣。看向‘難答花兒’只見她上眼皮正和下眼皮打架了,趙宛就笑了,輕聲對她說:“‘花兒’,姐姐陪你回房去睡吧?”‘難答花兒’小聲的回答:“好啊。”趙宛就一手拿起琵琶,一手拉住‘難答花兒’的右手,‘難答花兒’就站了起來,隨着趙宛走出去,走回到自己的房裡,趙宛讓‘難答花兒’先上了牀,爲她脫下鞋子,讓她躺下了,爲她蓋好了被子,看着她閉上了雙眼,又在她的牀邊坐了好一會兒,聽到她的呼吸勻重了,才起身來,走回自己的房中去了。
裡間裡,歐陽越與陸安還在坐着,是陸安先說話了:“賢弟,夜深了,我們去睡吧?”歐陽越答:“願周大哥一路平安!”陸安說:“是的,願有寧一路平安。”說着,兩人都站了起來,各自回房中去了。
裡間裡的四盞燈兀自亮着,將整間屋子照得通亮,窗外的天中,今夜沒有月亮,卻是滿天的星斗,爭相閃閃發光着,大地之上的一切全被籠罩在星光裡。
早晨,天上陰的,有陣陣的冬風吹拂着,天畢竟已經冷下了,柳樹的枯枝在風兒中微微的搖擺,又象是冷得在顫抖。院中,歐陽越在練着劍,可是,他的心裡並不平靜,他一邊想着,雖然大家好意的挽留自己,可是,自己說什麼也得回去了,畢竟,離家已經六個多月了,自己也早已經想家了,而且現在,一切的事情全都結束了,自己也沒有理由繼續的留在這裡了。
趙宛站在一旁觀看着,看得很入神,‘難答花兒’走到她的身旁,就沒有和她說話,也看着院中歐陽越的練劍,陸安也走了出來,他走到趙宛的身旁,對她說:“師妹早啊!”趙宛頭也不偏的回答:“師兄也早!”陸安也看着院中歐陽越的練劍,這時,歐陽越使出來‘移影法’,院中就只一團青影閃爍着、躍動着。
過了好一會兒,歐陽越停下了身形,在院中站立了一會兒後,向着三人走過來,走到了趙宛的面前,說:“宛妹早啊!”趙宛答:“越哥也早!”歐陽越又問了陸安早,問了‘難答花兒’早,四人在院中站了一會,陸安說:“我們進去吃早飯吧?”大家全走進了裡間裡,坐下了,等了一會兒,有僕役送進來早飯了,四人圍坐吃着早飯,吃過了早飯後,有僕役送進來茶水,四人坐着喝着茶水,過了一會兒,歐陽越望了一遍大家,輕聲說:“我有話對大家說。”趙宛忙答:“越哥,你有話就請說吧?”歐陽越不好意思的說:“感謝大家的挽留,但是,我還是該回去了的。”陸安問:“賢弟,你當真要走了嗎?”歐陽越低頭不語,畢竟,大家的感情已經深厚了,就等於是一家人了,趙宛聽了歐陽越說的話後,怔怔的望着歐陽越,淚水在眼眶中打着轉兒,她耽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她現在還不願意相信真的要和越哥分別了的,所以,她看着歐陽越,眼淚就掉落了下來,歐陽越終於擡起了頭,他想說些什麼的,卻一眼看見了趙宛正在落淚。他就
被嚇住了,什麼也說不出來了,過了好久,才嚅囁的問道:“宛妹,你怎麼了。”趙宛正傷心得緊時,被歐陽越一問,立即察覺了自己正在落淚,慌忙就用雙手拭淚,趕忙回答:“我沒怎麼,我眼睛不舒服。”歐陽越關切的問:“不要緊吧?要不要我去請大夫來看呢?”趙宛忙答:“不用的,過一會兒就好了的。”
陸安看着趙宛滿臉的淚痕,他是知道趙宛心中的苦的,但他也很無奈,這件事情,他也沒辦法的。他看向歐陽越,問:“歐陽賢弟,你當真要走了嗎?”歐陽越答:“陸大哥,我離家已經六個月了的,現在,我們的事情早已經完成了,我早該回家了的。”陸安想了一想,說:“賢弟,你與歐陽老前輩於我們六扇門有大恩,我們是無以爲報,才一再的挽留你的。你既執意要離去了,就讓我們爲你餞行吧?”歐陽越聽了陸安的話,想了一想說:“陸大哥,其實,我們大家早就有如一家人一樣了,我今日回去了,還會來看望大家的,只是這餞行,就不必了,因爲,我也不忍心離開大家的,大家越是爲我餞行,我就越是難受的,還是不要爲我餞行了吧?”陸安聽了歐陽越的話後,一想,也有道理,餞行之時說離別,便是越說,大家的心裡就越難過的,還不如靜靜的來,悄悄的去。
趙宛紅着眼眶問歐陽越:“越哥,你何時起行呢?”歐陽越看着趙宛哭得紅紅的眼眶,心中倍覺憐惜,不忍心的說:“我今日就走吧?”趙宛問:“你就不能再多留一天嗎?”看着趙宛哀求的樣子,歐陽越不知道爲什麼,心裡一酸,鼻子瞬時也酸酸的,淚珠也開始在眼眶裡打轉了,聲音哽咽着說:“宛妹,我本就不想離開的,”說到這裡,就說不下去了,轉頭看向陸安,淚水已滴落了下來,看着歐陽越也在落淚,陸安的眼睛也溼潤了,他無語了。一旁的‘難答花兒’早已成了一個淚人了,衣裳上已溼了一大片,都是被她的淚珠兒浸得。
趙宛望着歐陽越,心裡在想着:“他本是有家的人了,我若再挽留他,他家中的夏情妹妹就該更添思念與苦惱了,再說,我能留下他到幾時呢?人總不能不回家吧?”於是,再次用玉手拭淚,說:“越哥,你還是回去吧?不然,夏情妹妹在家中該傷心落淚了的。”歐陽越又看着趙宛回答:“是啊,夏情在家中一定非常想念我的,我還是今日便回去吧?”趙宛回答:“是的,你今日便回去吧!”歐陽越答:“是的,我今日便回。”
一時,屋內無聲了,大家都在拭淚,過了好一會兒,歐陽越說:“我這就回房去收拾行裝吧?”三人聽見了他說的話了,可是沒有誰出聲回答他的話。歐陽越轉頭看着窗外,他不忍心再看大家的淚眼了。過了一會兒,趙宛說:“越哥,我去幫你收拾行裝吧?”歐陽越轉頭看着趙宛,只見她雖然仍是眼睛紅紅的,但她的表情已較剛纔平靜了一些。歐陽越答:“好吧。”說完,就站起身來了,趙宛也站了起來,隨着歐陽越走出去,走進了歐陽越的房間,歐陽越打開櫃門,趙宛就從裡面取出兩件歐陽越的衣服來,攤在牀上疊得整整齊齊的,歐陽越從櫃中取出一方包袱,並一些隨身帶的洗涑的用具,全放在牀上了,趙宛就一樣一樣的,細心的都收好了,連同衣服全打進了包袱裡面,一隻包袱就打好了,趙宛直起腰,一轉身,歐陽越正站在她的身後,兩人一時就臉對着臉了,趙宛的鼻中盡是歐陽越身上的男子氣息,趙宛不禁爲之氣促了,她此時的心都醉了,她微微的睜着雙眼,嘴脣不由自主的往前湊着,歐陽越看着趙宛沉醉的樣子,嬌美絕倫,不由得心中一凜,瞬時間,腳下後移了一步,呼喚道:“宛妹,”他這一喚,趙宛便從沉醉中醒了過來,一張嬌嫩的粉臉瞬間時羞得通紅,疾速的繞過歐陽越的身子,跑出房去了。
歐陽越一個人在自己的房中靜靜的坐了半個時辰,心裡想:“雖然不捨,但人總不能不回家吧?我還是走吧!”想到這裡,起身,走到牀邊,拎起了牀上放着的包袱,背在了背上,走出房間,卻見陸安、趙宛、‘難答花兒’全站在自己的房外,全望着自己,歐陽越看着三人,不知道現在該對大家說什麼好,還是陸安先說話了:“賢弟,讓我們送送你吧?”歐陽越哽咽着答道:“好!”四人一同的走到了馬廄,歐陽越悻悻的從裡面牽出來他的追風駒,那追風駒對着他“咴咴”的嘶鳴着,歐陽越拍了拍它的脖子,它用嘴拱拱歐陽越的臉,歐陽越牽着追風駒,三人跟隨着他,走出了六扇門的總衙,走在大街上,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之中穿行着,走上了有馬道的街道,四人慢慢的走着,那三人的心裡只願這是一條永遠也走不完的路。
三人將歐陽越一路送出了京城,四人已在郊外的荒野之中了,歐陽越停下了腳步,轉回身,對着陸安說:“陸大哥,就送我到此處吧?我還會回來看望大家的。”陸安看着歐陽越,一時竟然無語,過了好一會兒,陸安才哽咽着聲音說:“賢弟,一路珍重!”歐陽越也哽咽着聲音答:“陸大哥珍重!”兩隻手緊緊的握在了一塊。好久才分開,歐陽越轉一下身,面對着趙宛,趙宛正臉上掛着兩行淚珠兒看着他,歐陽越哽咽着說:“宛妹……”卻一時說不下去了。趙宛呆呆的望着他,自任淚水奪眶而出,也不擦拭了,歐陽越看着眼前哀傷的趙宛,心中回家的決心在一點一點的動搖着。過了好一會兒,趙宛哽咽着說:“越哥,一路保重!”歐陽越答:“宛妹請也保重!”趙宛就又呆呆的望着他了。歐陽越再轉身對着‘難答花兒’,‘難答花兒’此時早已哭紅了雙眼了,臉上滿是淚痕,也哽咽着說:“歐陽哥哥!”歐陽越答:“‘花兒’,”‘難答花兒’問:“我還能見到你嗎?”歐陽越答:“我還會回來的。”‘難答花兒’點頭說:“這就好!”歐陽越終於下定了決心說:“‘花兒’,請多保重!”‘難答花兒’點着頭說:“好的。”歐陽越退後了一步,再望了一遍大家,雙手抱拳一揖說:“大家千萬保重,我會回來看望大家的。”說完,毅然的翻身上馬,拍馬頸,那追風駒就如平地激射出去的一道閃電,載着歐陽越,瞬間消失在一片荒野之中了。
(本章完)